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晶亮的眸子吸引,瞿涼不曾看過那麼「熱」的彌彌,只能呆呆的點頭。
「很好。現在兵分兩路,一。二、三、四號與我在工廠內擒王,被瞿涼引開的囉羅,就由五。六號負責,還有問題嗎?」
「沒有。」墨海門的組員低聲回答。
「瞿涼,你呢?」她轉頭問。
「彌彌,我能問我們做這些怪事的動機是什麼嗎?」瞿涼怯笑。
「不能。」
他喪氣的盯著相機,為什麼要叫他拍照啊?總覺得自己掉入了的陷阱,正和她一塊做一件天動地的大壞事似的。
「你還發呆?」』她忽然冷笑一聲,「你不會是怕了吧?」
「我才沒有!」他硬著頭皮逞強道。
「沒有最好,你既然闖入這裡,就沒有半途抽身的道理。現在立刻行動,不准失敗。』阮彌彌不斷施加壓力,嚴厲的嘴臉令人敬畏。
「喔! 瞿涼轉身走了幾步忽然被一塊大石頭絆倒,狼狽的爬起後,回頭對彌彌歉然一笑,才又朝目的地走去。
彌彌在他跌倒的瞬間,心被撞了一下,竟有股衝動想叫他回來。
明知道瞿涼膽小怕事,她卻殘忍的把他往鬼門關送,她是不是做錯了?
「隊長。」
「啊?」阮彌彌回過來,見到組員個個認真的臉,她整肅起猶豫的情緒。「五號、六號。」
「是!」五號、六號同聲說。
「好好的……把壞蛋收拾掉。」她不太清楚湧上來的擔憂是什麼,本想叫五號、六號好好的保護瞿涼,卻又說不出口,她是怎麼了?
在執行任務的當口,絕對不能分心,這是她對自己和部下的要求,現在卻……
「隊長,我們先到頂樓埋伏。」五號,六號,並且迅速地趕往建築物。
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彌彌深吸一口氣。
「咱們也準備行動了。
「是。
*** *** ***
月黑風高,四周寂寂靜靜,森森冷冷……
瞿涼不由得在心裡玩起疊字遊戲,愈玩愈教他氣虛膽縮,黑暗的四周彷彿隨時會撲上幽靈和猛獸,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抓著相機的手抖著,他依照彌彌的指示,慢慢向那座如同廢墟的工廠前進,意外的是工廠內竟有小燈亮著。
還以為彌彌叫他來拍「靈異照片」呢!
瞿涼探頭進去,聽見機器運作的聲音,幾個剽悍的男人站在一旁笑著。
那種情況詭異到極點,他很想臨陣脫逃。……唉,不行啦,要是他逃了,豈不是讓彌彌取笑他,看不起他?最重要的是他會因此追不到她。
提一口氣,他莽撞的闖入工廠內。眼尖的人發覺有人闖入,連忙高喊出聲。瞿涼愣了一會兒,抓著相機隨按幾下,立刻轉身跑走。
「記者!有記者!』有人大喊。
「還不給我追!」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喝道。
「追呀!勢必把膠卷搶過來,死了人也沒關係?」
頓時,廠裡泰半的部下傾巢而出,每個人擔心斷了生路,雙眼發出嗜血的光芒。
瞿涼沒跑多遠,本想停下來喘口氣,一彎下腰立刻看到七,八個壯漢往他飛奔而來,猙獰狠絕的面孔在黑夜下仍不容忽視,而帶頭的幾個男人手上亮晃晃的西瓜刀更教他一顆心提到了喉間。
「我的天廣瞿涼叫一聲,俊容失色的逃。最近不幸和逃命成為兄弟,三不五時就和它打打招呼,問候它好不好。
想起彌彌的叮嚀,不假思索地往建築物方向跑去,跑進建築物之前瞄了一眼頂樓的位置,一時竟數不清頂樓在幾樓……
這是不是表示如果他沒有飛毛腿,也許在某樓的樓。梯口就會被閻王喚去喝茶了?
性命堪憂的念頭賜予他源源不斷的力,雙腳像長了翅膀一樣,飛也似的衝上樓去。
他可不能有啥三長兩短,要不然在德國的母親托誰照顧?至少要等他娶房媳婦後,閻王想怎麼處置再怎麼處置嘛!
不知爬了幾樓,他已經是用狗爬式的方法在逃命了,低頭看見有幾個男人也追上來,他只好再努力一點,終於爬到頂樓了。
「彌……彌……」瞿涼頭昏腦脹,反正跑到頂樓了,也就是說他得救了。
正當他以為會有救星出現,或者能見到心繫的佳人,因而安心地停下來拭汗的時候,卻發現四下無人。
不會吧!他在心裡哀號,步伐虛軟的走到頂樓中央,轉個身再看一遍,確定一隻獵狗也沒有,他的眼神開始呆滯了。
假鈔集團的人追上來,瞿涼嚇得退後幾步,差點跌倒。
追上來的三個人搖著刀子示威,然後體力告馨的坐在地上喘氣。另外的幾個同伴老早在半途累掛了,暫作休息後再上來。
「把膠卷………交出來!」「其中一個氣喘吁吁的吆喝。
「膠卷?」瞿涼懷疑的拿起相機,「是這個嗎?」
「還懷疑呀!」一副大哥的口氣。
「是不是還了,你們就放了我?」在必要的時候,只好搞砸彌彌交代的任務,誰教性命比什麼都重要呢?
「還敢談條件?」最多話的男人站起來。
「喂,別亂來。」瞿涼害怕的倒退。
「把相機丟過來。」
「你先答應不殺我。」
「丟過來!」他惡狠狠的命令道。
「你……」瞿涼已經退到不能再退了,噢,干萬別往下看,否則死定了。
「再不交出來,我就讓你粉身碎骨。」下一次你能僥倖留下來說我活著。」悶氣之激動讓瞿涼和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竟然也有情緒化的一天?
「你別過來了,我……」突然,他把相機往上一拋,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它摔到地面上的聲音。
這種聲音真可怕,他衷心希望下一個自由落體不是他。
「你這傢伙!」男人氣憤地大叫。
「我什麼都不要了,反正那卷底片一定曝光,所以你們別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對了,不信你們趕緊下樓去看。」瞿涼討好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