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唐煜旻,她假裝優雅的走回座位,「不好意思,我們剛剛聊到哪了?」
但唐煜旻哪那麼好打發,他尾隨其後跟著坐下,位置當然是特地挑選的,角度剛好可以理所當然的監視毒販的一舉一動。
「嗨!你好,我是陪審團。」
「什麼陪審團?」
「相親不是都會有人來幫忙看對像?那就是陪審團。你們聊不用理我,我會安靜吃我的東西的。」
姚諾然氣炸了,卻因為在相親對像面前而不好當場發飆,轉過頭,她皮笑肉不笑的警告唐煜旻,「你安靜的吃你的,別吵啊。」
沒想到那男人自己開口問了,「姚小姐,妳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
「介紹?不用了啦,他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呢……我的意思是說他只是我一個很遠很遠的表親,不認識也無所謂啦。」
「能相逢總是有緣,我叫高進森,幸會。」
「我叫唐旻,叨擾一頓不介意吧?」
「真會趁火打劫。」姚諾然賞了他一記衛生眼,尷尬的向高進森致歉,「不好意思,這傢伙老是這麼不識大體。」
這時餐廳另一頭,遠遠看著姚諾然的一舉一動,季梵竣臉上的玩味興致越來越濃厚。
「梵竣,你在笑什麼?」一旁的女模特兒不高興自己被冷落,忙用嗲嗲的聲音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在笑怎麼有人的演技那麼蹩腳的?」認出姚諾然就是巴黎酒吧中那個身手俐落的女人,雖然兩者舉手投足間有著極端的差別。
正在想她假裝淑女的理由,下一秒她的反射動作就出現了,只見她快速的掏槍,衝上前抓人,然後在對方措手不及之前用手銬拷住他。
她對面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伴瞧傻了眼,彷彿被那支槍給嚇跑了三魂,然後,突然回過神的她飛快的回到座位前,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起身離開。
她,又被甩了。
而季梵竣,忍不住大笑,這是他第二次與她相遇,兩次都是同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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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楚看得出來季梵竣嘲笑的對象是自己,姚諾然把毒販交給幾個手下後,筆直走到他這桌,用力的拉了張椅子坐下,「你覺得很好笑嗎?」
「是很有趣。」
如果說讓他動過心的羅夜是酷,那麼這個女人就該稱之為狠,她的眼神時時刻刻都透露出一抹正義的殺氣,要裝淑女實在太ㄍㄧㄥ了。
「老兄,你最好快點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多保幾張保單,祝你好運啊!」唐煜旻定過去時忍不住為他掬一把同情淚。
惹到姚諾然,就好比是惹到母老虎,很快就會感覺自己在玩一場野蠻遊戲。
「謝謝。」季梵竣好整以暇的切著牛排,優雅的咀嚼起來。
「你的公民與道德是不及格嗎?老師沒教你遇見別人出糗不要嘲笑別人嗎?」
「小姐,笑又不把法,妳這是在找麻煩。」季梵竣的女伴看不過去的對她嗆起聲來。
女人果然是比較不知道死活的動物,面對這種危險人物,一般是該退避三舍的,這女人真是七月半鴨子!
「小姐,妳的眼光也真是差勁到家,像這種看見別人出糗只會大笑的男人也要?妳該回去看看眼科,確認自己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妳……」
毒舌程度和羅夜有的拚呢,「小姐,如果妳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那麼妳做到了,不過很抱歉。」
「什麼很抱歉?」這男的在說啥?她沒聽錯吧?
「很抱歉我對妳這類型的女人沒興趣。」
這回換成他身旁的女伴吃吃的笑了出來,「竣已經說得很明白,妳該摸著鼻子走開了吧?」
「先生,麻煩你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很抱歉,我對妳這類型的女人沒興趣。」
即便老是被人甩,姚諾然可也沒被人這麼羞辱過。一時氣不過,她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往季梵竣的臉上潑去。
「妳到底在幹什麼?!」一旁的女人大叫。
季梵竣卻只是挑高眉看著姚諾然,等著看她下一步為何。
「那是告訴你,清醒一點。」
「是這樣啊。」他笑。
「你聽清楚了,我話不喜歡說第二次。」
「請說,我深信自己沒有耳背,妳也不必故意提高音調,這樣會影響其他客人用餐,有失禮貌。」
眾人都在看戲,誰也不真的在意用餐是否會被影響,人們喜歡八卦的習性有越來越變態的傾向。
「我對你沒興趣,還有下次最好不要再讓我遇見,萬一你又不上道的嘲笑我,我就告你妨礙公務。」
「喔,妳這倒是提醒了我,我該找個時間去找你們的大頭喝茶聊聊,順便問問他相親算不算出公務?」
在她掏槍拿手銬時,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這是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有名氣的人往往是新聞最愛的八卦目標,不巧緝毒組有個女人狠出了名,而且他見過她。「姚諾然小姐是吧?久仰大名嘍。」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更該知道,威脅我是沒用的。」
「慢走,可得記得不要左腳拐到右腳。」
討厭他的優雅,姚諾然回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謝謝,你也要記得多多祈禱,別走什麼夜路,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是在關心我嗎?真讓人感到受寵若驚啊!」
「這是在詛咒你,所以你就不用太感動了,再見……不對,是不見!」撂下最後一句話,姚諾然大搖大擺準備離開,卻在門口被服務生攔阻下來。「幹麼?」
「妳還沒付錢,還有妳得賠償那些被妳打破的杯子、盤子。」
「靠!那姓高的沒付錢就跑了啊?」真狠!可怨歸怨,身為警務人員總不能吃霸王餐,她只好乖乖掏錢付帳。
「錢不夠我可以借妳喔,千萬不要客氣,我會到你們警局去收款的。」季梵竣要她要上癮,故意提高聲音假裝好心的說。
「去你的假仁假義!」把口袋的錢統統抓到桌面上,一一數給櫃檯人員,離開的時候,她的口袋只剩下一枚銅板,連搭車的錢也沒有了,最後她只好坐計程車到警局門口,再叫人拿錢出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