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情,還不走嗎?」趙曉東在門外催她了。
「就來了。」還是先把今天的工作忙完再說吧。千藏雖然外表看起來冷酷又霸道,其實也並非不懂溫柔,如果她好好地和他解釋,他還是會聽進去的。
再也無暇多想,她匆忙換了衣服抓起包包就衝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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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情整整找了明千藏三天,但是到處都找不到他。打公司的電話,說是他一直沒有去上班,打他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打電話到他家裡,接電話的傭人說他最近沒有回家住,至於是住在哪裡也不是很清楚。
開始念情只以為是他工作太忙沒空向週遭的人交代,漸漸地卻發覺不對勁。直到第四天還是找不到明千藏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即使是當初,明千藏一個人去美國的時候,她也不曾如此的恐慌過。
他的失蹤顯然與那天晚上她的失約有關,但是他為什麼不肯給她解釋的機會?難道每次都要這樣?當他氣憤的時候,就會將自己放逐到一個她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任她著急心痛。
下班的時候,她開車來到溫馨麵包坊,這是她最後能求助的地方了。
在店裡正忙著給客人拿取蛋糕的明千曉看到她進來時,伸出手臂對她揮了揮,「念情姊。」
她對明千曉做了個手勢,示意要她先去忙,自己則坐到旁邊的休息椅子上靜靜地等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千曉不如以前熱情,連看到她時的眼神都有些閃閃躲躲的?
大約十來分鐘過去,當最後一個客人走出店時,明千曉才來到她身邊。
「念情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想吃什麼口味的蛋糕?我拿給妳。」明千曉招呼著她,「公司不忙嗎?我常看到妳上財經版呢,真是佩服妳,妳怎麼可以管理那麼大的一間公司?我管理這一間小店就已經是力不從心了。對了,記得妳上次說喜歡吃我這裡的草莓果醬,我去給妳拿一瓶好了……」
「千曉。」念情打斷她的話,眸光幽幽地望著她,「妳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
「沒有啊。」她急忙擺手,但是她越急著撇清越讓人覺得可疑。
「真的沒有?」她更加懷疑。千曉雖然生性活潑,但並不是這麼多話的人,今天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多,好像是存心要堵住她的嘴一樣?
「這兩天妳有見到千藏嗎?」她問出重點。
「啊?我哥?沒有啊!我哥一忙起工作來,眼裡根本就看不到別人,我也經常一個星期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妳要找他?等他來時我告訴他吧。」
念情望著她,「千曉,妳不是個會說謊話的人,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妳現在臉也紅,手也不停抖著?」
「這兩天早晚溫差變化大,我有點感冒。」明千曉掩飾地乾笑,用手摸摸自己的臉,蓋住她可能會洩漏秘密的眼睛。和聰明人說話真是累,要騙念情姊更是一件超難的事,明知道自己說謊話的樣子一定很白癡,但是為了老哥的話,她還是要硬著頭皮說下去,畢竟她可不想真的被老哥給斷絕關係。
念情將手放在她的手上,誠懇地說:「千曉,如果妳知道千藏去了哪裡,就不要瞞我,這幾天我找他找得都快瘋了。妳心地這麼好,不會希望看到我痛苦的,對吧?」
「你們兩個,還真是……」
明千曉一不小心從嘴裡溜出來的感慨讓念情敏感地抓到了什麼。「妳的確是見過他是嗎?他也的確在生我的氣?」
「沒有、沒有啦!」明千曉再想含混過去已經不可能了。
念情咄咄逼人地問:「他到底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生我的氣?就因為那天晚上我沒有去赴約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也沒有告訴我……」明千曉又一把摀住嘴。再說下去她會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唉,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套出話來?她若是有老哥一半的心眼就好了,事到如今只有裝可憐了。
「求妳了,念情姊,別再問我了。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只知道他看上去好像很傷心,但是為什麼而傷心就不清楚了。」
傷心?念情怔住。千藏很傷心?為什麼?僅僅是因為那天晚上她失約嗎?不,不對,這背後一定還有別的事情。天,那一晚到底讓她錯過了什麼?
「念情姊,」明千曉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幫哥哥說話,於是她乾脆豁出去了,拉住她的手說:「我不瞭解你們兩個人的事,從當初你們訂婚,他出國,再到他回來,你們倆重逢,我始終不知道在你們的彼此心中,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我曾經問哥哥你們是否相愛?他卻說,你們並不相愛,不相愛的人就不會彼此傷害。但是事到如今,我所看到的卻和他所說的不同。是我漏掉什麼情節,還是你們漏掉什麼?」
「千藏說,我們不相愛?」念情怔怔地喃喃自語,追問:「他真的這麼說?」
「嗯。」明千曉偷偷瞥著她:心中也緊張得直打鼓,生怕這一味調料放錯了,結果適得其反。「其實,我覺得哥哥是愛妳的,但我想依他那個脾氣肯定是沒有對妳說過『我愛妳』這三個字,對不對?」
念情有點尷尬地點點頭。
「對於我哥哥那樣的人來說,愛並不是放在嘴邊一天三遍說出來的,而是要靠做來表達。上次他做給妳的那個麵包就是他心意的最好表現啊。」
「什麼麵包?」念情一愣,立刻靈光乍現,震驚地問:「妳、妳是說上次那個香草味道的麵包是千藏做的?」
「是啊,他做了整整一個早上呢,怎麼,妳不知道?」明千曉也有些吃驚。
沉默幾秒後,念情倏然躍起衝出店門。
千藏,你在哪裡?到處都是人,但卻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迫切地想要找到他,這麼迫切地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