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答應人家要照顧她一輩子,身為男人你就要負起責任,你剛剛說的話我全部當作沒聽見,」明緋淚眼婆娑地凝睇他。「我們以後別見面了,也別再聯絡!」
他每次出現都像曇花一現,她卻要花好久的時間才能收拾心情,這個男人真的是惡魔,天生來找她麻煩的。
「明緋……」
「再見!」咬著唇,明緋毅然絕然地和他道別,轉身沒入黑暗中。
如果真的可以,她能不能永遠別再見到他?
終曲
「所以這就是你的決定?」薛愛玫低下頭,微笑。
「這樣的決定對你我都好。」濃密的長睫掩住他複雜的心思,安沐宇的神情難得嚴肅。
「這樣對我就真的公平嗎?」眸中忍不住泛起淚光,她狠狠咬住唇。
將近三年的付出,她到底換來什麼?
「如果你願意嫁給一個說不出愛你的男人?我願意負起責任。」他低沉地說。
「是因為左明緋嗎?」她強忍心痛的問。
「是,也不是。」
「和我分手,就是為了要和她在一起?」
「我們並沒有在一起。」薄唇微抿,他照實回答。
這純粹是場擦槍走火的意外。
如果他們沒有再見面,或許彼此都只是抱著遺憾卻能安穩的過下去。而現在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他們都不可能在一起。
總而言之,他們注定無緣。
「你……很喜歡她嗎?」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不知道有多艱澀。
「還算喜歡。」想讓他不擇手段的留在身邊,好像比普通喜歡還多一點點。
「那你有親口告訴她,你很喜歡她嗎?」
「……」
「有嗎?」她執著。
有時女人的心態很奇怪,明明知道答案會讓她痛不欲生,卻還是要追根究柢。
「有。」他承認。
呵!她輸了,輸得徹底。
「你這麼喜歡她,為什麼不在一起?」
「有很多的條件、很多的原因。」他們都不想背負傷害他人的十字架。
「是因為我讓你們感到愧疚嗎?」強自鎮定地舉杯就口,薛愛玫輕聲問。
「……」
「既然好不容易重逢了,現在放棄不是很可惜?」
「你想要說什麼?」安沭宇皺眉凝望眼前泫然欲泣的女人。
眸光望向落地窗外,薛愛玫綻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我要你欠我一份情,一輩子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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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啊……痛!」剛下班回家就踢到桌腳的少瑾,抱著狠狠抽疼的腳低咒,「怎麼不開燈?」
好險她運動細胞不錯,反應還算尚可,沒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摔得鼻青臉腫。
「抱歉,我沒發現天黑了。」抱著抱枕發呆的明緋,現在才回過神。「我現在就去開燈。」
天黑這種事還能沒發覺?真的太扯了,明緋自從失戀後,就一直是這種失魂狀態。
「不用了,我自己來。」少瑾咕噥,很認命地打開電源。
動作遲緩的明緋,突然行動矯捷的收起擱在桌上的喜帖。
「那是什麼東西?拿出來。」挑著眉,少瑾朝她伸出手。
「沒什麼。」明緋心虛地搖頭。
「拿出來。」少瑾很有耐心地重申。
「……」
「拿出來。」
「……只是喜帖。」
「喜帖?」嗅到不對勁的氣氛,少瑾搶過一看,果然發現上頭印著安沐宇和薛愛玫名字的燙金大字。「他居然寄喜帖給你?」她氣憤的驚叫。
這男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她當年肯定是眼睛沾到東西才會當他的粉絲!
沒心沒肺、沒血沒淚的傢伙!
「明緋,你別去,別理他!」少瑾咬牙切齒。
「少瑾……」
「你怎麼不說話?」發現她的不對勁,少瑾皺眉。
「少瑾,我想了很久,我——」絞著手,明緋欲言又止。
「你別告訴我,你想去參加喜宴。」她瞇細美眸。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但是——」
「那個男人已經要結婚了,結婚之後,他就正式成為薛愛玫的丈夫,你去見他有什麼意義?只是傷害你自己!」
被她激動的言詞堵得無話可說,明緋咬住唇,美眸含淚。
「別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我不會心軟的。」少瑾沒好氣地別過頭。
「少瑾,我明白那不具意義,但是你知道嗎?」明緋深深吸口氣,這是她這輩子做出最勇敢的決定。「我想看看他,就算一眼也好,我想知道他現在如何,就算會傷害自己也沒關係。」
這份牽掛的感情很深,她能明白她的心情嗎?
那種委曲求全、像飛蛾撲火般的執著。
「明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是你自己說不再見他的。」少瑾對她這副模樣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見他了。」明徘堅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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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為什麼非要來討罪受不可?」下了車,少瑾不住抱怨。
她從出門前就開始碎碎念,到了目的地還在碎碎念。
「真是這裡嗎?我看不出這裡有辦喜事的樣子。」她嘀咕。
「是不像。」明緋對照喜帖上的門牌號碼。
「如何?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明緋拒絕。
「真的?」
「嗯。」
「好吧!我等你。」她退讓。
按照地址尋找,明緋發現根本沒有喜帖上的這個地方,出現在眼前的是間能俯瞰整個台北城夜景的餐廳。
「我以為你不來了。」匆地,身後響起渾厚富有磁性的嗓音。
「這算什麼?騙局嗎?」淚水不爭氣地在眼眶凝聚,明緋倔強的不轉身面對他。
「我只是賭一把而已,」安沐宇輕笑。「如果你來,就注定我們有緣分。」
「我說過我們別再見面了。」咬住唇,明徘固執地說。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是送來我的祝福。」
「我正需要你的祝福,」她不肯面對他,他走過去總可以吧!「不進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