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回答?」苗天祐又悄悄地出現,正在深思的向凌雲沒發現這個欠扁的傢伙又「死而復活」了。
「女人生產的事我怎麼會懂,所以我就要她自己決定。」
眾人聽了,又露出目瞪口呆的錯愕表情。
自己決定?她肚子裡懷的,不也是他的孩子嗎?
「你到底--」娶老婆來做什麼的?
「我不懂,她對我有什麼好不滿的?」向凌雲抱著酒杯,鬱悶地宣洩心中的怨氣。「我提供她豪宅住、給她錢花,還讓她擁有行動自由,甚至為她買了一個基金會。她到底哪裡不滿意?」
這有什麼值得滿意的?真是標準的沙文主義!馮君翰搖頭歎息。
「那麼你給她愛了嗎?」
「愛?」向凌雲怪異地瞪著他。「那是什麼鬼東西?你知道,我從來不相信那些文人捏造出來的噁心玩意兒!」
「愛並不噁心!」馮君翰和巖鎬異口同聲地回答,已婚的他們都清楚,唯有愛才是婚姻最重要的基礎,而非那些附加價值。
略帶憂鬱氣質的藍牧威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一開始沒有愛的婚姻,或許還能維持得下去,但若是沒有用心經營,就算原本兩情相悅也會成為互相憎恨的怨偶。凌雲,去找她回來吧,重新認識她,用你的心去愛她,好好挽回你的婚姻。」
向凌雲仍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朋友的勸,於是冷冷回答:「我認為一個離婚多年的男人,沒資格告訴我該怎麼做!」
藍牧威聽了,眼神一黯,難過地別開頭。
「所以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我的婚姻,直到趕走了深愛我的妻子,我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愛她。凌雲,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往後的人生都活在悔恨之中,你明白嗎?」
藍牧威說完,幽然起身,落寞地離開。
「我--」向凌雲立刻後悔了,想和好友道歉,就算被妻子惹毛,也不該對相交多年的好友冷言冷語。
然而好友已經離開,他懊惱地猛捶了下桌子,也跟著起身悶悶地道:「我也要走了。」
「凌雲--」馮君翰急忙喊他,想要安慰他,但是他已經走遠了。
巖鎬望著向凌雲明顯消沉許多、不再意氣風發的背影,喃喃道:「看來他真的很煩惱。」
「是啊!但是那正好,因為他需要一個教訓。要和他離婚啊?呵呵!沈茵茵這一招夠狠,絕對叫他畢生難忘。咭咭咭……」苗天祐邪魔似的陰冷怪笑,讓其他人頓時寒毛直立。
到底向凌雲在何時、為了什麼事得罪了苗天祐啊?
哎,希望他們幾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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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凌雲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滿室清冷與漆黑。
他跨上階梯,爬上二樓,回到主臥房--以往總是安靜等待的絕麗女子,已經不見蹤影。
他差點忘了,她走了!
昨晚,與他結婚即將滿週年的妻子突然提出離婚的要求,今天一早,一張填寫好的離婚協議書就出現在餐桌上,害他食慾全消。
他當場撕毀離婚協議書,嚴厲而明確地告訴她:向家不容許離婚醜聞,他絕不可能答應離婚!
當他晚上下班回到家,發現妻子已經走了,她的東西也幾乎全搬光了。
這說明了她的決心--不願回頭,堅持離婚的決心。
他真的不懂,她究竟不滿意他們婚姻的哪一點?他們雙方的祖父母、父母不也和他們一樣,都是以利益為基礎的婚姻關係,沒有半點愛情嗎?
既然他們都肯維持這種平淡的婚姻關係,為何她卻不肯?
其實一開始她應該也是願意的,否則她不會嫁給他,甚至替他生孩子。一定是有人煽動她,她才會在婚後第十一個月,懷著五個月身孕的時候,莫名其妙嚷著要離婚。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替原本柔順的妻子洗腦,他絕不輕饒那個傢伙!
他陰沉地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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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解脫了。
沈茵茵坐在雙人沙發上,望著自己租來的小套房,床啊衣櫥還有桌椅都擺置好了,雖然比不上過去所住的數百坪豪宅,但是她的心情卻無比愉快。
她用心佈置自己的新居,裡面全是她喜歡的東西,一改以往清淡素雅的色系,改用鮮艷的色彩,寢具的花色甚至是她從不敢嘗試的大膽粉紅花朵。
她終於自由了!她瀏覽房間,伸手撫摸五個月大的肚子,從來沒有這種滿足的感覺。
雖然她的自由可能會換來眾叛親離,但是她從來不曾如此堅定過。就算從今以後她必須一個人生活,她也不想再過那種有家人、丈夫在身邊,卻寂寞空虛得可怕的日子。
她掩著小嘴打了個呵欠,有點睏了,懷孕之後她特別愛睡,尤其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因為要趕在一天之內把一切都打理妥當。
熄了燈,她正打算上床睡覺,門口卻突然傳來猛烈的敲門聲,一聲急過一聲,每一道聲音都像雷擊般,響亮地敲在她的心口上。
是誰?她嚇了一跳,心想會不會是房東?
輕輕拉開掛著鏈扣的大門,一眼對上一張不怎麼友善--呃,其實根本就是閻王般的面孔,她再度受到驚嚇。
那是她的丈夫……不!是很快就會變成前夫的向凌雲。
「你?!」怎麼知道這裡?
唉!這還用問嗎?她嘲笑自己。
堂堂向氏企業總裁想知道的事,哪樣查不到?她找房子是利用手機,而她的手機撥了哪些電話出去,他派人去查就知道了。
「把門打開!」和他駭人的臉色相比,他緊繃的語氣算是很溫和了。
「可是……」現在這麼晚了,他們又打算離婚……
「無論妳打什麼主意,現在我們還有婚姻關係,妳不能拒絕我。把門打開,不要逼我破壞這扇門。」他冷冷地警告。
沈茵茵不想惹惱他,更不想驚動左右鄰居,只好咬著唇,聽話地把門後的鏈扣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