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向你解釋,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這是他惟一對裴在東說過最重的話。
裴在東低頭不語,又出去釣魚了。
雷剛從沒見他帶過任何成績回來,不禁懷疑他釣魚的目的和動機,坐在那裡一整天不講話,雷剛真是佩服。
電話聲打斷他的思緒,雷剛一手將話筒抄起。
「雷剛。」
他聽出是二哥的聲音。
「什麼事?」
雷強說:「德國方面有一些關於上次展出商品的疑問,他們想親自問你。」
「好吧,我會打個電話過去。」
「還有一件事,你聽了可別昏倒。」
「什麼事?」雷剛輕笑,什麼事這麼嚴利
「告訴你,媽媽出發了。」
「出發?媽去哪裡?」
雷強笑得詭異。「你說呢?」
雷剛浮現很不好的預感。「不會吧!」
聽見他的反應,雷強大笑。「正是。」 他壞心眼的鼓掌叫好。「總得讓你也受點苦吧!誰要你丟下我跑去追女人。」
「喂,我可是有任務在身。」雷剛解釋地說。
「我知道,可是當我看到處理不完的公事時,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給你。」
「那你得把雷天算進一份。」
「我當然也會找機會報答報答他。」雷強壞壞地說。
雷剛歎口氣,無奈地問:「媽媽真的來」?你為什麼不勸勸她,」
雷強大呼無辜。「我可是費盡唇舌,還是沒法斷了她的念頭。你也是她的兒子,應該瞭解她的脾氣。」
「爸呢?難道她不擔心。」
「有郭嫂在,她擔什麼心。」
「她什麼時候來的?」 他認命地間。
「昨天,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門鈴適時響起,雷剛歎口氣說:「我想,是她來了吧!」
可不是,門口站著的正是他親愛的母親,陳秀梅女士。
「我不跟你說了,為我禱告吧!」雷剛在雷強一陣大笑中掛掉電話。
他步過如茵的綠坪,白色木門之外果真是他親愛的母親。
雷剛皺起眉。「媽,你怎麼來了?」
陳秀梅看起來一點不像長途旅行後的疲憊,她顯得精神奕奕。
「怎麼,不歡迎我?我可是來看我的寶貝孫子。」』
老天,孩子都沒出生呢!雷剛翻了個白眼。
陳秀梅不待他引人,自顧地走進別墅,雷剛只好拿起她的行李。
「不錯的房子!」她的眼光四處流覽,不住讚道,「真想讓你爸爸一起來。」
「爸沒反對你來?」
「他哪敢,我照顧他這麼久,難得出一次遠門,何況這次出來還不是為了雷家!」
雷剛忘了爸爸是十足聽話的丈夫。
陳秀梅走進屋子,尋找麗娜的身影。「我媳婦人呢?孩子呢?」
「媽,麗娜正在上班。」
「哦。」她點點頭,饒進廚房,望見雷剛正進行一半的工作。
「你在做什麼?給麗娜吃的嗎廣
「是啊!中午前要送去飯店。」
「我來吧!」陳秀梅急切地捲起袖子。
「媽,你不累嗎?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他驚訝地望著精力充沛的母親,母親真是一刻都閒不下來。
陳秀梅說:「為了我的孫子,辛苦點算什麼。來,把我那個綠色的袋子拿過來。」
雷剛不解地遞上她的袋子。「裡面有什麼嗎?」
陳秀梅神秘地笑笑。「我帶了一些補品過來。」
雷則無奈的搖頭,這個寶貝媽媽,有時就孩子一樣調皮。「你不怕帶到不該帶的東西,被海關沒收。」
「誰會檢查這麼慈祥的老太婆。」 陳秀梅露出無辜的笑容。
*** *** ***
麗娜巡視大廳一遍,走回辦公室費了不少力氣。
近來走路常覺腰部疼痛,比爾曾交代她減少到處走動,但麗娜還是忍不住。對於工作,她始終保持一貫的態度。
手扶桌子穩住身體,麗娜調整好呼吸,揉揉透露疼痛的腰。
「怎麼了?不舒服嗎?」她聽到雷剛的聲音,知道差不多是吃飯的時間。
麗娜趕緊露出笑容以免雷剛緊張。
「沒有,腰有點疼而已。」
雷剛用最快的速度走近,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就接手按摩她的腰部。
麗娜微微訕紅,儘管雷剛的動作沒有半點曖昧,她還是無法克制閃躲的衝動。
「沒事,好多了。」
「下班後我再幫你揉揉。」
麗娜嗯了一聲,轉身埋入椅子。
「今天吃什麼.」她帶著期待而問,最近她的含量也變得大了起來。
雷剛笑而不語。
鍋蓋一掀,蘊藏的香味便迫不及待地四處飄溢,誘得麗娜口水直流,直呼,「好香,是什麼東西!蓮子湯。天啊!怎麼有這麼好的東西?」她忍不住搶著試吃,讚不絕口。「好甜,好吃。雷剛,你真是厲害!」
雷剛搔搔他的頭。「不是我煮的。」
「那麼是誰?別告訴我是外賣,我知道這一帶沒這麼棒的中國餐館。」
「是我母親。」
麗娜貪婪地又喝了幾口。「嗯,你母親。」她邊點著頭邊說。然後.她拋下湯匙,張大嘴巴。「你說誰?」
雷剛苦笑著回答,「我母親,雷太太。」
麗娜期期艾艾地說:「真的是你母親.」
「嗯」
「不對啊!」麗娜低頭思忖。「你母親在台灣,她做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她也到特蘭斯來了。」
「我的天啊!」 她挫折地低喊一聲。
雷剛看到麗娜苦惱的樣子,亦無奈地說:「沒辦法,你該瞭解做母親的,天生就比較愛操心。」
麗娜瞪著他:「很抱歉,我母親在我兩歲時就死了。」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向她道歉。
麗娜不睬他,還是揪著眉心。
「別擔心,我母親很好相處。」
麗娜按捺不住,脫口反譏,「是啊!懷你孩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得輕鬆。」
她不知道這雷剛哪條筋不對,居然高興得笑了。
「有什麼好笑,你很高興看我受窘是嗎?」
他興奮的程度真不敢教人苟同,怕是快飛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