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很快就通了,接電話的聲音還是有很濃的熟悉感。
「莫森。」在他的聲音之後,話筒那端傳來手機落地的聲音。
這人是他的鄰居、哥兒們,這幾年變成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殺手——在國際間飛來飛去,他多少耳聞這殺手的消息。
「缺老大,你舊久沒返來丫。」七年了,自從隔壁的岑大伯全家罹難後,岑缺已經七年沒有與他們聯絡了。
「我要找一個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森打斷。
「缺老大,我是殺手,不是尋入專家。」尋人是獵狗的工作吧?
「她叫方欣。二十二歲,台灣人,短髮。今天在紐約被綁架,當時身上穿著羊毛衫和蘇格蘭長裙……她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逕自往下說。
莫森縱橫國際,這種跨國大事,非找他不可。
「七年沒見,一打電話回來就要我當獵狗!」莫森不高興地抱怨。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她,他不知該依賴什麼活下去。
「好吧!衝著這句,我就勉為其難當一次獵狗。」他的聲音這麼痛苦,想必這女子一定在他心中佔有相當的地位。
「我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知啦、知啦!有空記得回來給左鄰右舍看看。」
「等時機成熟,我會的。」因為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故鄉成了最令他傷痛、最不敢面對的地方。
這是他內心最深的痛,長久以來!他只能把它甩到一邊。
現在尋找方欣是當務之急,他絕不讓方欣有任何損傷,變成他、心中另一個天大的遺憾。
老天,請讓方欣完好無缺的回來,他們還要攜手走過這輩子。
第九章
方欣失蹤的消息,隨著之前的銳財團糾紛,被刊在各大報的頭版,變成另一個社會話題。
雖然有警方和莫森的幫助,岑缺仍積極的利用各種管道尋找方欣的下落,網路、媒體、報紙廣告、汽車廣告……只要對事情有幫助的,他都抱持一線希望,甚至在公司的內部會議上,他也不放棄。
「我並沒有懷疑各位。只是希望各位幫忙注意,或許在你每天來上班的路上散步經過的公同、腳踏車經過的公車站,會剛好看到她。」
他自己也開著車子大街小巷的去找,才三天的時間他就瘦了一大圈。
他無暇管其他事,她不在身邊,他的心定不下來,什麼事都不能做。
看岑缺忙亂至此,公司裡漸漸有了譴責的聲音,另一股愈來愈大的是「懷疑有人自導自演」的聲音,但報上一報導FBl將進行跨國性的調查,並開始約談股東與員工,所有聲浪都自動止息了。
原本險惡的世界瞬間變得充滿善意,但岑缺的心情只有愈來愈惡劣。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有消息?」岑缺覺得無力又無助,她再不回來,他就要枯竭了。
「總裁……」只要岑缺來公司,特助必定跟在身邊,隨時報告公司的狀況,並髓時記錄他的指示。
「告訴我!」岑缺瘋狂地撲過去揪住特助的衣領,「告訴我她活著,告訴我她會回來,快告訴我!」他兩眼發紅地盯住特助,迫切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總裁,請別激動。」特助雙手拉住領口,避免窒息。
「她在哪裡?她到底在哪裡!?」他推開特助,絕望而痛苦地把牆壁捶得咚咚大。
該死、該死的!他還記得那天早上她送他出門時,雙頰被冷空氣凍得紅撲撲的樣子,現在卻像蒸發似的,消失得連個痕跡也沒有,該死!
「方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會保佑她的。」
這段時間來,特助常常自責,如果他不發動員工抗議、如果他不為無用的尊嚴百般阻撓,這些就不會發生,總裁也不會痛苦至此。
如果她有個閃失,他一輩子都會愧疚難安。
「老天若真保佑,就要快讓我找到方欣啊!」他已經祈禱過不止千次萬次,但老天爺根本不理會。
「該死,老天根本沒有眼睛,才會讓那麼善良、單純的她遭遇這種事,老天根本無眼!」
「總裁,請不要太早失望。方小姐一定會沒事的。」看岑缺這麼憤怒,特助心裡更難過。
嘟……突地,岑缺西裝外套裡的手機響起來。他掏出手機,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面板上的號碼。
「莫森!?」岑缺迫不及待的喊,覺得心臟鼓動得就要破體而出。
「她在台灣一個叫奢厲人的手上,看來這個奢厲人跟你有相當的恩怨。我會暗中保護她,如果有危險,我會先把她救出來,位置在……」
岑缺迅速記下那個地址。找到了,終於找到她了!岑缺簡直想跪下來膜拜仁慈的老天爺,「找到方欣了。」留下一句,他拿起紙條,火速趕往機場,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到台灣。
☆ ☆ ☆
方欣一直渾渾噩噩,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恍惚中,只記得自己目送岑缺駕車離去,和他臨走前那個吻、那句「等我回來」。
她好像睡了很久,若不是那些聲音太大聲,也許她會醒不過來。
「你們到底怎麼搞的?居然下那麼重的藥,讓重要人質昏睡三天,要是她有個閃失。你要替她付醫藥費是不是!?」
這聲音好吵!岑缺從來不會那麼大聲的。
方欣覺得頭很痛。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已動彈不得,她馬上驚慌地醒過來。
她的眼睛只睜開一下子,馬上又閉上,心裡已經有了譜——她被綁架了!繼續閉眼裝死,她相信只要自己按兵不動,就會有人自動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的劑量並沒有用太多,是她太虛弱了。」
「頂嘴!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狡辯?」奢厲人吼,「誰不知因為美國到台灣要坐兩天的飛機,你們就巴不得讓她一路昏睡到目的地?好啦!現在目的地到了,你們想辦法把她弄醒啊!」
方欣覺得有人在撥動她的身體,動作很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