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言喻的電流自纏綿的唇舌問流竄而過,跟著在彼此的體內激起一陣陣燦爛的火花,交織成美麗的樂章。
彷彿經過一世紀般冗長的時間,癡纏不已的唇舌終於捨不得的分開,讓彼此在這激情中恢復些許的理智以及呼吸新鮮的空氣。
她……她被吻了!她被吻了!
她突然推開眼前的人,整個人往後跌坐在地上,隨手便拿起摸到的東西指著眼前這個剛剛跟她吻了大半天的傢伙。
「你這可惡的登徒子!你是誰?給我報上名來!看我不把你剁碎了才怪!」可惡!嘴唇又痛又麻,她居然讓一個陌生人有機會對她做出這種事來,這教她面子往哪兒擺呀!
他輕觸留有她氣味的嘴唇,眼裡有著疑惑與震驚。
她真的是他所認識的原千茵嗎?為什麼這一吻……讓他幾乎要以為她是別人?一個陌生卻令他幾乎不想放開的人?
吻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完全不像以前他所認識的原千茵,他應該厭惡她的,可眼前這氣呼呼地拿著石頭欲置他於死地的女人,他怎麼越瞧她越覺得移不開目光呢?
甚至只是一個吻而已,便讓他覺得吻她比跟其他女人上床還來得令他滿足?
他到底是怎麼了?
「喂,做了壞事不敢承認是不是?你說話呀!」欺負她瞎子看不見是不是?
仍是寂靜無聲。
她忍不住往前爬了兩步,伸手往前亂摸一通……
沒有!她再往前一些些……
「好痛!」撞到樹了啦!
「妳在玩什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學小狗?」
她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一道男聲,很熟悉的聲音,並且相當不客氣的嘲笑她。
「你剛走過來?」她依著聲音回頭,要讓原劭堯知道她是在問他。
「不然呢?」他站在她身後兩步之遠道:「妳在搞什麼鬼,全身弄得髒兮兮的。」
嘴巴念歸念,他仍是沒靠近她一步,更別提拉起她了。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從這附近跑出去?」那個該死的登徒子、無恥的傢伙!居然敢落跑!
她都還沒砍了他耶!
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初吻是被誰奪去的。
「這裡就只有妳我而已。」他知道她想問什麼。「怎麼了?一個人在氣什麼?嘴唇還腫腫的?」
他以為她喜歡呀?可惡!她要詛咒那個「吃了就跑」的大爛人!
「你管我?法律規定不准一個人生氣是不是?我被狗咬,火大不行嗎?」氣死人了!氣死人了!氣氣氣氣死人了!
「這裡沒養狗。」為什麼她就不會猜是他?
「因為那隻狗剛出去就被車撞死了!」
撞死?她的小嘴巴可真毒辣。
「進去吧,要開飯了。」他逕自轉身就走。
「等等。」她不加思索的伸手抓住他,可才一碰到他便被他一把給揮開。「好痛!」可惡!
「妳……」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不容易才壓下對她的慾望,現在的他可禁不起她無心的碰觸。
一碰上她,他原有的自制力全給破壞殆盡,若因此而發生令彼此後悔的事,那……
「好啦!你是萬金之軀,而我只是路邊的小乞丐,就算會走錯路、被車給撞死,我也不會奢望你帶我進去,快滾回你的城堡吧!大少爺!」氣死人了!難道她就這麼污穢不堪,連碰他一下都不行?
「千茵……」他不是故意的,但他該如何解釋?別說她不相信,就連他也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會在意她。
「別叫我,我不認識你這高貴的大少爺!」她氣惱的爬起來轉身就要走,卻忘了她後面是棵樹,又再度撞了上去。
好痛!
「怎麼樣?有沒有撞傷哪裡?哪裡疼?」他顧不得剛剛的矜持及顧慮,擔心的蹲在她身邊,想要看她有沒有撞傷哪裡,卻在碰到她的下一秒被一隻無情的小手給用力揮開。
「走開!不必你來貓哭耗子!」她不需要他的假慈悲!「我是死是活都不干你的事!」
她扶著樹幹站起身,知道樹在面前,也知道他在她的左邊,那她走右邊總沒問題了吧?
「千茵。」一隻手拉住她的皓腕,沒意外的又被她給甩開。
「滾開!離我遠一點!」
「妳走錯了,要進屋不是往那個方向。」
「你管我走哪邊?我愛往這邊不行嗎?最好走出去被車給撞死,這樣你們最開心!」
他們討厭她,任誰都看得出來。沒關係,反正她也討厭他們!她不需要他們,就算瞎了眼、變了個身份,她也不需要他們!她想要的是……是……
天色已漸漸變黑,而眼前早就一片黑暗的她,當然沒意外的又撞到了東西,不過這次顯然是舒服許多,不但不痛,而且還……該死!
「好狗不擋路!」又是他!
「想必妳說的不是我。」他不是狗,也就不必退開。
「既然是人就要有人的樣子!」她掙扎著想推開原劭堯,但——推不開!可惡,他是銅牆鐵壁不成?
好,小女子能屈能伸,她退開總行了吧?但他居然死不要臉的抓著她不肯放手!
該死!她今天走的是什麼衰運呀?
「別耍脾氣了,妳再這麼走下去永遠都進不了屋子。」他乾脆牽著她走,既然知道這小妮子越激怒她會越反抗,他就更不能放開她。
「你管我那麼多?今天天氣好,我想在外面曬星星不行嗎?放開我!」他死人呀!手指居然扳不開!
「曬星星?」這樣也行?「妳眼睛看得到星星?」這裡位在半山腰上,少了許多光害的天空確實有著許多耀眼的星星。
可惜她看不到。
她不屑的揚起下巴,對著聲音的方向,也就是他的方向道:「哼,你真當我是瞎子嗎?」醫生說過她眼睛看不見只是暫時的,他要是那麼健忘的話,真該到醫院檢查看看腦子有沒有問題。
「妳可以看到多少?」
「可以看到你這死老頭滿臉的皺紋了!」哼!再問呀!再問呀!
他突然把臉靠她靠得相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