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小姐,盟主他……」白樵不知如何啟口才好。
「他沒事,我不會讓他死的,我知道他對你們很重要,抱歉,我真的沒想到那裡不能下水。」她覺得很過意不去。
「其實並不是不能下水,只是不能驚動水蛇和水母,因為它們一受到驚嚇就會攻擊人,我一直都忘了提醒你。」
「是嗎?不過這麼具有危險性的動物實在不該養在屋內。」她邊說邊調配藥劑。
「那是稀有物種,其實盟主很有愛心,他非常喜歡動物,那條水蛇和水母都是他救回來的,就連黑豹也是。」白樵解釋著,希望能讓她對盟主稍稍改觀。
「他對動物好心,對人倒不怎麼樣。」龍心寶輕哼了聲,現在的她實在無法對他改觀,尤其在他那麼粗暴的對她之後,就算他代替她被水蛇咬了,她的心底仍很怨恨他,他害她幾乎天天做惡夢,而這夢魘也許會跟著她一輩子,她無法原諒他。
「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不平,可是,心寶小姐,我覺得你和盟主能相遇是種緣分,就好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白樵似是知道什麼的笑了。
「我和他是孽緣,我真希望這一切趕快過去。」她好想家,這是這些年來,流浪在外第一次產生的強烈感受。
「別沮喪,如果你真想回去的話,會有機會的,只要神偷出現。」白樵突然這麼說,並一臉篤定的看著她。「我有預感,他會來的。」
見他的目光變得奇怪,龍心寶覺得很不對勁,他好像知道什麼似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她問。
然而,白樵只是笑而不答。
「白樵?」她不死心的想知道答案。
「神偷喜歡和盟主作對。」他只簡短的回了一句。
「作對?」龍心寶仍是不懂。
白樵不再解釋,只是專心的調著藥,他相信,不久之後,龍心寶將會成為雷雲揚的「新寵」,而且還是無可替代的,換句話說,就是雷雲揚會愛上她,而這麼一個特別又無法取代的「新寵」,神偷豈會沒興趣?恐怕再過一陣子,島上又要熱鬧起來了。
不過,依盟主那種狂傲的性格,要抱得美人歸恐怕是有得耗了,而展昱似乎也對她動了情,他想,這場戲碼注定有人要傷心了,不過,情愛這東西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想當初他和黑夜也是愛得很辛苦,幸好他們熬過來了,但願傷心的人不要太傷心,而有情人終能成眷屬,但願!
第四章
雷雲揚高燒不退好幾天,龍心寶一直在旁觀察他的病情,照理說,他體內的蛇毒應該早就退去,而水母的毒也該消失了,可是他的身體卻一直忽冷忽熱,後來更是發燒到昏迷不醒。
於是,她又跑了一趟室內游泳池去瞧瞧,她發現,那條水蛇雖然稀有,但毒性卻不至於太強烈,問題是出在水母,她甚至沒見過色彩如此美麗的水母,若當時她再晚一點通知白樵,身上也沒帶著保命的藥丸,恐怕雷雲揚已成為歷史了。
調好藥水,龍心寶餵著雷雲揚喝下,並且替他換了冰枕,希望能盡快為他降下過高的體溫,若還是不行的話,也許得借用毛毛的血了……
「嗯……」不舒服的呻吟了聲,雷雲揚慢慢甦醒過來,他虛弱的看著龍心寶,覺得頭疼得要裂開了,想要起身,卻痛得更厲害。
「別亂動!」龍心寶制止了他,「你還在發燒。」
「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聲音有氣無力,沒了平常的那份威嚴,氣虛得就像個一碰就碎的玻璃。
「我是醫生,不在這能在哪?你還很難受嗎?再觀察一天看看,若你還是高燒不退的話,可以考慮用毛毛……」
「不要用它。」雷雲揚斷然拒絕。「我沒事,而且這裡有你。」他倒是很信任她。
「你不怕我做手腳弄死你嗎?老實說,我依然恨你。」他曾那麼殘忍的對她……
「若你更想這麼做,我也無力抵抗。」雷雲揚說完,突然蹙起了眉頭,該死,這惱人的頭疼,好像快爆開似的。
龍心寶見他不舒服的撫著頭,立刻拿出一顆藥丸讓他服下,想減緩他的疼痛。
「你不要說話了,休息一下吧!」
雷雲揚聽話的閉上眼睛,繼而沉沉睡去。
看著他蒼白英俊的臉龐,龍心寶實在無法將那個高傲狂妄的他和現在的他聯想在一起,他現在看起來好虛弱,很需要別人在一旁照顧;卸去了那剛硬的外表,沉睡中的他給人的感覺既溫和又溫暖。
她明白自己不夠狠心,他強暴了她,她應該恨他、巴不得他死才對,可是當他生命垂危時,她竟又在他的身旁守著他,實在不瞭解自己的心態,若真要說出個理由,只能說這是她醫生的本能吧!
也許她無法容忍自己見死不救,也許她不想欠他,也許……她在心中找了好多的理由,一直提醒自己,這是她的一時仁慈,沒有別的了。
說服了自己,龍心寶重新把心思放在雷雲揚的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雷雲揚也出汗了,高燒漸漸退了下來,她不禁重重的吁了口氣,總算有些放心,而疲憊感也隨之而來。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只兒展昱和白樵走了進來,關心的詢問著雷雲揚的情況。
「他沒事了,燒已經退了,不過要再觀察一陣子,希望不會留下後遺症。」她輕聲的開口道。
展昱和白樵都注意到了她的倦容,他們互看了一眼,展昱則關心的開口。
「寶寶,你的精神不太好,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最近你為了盟主,幾乎都沒有睡覺,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他的話語中有著心疼。
龍心寶揉了揉眼睛,笑了,「這幾天太忙了,根本就忘了會累,現在經你這麼一提,我突然覺得好想睡覺。」
「那走吧!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展昱擔心的看著她,真怕她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