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應,不禁皺起眉頭,沉聲問著,「你在笑什麼?」
龍心寶斂去了笑容,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後退幾步,緩緩的坐了下來。
「龍心寶,你說話!」他顯得有些惱怒,從來沒有人會讓他感到一絲的驚慌,這女子的確與眾不同,膽敢處處激怒他。
她依舊不理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置一詞。
雷雲揚怒視著沉默的她不久,便上前打開了牢房的鎖,走了進去,強迫性的拉起她。「說話!你不是很牙尖嘴利的嗎?」他憤恨的對她大吼,無法忍受她的瞬間轉變。
「我不想再和你這種野蠻人動口,太浪費力氣了,你想餓死我就儘管來,我不怕餓,從來都不怕。」小時候曾患厭食症的她,醫好後竟成了極度的偏食者,甚至有的時候,吃與不吃對她而言並沒有差別,她又何須怕他想餓死自己呢?
「你……」氣極的雷雲揚不自覺的抓緊她的手臂,這該死的女人,她非得和他作對不可嗎?
「放開我!」龍心寶冷冷的看著他,即使他抓得她很痛,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他一把用力的推開了她。「龍心寶,你會後悔惹怒我的。」
「我只後悔把毛毛還給你,它跟著那麼殘暴的你,實在太可憐了。」她存心要他怒上加怒。
雷雲揚握緊拳頭,猛力的往牆上一捶,氣紅的眸子直盯著她。「你該慶幸你是個女人,不然這一拳一定是打在你身上。」他氣得渾身發顫。
龍心寶看著他依然握緊的手因為剛才的重擊而紅腫,關節處更是泛著青色的痕跡,雖然明知道這不關她的事,但醫生的本能卻讓她無法坐視不管,儘管她是如此的厭惡他。
於是,她不發一語的緩緩解下脖子上的項鏈,打開了類似懷表形狀的小盒子,走上前拉過他的手,快速的替他上藥。
雷雲揚怔愣的看著她的舉動,他才想開口時,已替他上好藥的龍心寶卻先說話了。「我沒你那麼毒辣,我只是盡我做醫生的本分,可是我還是很討厭你,你走吧!這牢房待久了會生病的,我不想又多增添一條罪名。」輕哼了一聲,龍心寶轉過身去收好小盒子。
手上的疼痛感漸漸消失,雷雲揚疑惑的看著龍心寶的背影,頓時強硬的心居然有些軟化,他撇撇嘴,走出了牢房,但卻沒有上鎖,黑豹和黑影在他的命令下,乖乖的跟在他後頭,直到主屋大廳他才停下步伐,作了一個決定。
「黑豹,以後你每天負責送食物給她。」他拍了拍黑豹的頭,而通人性的黑豹聽話的點頭表示明白。
他已經退讓太多了,他甚至沒鎖上牢房,她要是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只不過是要她認輸而已,有那麼難嗎?這頑固的小女人實在是氣人!若她再不領情,那她是吃虧定了。
龍心寶就是不領情,她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但她就是不離開。雖然黑豹每天都會拿東西給她吃,但為了怕它被責罵,她總是原封不動的要它帶回去,她知道這麼做分明是和自己過不去,可是為了爭那一口氣,她絕不服輸。
可是,才幾天而已,她變得虛弱不已,連站的力氣都沒有,頭痛得好像要裂開似的……她不禁輕歎了聲,再想到最近她老是夢見母親,是不是自己到了要上天國去陪母親的時候了呢?
突然,她感到身體宛若會飄浮一般,不……這感覺是有人抱起了她,是媽咪嗎?她困難的睜開眼,可是就是看不清楚眼前這人的容顏,但他的胸膛很溫暖,是老爸來救她了吧!她安心的閉上眼,舒服的躺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雷雲揚抱著龍心寶離開了牢房,這女人夠倔,不吃東西也不出來,存心要病死自己,倘若今日不是黑豹硬咬著他的衣擺要他去看她,也許他明天見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他不禁低咒出聲,這女人實在輕到不像話,渾身上下大概秤不出幾兩肉來,真不曉得她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還神醫呢,怎麼不會先把自己醫好呢?
緩緩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撥了一通電話,說了幾句話後就掛斷了。
過沒多久一名長相斯文的男子進來,他向雷雲揚恭敬的打聲招呼後,走向龍心寶,開始替她檢查身體。
「她怎麼樣了?白樵。」在一旁的雷雲揚有些不耐的問,白樵未免也檢查太久了。
「盟主,她必須先清洗一下身體,換個衣服,現在她的身體太虛弱,又有點發燒,不能再穿著這套半濕的衣服。」白樵皺眉說道。
「叫黑夜進來替她清洗、換衣服。」雷雲揚知道黑夜一定在外頭,她和白樵的感情好到幾乎分不開,結婚前如此,結婚後更是如此。
「好。」他點點頭,隨後便把老婆請了進來。
黑夜和雷雲揚打過招呼後,便請白樵抱起龍心寶進浴室,可是雷雲揚見狀,卻硬生生的將龍心寶自白樵的手中強抱了過來,他不理會眼前這對夫妻的訝異目光,逕自走進浴室裡,把她交給了隨後進來的黑夜,便走了出去。
黑夜迅速的幫龍心寶脫下衣服、清洗乾淨後,替她穿上一件浴袍,而為了避免剛才的情形再次發生,黑夜這次直接請雷雲揚來抱龍心寶出去。
把龍心寶放回床上後,白樵替她注射了點滴,而黑夜這時也將剛煮好的粥端了進來,放在桌上。
「樵,她現在能吃粥嗎?」黑夜關心的問。
「應該可以吧。」白樵退了一步,讓老婆喂龍心寶吃粥。
黑夜將龍心寶扶坐起來,小心的餵她吃東西,可是龍心寶沒吃兩口就開始嘔吐,完全排斥外來的食物,過沒多久,她又昏了過去。
「樵……」黑夜還來不及說完,雷雲揚質詢的聲音已響起。
「白樵,她怎麼會吐成這樣?還暈過去?」雷雲揚皺緊眉頭,著急的趨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