其實,她並沒有照趙槿華的方式,把岳陽當成是小熊維尼或是哆啦A夢,就像岳陽說過的,每次都是她自己預設立場,才會造成很多事都做不成。
像現在,她還偷偷睜開眼,看著那張帥帥的臉龐正貼著她的臉,閉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在這裡,耳朵聽著美妙蟲鳴天籟,鼻子聞著薰香精油,身體則舒服地與岳陽纏綿在一起,此時此刻,她反而起了一個貪婪念頭,希望這張CD永遠都沒有結束的時候……
第五章
凌晨三點,岳陽帶著蒔晴走出「天堂的頻道」,坐進車裡,車子都已經開了十分多鐘,蒔晴還在回味剛剛的那兩個小時,她的嘴角一直是上揚的,豐富的表情讓岳陽不由得想開口問她,怎麼和幾個小時前差這麼多。
「別只顧著獨樂樂,能下能說出來眾樂樂一下?」
她意猶未盡的說道:「我的心情好久沒有這樣舒暢,現在的我瞭解到一件事,就是都不要先往壞的方向去想,也許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糟,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根本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不錯不錯,跟我第一次體驗完後的感覺一模一樣。」岳陽滿心歡喜地看著她,問道:「是不是覺得,天底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煩惱都是人自找的,要越沉得住氣,才越能把事情解決。」
「當我聆聽那些大自然的聲音時,我才發覺到,天地這麼遼闊,世界如此美好,而我竟然不去好好享受,老找些讓自己煩惱的事來做。」話匣子一開,蒔晴精神全都來了。
「我現在才發覺,原來綠繡眼的聲音這麼好聽,還有鯨魚所發出的低頻聲波,讓人好像置身在海洋,那麼心曠神恰,這些都是過去我從沒聽過的,他們怎麼那麼厲害,可以搜集到這麼多大自然界的聲音……」
蒔晴過度興奮,讓岳陽插不上嘴,她看見他沉穩地看著她,頂多笑一笑,並沒打斷她的話。
「對……對不起,我太High了,是不是有點吵?」
「如果跟綠繡眼比起來的話,你是挺吵的。」
「人類跟小鳥哪能拿來比啊?」她憤憤不平地說,
「怎麼不能,你的聲音就比那些八哥啊,九官啊,還有金剛鸚鵡動聽。」
「好哇,那我就天天吵,把你吵得受不了!」蒔晴也不甘示弱,她覺得跟岳陽相處,有著小倆口鬥嘴的那種甜蜜。
「有這麼一隻可愛的小鳥天天在耳邊叫,那也是一種幸福啊!」他不當成是吵架,反而說起令人窩心的話,讓她心頭甜滋滋。
兩人現在感覺雖然這麼好,蒔晴的心裡卻有點沉重,她和岳陽越來越好,是真的能夠一直如此嗎?她知道以後面對小龍,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比這更大的問題是外公的認同。
外公讚美小龍的話,無時無刻不在她腦子裡閃動,像塊大石頭壓在她心頭。這件事會越來越明朗化,況且,岳陽遲早得和外公見面,這七年來,外公對他只有歎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老人家著重的是眼前,看得到的才算數,但他怎會知道他的外孫女,心裡頭真正想的是什麼呢?
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就在車於要開回蒔晴的住家時,一個轉彎,在大馬路旁的一家便利商店前,突然看到一票人正在互相嗆聲,七、八個人圍著同一個人,零星的推人拉扯不斷,眼看一場打鬥就要發生。
岳陽的車子從旁邊開過,原本要加速離去,避免受到波及,這時,蒔晴不經意的一瞥,意外的瞧見一張熟悉的臉孔。
「等等,停車!」她大喊,搖下車窗,凝聚目光,只希望更確定些。
「發生什麼事?」
「是小龍,真的是小龍沒錯。」
岳陽將方向盤打一百八十度,車子隨即掉頭,他將車子停妥,解開安全帶,然後對著蒔晴交代,「你在車裡不要出來,免得危險。」
「岳陽,你要小心點。」
「別擔心,我說過,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說完,他加快腳步朝陸引龍的方向而去。
火曝衝突一觸即發,兩方人馬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只不過一邊是單槍匹馬,另一邊則是聲勢浩大,以人多取得優勢。
陸引龍離開店裡後,喝了將近一瓶的高粱,在酒精的催化下,他壯大膽子,跑去找老K理論,問他為什麼找小弟去找蒔晴的麻煩。
老K也垮下臉來,質問他找萬華龍王老大來傳話,說要跟他劃清界線是怎麼一回事,雙方越說越激動,簡直到了要翻臉的地步。
最後,陸引龍把話說絕,表示今後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老K越想越不甘心,覺得怎樣都嚥不下這口氣,十分鐘後,他帶著一票小弟前去攔他,最後,終於找到他,並且順利地將他堵了下來。
只不過,就在老K下令將陸引龍教訓一頓時,岳陽及時出現,不僅是陸引龍,就連老K也大吃一驚,作夢也不敢相信,會在這大馬路旁碰到這位從過去就不是很敢招惹的人物。
「老K,好久不見了!」岳陽步履沉穩,宛如散步般走上前去。
看到岳陽,老K全身神經繃得緊緊的,這傢伙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地方上的風雲人物,十四歲就已經是跆拳道黑段,十八歲還參加過自由搏擊,打敗國外許多好手,會與他結下樑子,是他曾經在傳統菜市場強收保護費,還打傷一個賣菜的阿婆,市場的人知道他的惡勢力,所以敢怒不敢言,最後岳陽聽到這件事,為了替阿婆出氣,直接闖進當時他看管的賭場裡,二話不說,將他拖出就是一頓好打,
肋骨一下斷六根,造成血胸,情況相當嚴重,在醫院一躺就是三個月之久。
而他出了院,也不敢對他施以報復,因為岳家財大勢大,黑白兩道關係良好。在評估雙方實力後,他也只能摸摸鼻子,硬是把這口氣往肚子裡吞,從此,他不敢太囂張,直到聽見岳陽出國,頭上的那只緊箍咒才得以鬆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