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讓那女人進門就是。」兩者都是醜事,他寧願取其輕。畢竟夏侯家那丫頭還是清白之身,而海濤己經把人家……
「謝謝爹。」唐海濤聞言開心不已。
「我這就去找媒婆下聘。如果這門親事談成,你就跟著清濤之後成親,然後趕緊到江南去,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回來。這件事可別讓人知道了。」唐老爺滿是無奈地說。
唉,真是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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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做什麼?」詠梅撫著宿醉未退的頭,問坐在一旁的徐寧洛。
「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徐寧洛期期艾艾許久,才吐出這句話。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姑娘我今天玉體微恙,見著了你倆就更難受。」詠梅不給徐寧洛好臉色看。
「醒酒茶,馥蘭煮的。」沁竹端了杯茶水放在詠梅面前,走開之前也略顯不悅地瞄了徐寧洛夫妻一眼。她極少會討厭誰,但是徐寧洛的那個妻子硬是不得她的好感。
「我……你……」徐寧洛自知一切都是他理虧,今天要不是被歌妮妲逼著來,他才沒臉上門呢。
「什麼你啊我的,我來說。」歌妮妲見自己的丈夫一見到這女人就成了虛軟無骨的無用之人,氣得搶話。
「我夫君他爹以前和你爹說好這門婚事時,不是交換過信物嗎?聽說是塊古玉,挺值錢的。我們本想回來投靠我公婆的,誰知道他們竟移居到南方去了,這下我們身無盤纏,怎麼起程呢?後來想起你這裡還有我們家那塊寶貝,就來跟你們要回去了。快拿來。」歌尼妲說得理直氣壯,好像是來討債的。
「哼!說得好像是我們欠你們似的。」嫣菊在經過他們桌旁時說。
「本來就是啊!」歌妮妲還當她是族裡的公主,傲慢的態度讓人惱怒不已。
「當年我爹和你爹交換的信物,也還在你們那裡,你們憑什麼向我們要回?你想要也行,先把我們的信物還來!」詠梅也不甘示弱。
「哼,誰知道你們那是什麼爛信物。」歌妮妲一臉不屑。
「你這個女人說話客氣點,我們家的信物可是南海所產的珍貴夜明珠,你們那點小禮,我們還嫌寒酸呢!」嫣菊又衝過來罵人了。不是她不懂事,實在是這個女人太侮辱人了。
「嫣菊,沒你的事,上菜去。」沁竹輕聲斥罵。場面已經夠難堪了,她還拚命扇風點火。
「還說呢!你瞧瞧,大夥兒這會都來看戲了,我們也不過是四個小姑娘,何德何能,讓街坊鄰居如此關心我們。」嫣菊嘲弄地指著門外,果然早已經擠滿了人。
「壞事傳千里嘛!」沁竹苦笑地說。
「你們家也不過是開酒樓的,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南海的夜明珠?一定是假貨!你們看我夫君一家人老實好欺負,就拿個假珠子騙人。」歌妮妲反擊回去。
「笑話!我們夏侯家雖然只是販夫走卒,但起碼我們手藝一流,就連八王爺都是咱們的老顧客,甚至還賞了顆『南海夜明珠』給我們老爹。你說說看,你們有嗎?」詠梅今天心情不佳,說話鋒利,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歌妮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還是徐寧洛上前來阻止這兩個女人的唇槍舌戰,「夏侯姑娘,徐某自知理虧,但你也不希望見我們走投無路吧?畢竟我們也曾經有過婚約。」
「呵,用哀求的。」嫣菊見狀,得意地笑說。這種情況她還嘻嘻哈哈的,被沁竹輕輕拍了腦袋一下以示警告。
「什麼用哀求的?說話客氣點。我就不信沒那爛東西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只不過是先要回信物罷了,免得以後落人口實。我這麼說合情合理吧?」歌妮妲雙手叉腰,和詠梅扛上了。
「行啊!你們先把東西拿回來我們再交換。徐世伯的為人我們當然信得過啦,不過他那位蠻橫不講理的媳婦,我可就不敢信任了。」詠梅妖嬈地往桌上一坐,一隻白嫩嫩的手在歌妮妲面前搖晃。平時的她才沒這麼兇惡,可是她今天偏偏得理不饒人。
「去!」歌妮妲一掌拍開詠梅的手。
詠梅正準備開罵呢,此時一陣熱鬧的樂聲越來越近,最後竟停在小紅樓外,大家走到外頭一看,當下傻了眼。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小樓而來。在前頭領隊的,是穿著整身紅衣的媒婆,後頭則是唐家老爺和附近德高望重的長者以及一箱箱用紅布包住的聘禮。
「真是稀客,是什麼風把唐老爺吹來咱們這小紅樓的?」詠梅這一驚,也把她的宿醉給驚醒了。
「哎,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們唐老爺今幾個上門是想要給你們說門親事的。」媒婆馬上就跳出來了。要是這婚事談成了,唐老爺給的紅包一定是又沉又重。
詠梅挑高了眉,「親事?誰和誰啊?」唐家一向與夏候家交惡,怎麼會突然上門提親呢?
「咱們裡面說吧!」媒婆要領著大家進小紅樓。
「我想在這裡說就行了吧。」詠梅阻止大家的動作。在這裡讓大家看個清楚、聽個明白,應該就不會再有什麼蜚短流長了吧?
「這也行。」唐老爺知道夏侯家人行事一向不合常理,她愛這樣,他就隨她了。
媒婆連忙讓場面熱絡些,「唐老爺呢,是想讓他家的大公子迎娶詠梅你,這可是美事一樁呢!你說好不好啊?」
「我?」詠梅美目一睜,傻了眼。
「這種女人也有人敢娶?」歌妮妲不屑地冷哼。
「當然呵!連你這種女人都有人敢娶,我姊姊有人仰慕更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了。」嫣菊的話讓歌妮妲受到眾人的取笑,就連一向好心的沁竹都忍不住掩嘴笑。
「我說唐老爺,你有沒有說錯?就算要娶,也應該是我家老三吧?」詠梅一直以為受到眾家名門公子青睞的沁竹會是在老爹進宮當御廚後第一個被人提親的,可沒想到居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