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她硬生生的撞上突然停下來的耿徹,「你怎麼突然停下來……」才想埋怨幾句,卻發現他嚴厲的看著她,她只好把話往肚裡吞,免得惹他更加生氣。
「你也知道我在生氣嘛!那你應該還記得我昨天的話吧!我明明叫你不要躲的,你居然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你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嗎?」原本以為她早有認知,沒想到還是逃避問題,教他怎麼會不生氣呢?
面對他凶巴巴的質詢,宋蝶兒更覺得自己無辜和委屈,可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任他數落。
「說話!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耿徹生氣的看著她委屈的模樣,雖然心疼,卻不能再縱容她逃避。
「我……」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她幾乎要落淚了。
「不許哭!」他霸道的命令著,不讓自己的心疼和憐惜在此時發作。
宋蝶兒吸了吸鼻子,想抑止自己掉眼淚,可是淚水卻不聽話的直流,根本無法控制。
見她真的開始哭,耿徹反而不知所措,正試著安慰她時,他的父母出現在他眼前。
「明浩,你看看你兒子,把人家都弄哭了!」徐淑敏不悅的看了兒子一眼,對著老公抱怨。
「阿徹,你還不道歉!要是蝶兒不嫁你,你上哪去找一個這麼好的兒媳婦賠給我們!」耿明浩故意裝出一副威嚴的模樣,想替兒子哄宋蝶兒開心。
「爸……」
「你住口,來,蝶兒,別哭了,待會我替你教訓他。」徐淑敏攬住宋蝶兒,替她擦去淚水,揚言要替她出氣。
「媽,你沒搞清楚狀況,別亂來!」他覺得無奈。
「你才搞不清楚狀況,這麼漂亮的女孩應該是用來疼的,你卻把她罵哭了,你說是不是你不對?虧你當初還信誓旦旦的在我們面前說要給她幸福呢!我看這句話有待商榷。」徐淑敏沒好氣的說著。
第一次看耿徹說不出話來,宋蝶兒突然覺得好笑,不自覺露出如花般的笑容。
「笑了,果然還是這樣比較漂亮。」耿明浩慈藹的誇獎著。
「對啊!這樣多漂亮。」徐淑敏替宋蝶兒抹去臉上殘留的淚水,溫柔得像一陣春風。
宋蝶兒的臉微微的紅了,有些不好意思。「伯父,伯母,對不起!讓你們看見我失態的樣子。」
「不怪你,都是阿徹不對,你別理他,跟我們進屋子聊吧!我們都對你很好奇,常常聽阿徹喊蝶兒蝶兒,原本早就該來看你的,只不過……」徐淑敏看了看兒子,沒有再說下去。
宋蝶兒好奇她未說的話,她看向耿徹,只見他幽黯的眸子變得溫柔,還有……熟悉的感覺。
「走吧!進屋去。」徐淑敏的催促拉回宋蝶兒的思緒,她被動的任著徐淑敏把她拉進屋裡,眼光卻一直回頭看著耿徹。
耿徹微微的笑了,才想跟進去,耿明浩卻拉住他。
「阿徹,你和『他』談過了嗎?」耿明浩淡淡的問,一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懷過去,也因為如此,他不願再喊父親這兩個字,都用「他」代稱。
「談過了,不過並不順利,他要我和蝶兒分開,我不答應,他打算要跟我鬥。」對此,耿徹仍是深感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他就是這樣,不如他的意就要毀了一切。」耿明浩失望的搖頭,然後拍了拍兒子的肩。「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尊重你的決定,但我希望你小心點,他不是那麼容易就會善罷甘休的人。」
「我知道,他最近在打擊宋家的事業,不過我已經請人幫忙,所以不會有問題的,而『毅邦』那有楚叔看著,沒事的。」耿徹早就安排好一切,所以根本不擔心。
「這樣就好,阿徹,你準備什麼時候把真相告訴蝶兒?」耿明浩知道兒子一直隱瞞蝶兒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他認為這件事遲早要說,而且似乎沒有隱藏的必要。
「再說吧!我怕她一時間接受不了,畢竟在她心中的阿徹和現在的我是不一樣的,我想讓她慢慢去發掘。」他認為這樣最好。
「希望她能盡早發現,也能明白你這六年來的苦心和改變。」耿明浩知道兒子這些年來的努力全為了宋蝶兒,為了她,他跨越對手術的恐懼、對世界的絕望,說真的,他打從心底感謝蝶兒,若沒有她的出現,阿徹恐怕會自暴自棄一生,那他就會失去一個好兒子,因此,對蝶兒,他就是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好感和喜愛。
「但願如此。」他也是如此希望。
自從和耿徹的父母見面後,宋蝶兒幾乎天天到耿家報到,她和耿氏夫婦一見如故,有說不完的話,相形之下,耿徹倒是被冷落得徹底,心中當然頗不是滋味,但因為對象是自己的父母親,所以不便發作。
這日,宋蝶兒帶了一盒點心和耿徹一起回家,卻不見耿氏夫婦的人影,只瞧到桌上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他們有事外出,要後天才會回來,這消息令她顯得頗為失望。
「他們要後天才回來,那我買的葡式蛋塔怎麼辦?他們吃不到。」她有些可惜的看著手上的盒子,想找人一起分享的興致全沒了。
「他們吃不到了,還有我啊!怎麼,當初你不是都不肯見他們的?現在見到了,每天都往這裡跑,連我都忘了嗎?」耿徹不忘挖苦她,這妮子實在太過分了,有了忘年之交就不要他,連個獨處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哪有忘了你,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嗎?」宋蝶兒覺得奇怪,他們幾乎天天一起行動,怎麼他會說她把他忘了呢?
「那不一樣,我希望和你獨處,而不是一堆人圍在身旁,害我無法親近你。」耿徹一把拉過她,先把她手中的盒子拿到一旁,然後把她整個人攬進懷中,享受著軟玉溫香的感覺。
宋蝶兒覺得自己臉部的溫度升高許多,她雖愣愣的任他抱著,依舊不習慣如此親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