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說什麼,妳都不可能相信,但是季梵竣自己講的話妳總會信吧?」
「妳到底想說什麼?」她不喜歡張雪艷動不動就跑來找她,三天兩頭跑來擾她清靜。「我不喜歡妳妳知道吧?」
「我也不喜歡妳,但是看妳被蒙在鼓裡也替妳難過。」張雪艷拿出一個小型錄音機,遞到她面前。
「那是什麼?」她不解的問。
「妳自己聽看看吧,不要說是我在挑撥。」
想知道張雪艷到底在搞什麼鬼,她拿起耳機塞到耳朵內,按下收聽鍵,打算聽完內容之後嚇一嚇張雪艷,告訴她側錄可是犯法的行為。
可是被嚇到的是她自己,錄音機裡每個聲音的主人她都認識,對話從開始到結束都如往常一派輕鬆自在。
但他們談話的內容卻讓她的心情整個沉到了谷底。
誰說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季梵竣最後說的那一句,「姚諾然當然不能和羅夜比,羅夜的美麗是有目共睹的,諾然卻粗魯得不像個女人……」
那句話徹底打垮她的自信心。
扯下耳機,她起身打算離開,她很努力的假裝鎮定,才沒讓自己倒下來。
「姚諾然,妳還好吧?我就說他們很過分,就算不喜歡妳,也不需要這樣惡意中傷妳嘛。」
「張小姐,偷聽別人講話是不道德的行為,側錄更是犯法的行為。」她冷冷打斷張雪艷的話,然後自顧自的走出酒吧。
「姚諾然,這不算什麼!妳又不是第一次被甩,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邊走邊對自己精神喊話,但是,她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堅強,過去不管被甩了幾次,她都沒有哭過,這一次,她卻忍不住淚水滑下。
「為什麼這麼痛?!」
精神喊話沒有什麼作用,胸口的痛幾乎要爆裂開來,明明天氣很熱,她卻感覺好冷。
她突然希望有人可以來救救她,卻有一種叫天天不應的悲哀。
第十章
看著桌子上的紅玫瑰,曾經火熱的心情已經變得冷冽,姚諾然直接把那束花丟進垃圾桶,然後交代小美替她訂一束黃色玫瑰花回送給送花的主人。
「黃玫瑰?組長,妳沒弄錯吧?」
「沒有。」
「可是黃玫瑰是……」
「我知道黃玫瑰代表什麼意思,我叫妳幫我訂妳就幫我訂,費用叫花店直接來向我請款。」
「喔……好……」
「唐副組長,禿鷹計劃進行得如何?獵物鎖定沒?小周,幫我查一下布魯斯這個人的資料。」
姚諾然又變回原來那個她,卯起勁來工作,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她的眼神再度變得犀利,彷彿溫柔不曾在她的眼中停留過。
見眾人傻傻看著她,她忍不住發火,「還杵在那裡幹什麼?」
這一吼,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散漫的突然精神抖擻,精神好的也再度上緊發條,就怕成了姚大組長炮轟的對象。
戀愛一定是帶著可怕的魔咒,才會讓人陰晴不定。此時所有人都有此同感。
不過不只她火氣大,那個收花者氣沖沖的跑來理論了。
「這是什麼意思?」捧著黃玫瑰,季梵竣活像一隻噴火龍。
「就是那個意思。」
「姚諾然,妳把話說清楚!」
好不容易關係獲得了改善,怎麼一覺醒來又馬上天地變色。
「我很忙。」
「我管妳忙不忙,今天妳不把話說清楚,休想我離開。」
「季梵竣,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你的辦公室,請你不要說來就來,如果有事情,可以在我的手機留言,也可以請助理代為轉達,如果要報案,請到旁邊去登記。」
她怎麼可以說變就變?好像他們之間不曾有過交集,即便有,從她的冷漠來看,那種交集也是不好的。
「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姚諾然,妳可不可以講點道理?就算妳要判我出局,也得要讓我明白我哪裡有錯,妳不能沒理由就要我滾。」
「兩個世界的人本來就不該有交集,我只是讓一切回歸到原點,若真要說誰錯,那應該是對像不對吧,我不適合你這種大少爺。」
季梵竣真的快要被她給氣死了,「那天約會之後發生的事情是假的嗎?」
「我們都是現代人,別這麼玩不起。」
「玩?妳的意思是說妳只是和我玩玩而已?」季梵竣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了她的玩物,「看著我說話!」
逼著自己說這些無情的話,姚諾然心底也不好受,但她這只是以牙還牙而已,在他說出那麼過分的話之後,他怎麼還能跑來這裡指控她?
看著黃玫瑰,她心底一陣苦笑,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不想要愛情。
「姚諾然!」他又吼。
抬頭看他,那張憤怒的臉幾乎要讓她相信,錯的是她自己。
但是腦海突然又閃過錄音機內的對話,她的心再度涼了,「怎樣?」
「看著我說,如果妳能看著我說妳不愛我,我就走。」
愛……好沉重!
她是愛他的,如果不愛,心就不會這麼痛,但是她怕走錯路會連僅存的尊嚴都喪失。
「我不愛你。」看著他,她逼自己說出了違心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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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醉絕對不是解決事情最好的方法,但是此刻季梵竣只想要麻痺自己。
他感覺自己很愚蠢,為了姚諾然和父親對立,為了愛情選擇獨立自主,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能和她有個好的結果。
但是,他搞砸了,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成了眾人的笑話,連心都弄丟了。
除了把自己灌醉,他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路該怎麼走。
「夠了,就算你喝到酒精中毒也解決不了問題。」羅夜搶走他手中的杯子,瞪著其他三個大男人,「你們就讓他這樣喝到死是不是?」
「不然還能怎樣?」
「讓他喝吧。」
「你們不會想想為什麼會這樣嗎?事出必有因拜託用點腦子行不行?」
眾人把視線轉向她,歎著氣說:「我們想了想,唯一可能的問題就在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