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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隨著時間流逝,半個月的時間又悄然而過。
歐南楓與商若梅兩個人都很認真地學習,他學習對她溫柔、體貼;而她,學著收起渾身的芒刺,小心翼翼地付出她的關懷。
然而,像有默契似的,兩人都絕口不提他腿傷的復原程度,恍若可以就此忽視它的存在,努力地維持兩人得來不易的溫馨假象。
惺忪地睜開眼,歐南楓滿足地發現肩窩下小小的頭顱;她累壞了,他就像頭永遠無法饜足的野獸,不斷地向她索歡求愛無怪乎她累得癱軟。
他突然微皺起眉,望向微亮的窗外,果不其然,窗外正下著細細的小雨;也許是車禍的後遺症,每遇到這種下雨的天氣,即使已經痊癒的腿也會因濕氣轉濃而泛著酸疼。
均勻的輕鼾穿透他的耳膜,他勾起笑輕輕地擁緊她。
他好喜歡這麼抱著她,好喜歡觸碰她、親親她,更喜歡與她肉體交纏、密不可分,那讓他有種幻覺,起碼在抱著她的時候,他可以告訴自己她是愛他的。
手掌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的小腹,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個小小孩?他暗自期待。
大腿不停地散發酸麻的訊息,他咬了咬牙,不得已放下沉睡中的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由櫥櫃裡拿出醫藥箱,想由裡面找顆止痛藥來抑止難受的酸疼。
翻開醫藥箱,裡面擺了些紅、黃藥水,一些藥片,他的眼光立刻被其中一排藥片所吸引,那是紅色的藥,每顆藥的邊緣還順序編有數字。
他好奇地拿起那片紅色藥片,不記得自己曾吃過這種藥-他仔細地看清藥片後面的說明及成分,每看過—行,他的臉便沉重一分,直到他看完了註明事項,他重重的閉上眼,企圖抹去那藥片所透露的訊息,然而那些文字卻全似生了根般深深地印在他腦子裡。
避孕藥?她該死的一直在吃避孕藥!
難怪他再怎麼努力都沒用,她的肚子硬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原來她根本不想要他的孩子??br />
為什麼不要有他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卑劣地想用孩子來束縛她,可她怎能——怎麼能如此殘忍地毀掉他心心唸唸的企盼!
創痛的黑眸迅速累積憤怒的火苗,他反常地逸出輕笑,笑聲越來越大,直到再也忍不住地扯開喉嚨嘶吼。
商若梅被他的狂叫給擾醒了,她微瞇著眼搜尋他聲音,直到發現他熟悉的身影,她輕喊了聲:「南楓?」
歐南楓一震,捏緊手中的藥片。
「怎麼了?天還沒亮,你怎麼不再睡一下?」商若梅抬頭看了眼窗,理所當然地問道。
「誰能在這時候睡得著!」他咬著牙杵在原地,冷硬的嗓子不帶任何感情。
商若梅撐起上半身,她惺忪地揉揉眼。「你怎麼了?」
「你還敢問?」他瞇起眼,惡狠狠地盯著她若無所知的無辜,他踩著矯健的步伐,在她愕然的表情下走到她面前。
「你……你的腿——」商若梅錯愕地看著他的腿,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好了,這下你高興了吧?」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嘴角掛著魔魅的笑。
「真的好了!」就算她再怎麼愛困,得知他的腿全好了,所有的瞌睡蟲便一哄而散了。她爬到床沿,小心地觸摸他的腿,渾然不覺此刻他就像座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仍一派天真地笑道:「高興,我當然高興!」
「高興?你很高興終於可以擺脫我了?是不是?」他咬牙切齒地低吼,硬是抹去左心窩傳來的尖銳刺痛!
「你說什麼?」商若梅的笑容斂去,小臉悄然布上一層灰白。
他想趕她走了?因為他的腳傷好了,再也不需要她了,所以要趕她走?
「我說你高興終於可以擺脫我。」他攫住她的下巴,凶狠地一字字說個清楚。
「我……」她搖晃頭顱,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指控。
「這是什麼?」不看她滿佈無辜的小臉,他憤恨地把手上的藥片丟到她面前。
「這……」看著呈拋物線掉落在她面前的紅色藥片,她心頭猛地一驚。
這是她每天必須吃的藥,她怎會認不出來?
「不知道還是看不懂?要不要我翻譯給你聽?」他嘲諷地嗤笑一聲。「你是醫專畢業的,說不知道未免矯情!」
商若梅呆愣地看著他,突地覺得他變得好陌生……
認識至今的一年多時間恍若全都化整為零,他又變回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渾身充滿攻擊性的歐南楓,而兩人之間的關係——回歸原點。
「這是……避孕藥……」幾不可聞的尖細聲音由她喉頭湧出,她甚至不確定那是不是她的聲音、她所說的話?
「你怕懷孕?怕有了我的孩子?」他瞇起眼,狼狽地掩去眸底的傷痛。
「不……」她蜷起身子退到床角,她好怕,好怕這樣的他。
「你躲什麼?」她的退縮顯然誘發他更熾的怒焰,他陰惻惻地瞪著她。「我的孩子讓你覺得不堪嗎?所以吃避孕藥來一勞永逸?」
「……」她囁嚅的唇原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無語。
事到如今她還能解釋什麼?
早在將自己交給他的第一次後、在左靜叮囑她之前,她就開始吃避孕藥了,她不是不想生他的孩子,而是她不能在知道自己終究得離開他的情況下,自私地孕育一個小生命;她不要孩子成為可憐的私生子,更不願讓孩子淪為讓他誤會自己向他索情求愛或婚姻的籌碼,任何一個可能都足以令她心碎至死!
她極其小心地隱瞞自己避孕的事,沒想到再密實的雞蛋都會有縫,再怎麼高明的伎倆都沒有用,只要是秘密,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無話可說了?」他拿起刺眼的那抹紅,由抽屜裡摸出一個打火機,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示威似地點火燒燬。「看到了嗎?不管你再準備多少同樣的藥片,下場只有—個。」
磷磷火光突兀刺眼地在闃黑的房間裡燃燒,一如她脆弱的心,被他一把無情怒火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