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覺得涼風颼颼,牆上那幅畫裡的女士,眼珠子好像有動了那麼一下下。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說這種話的。」
「不用跟我道歉,妳不知道我媽的事,沒關係。」他試圖化解尷尬,於是走到一個大櫥櫃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精心包裝的巧克力球。
「這是我一位瑞士的粉絲送我的,這種巧克力球吃起來不甜不膩,非常爽口,妳試試看。」
他替他剝去包裝紙,香濃的巧克力香,頓時迎面而來。
「你粉絲真多,還有瑞士來的?」真不愧是世界名模,到處都有粉絲。
「上回還有一張從肯亞寄來的小羚羊皮,不過在海關處就被擋了下來。」他把巧克力球放進她的嘴裡。「好不好吃?」
整顆巧克力球在她嘴裡化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濃郁感征服了她的味蕾和食道,同時也融化了她的心。
「很好吃,對不對?」看著她的雙唇,他的視線慵懶,卻隱藏著某種危險。
「嗯,不會很膩,甜度……」當她吐舌抿唇時,他突然一把將她攫進懷裡,親吻著她的嘴唇。
楚天驕將她抱向沙發,讓她躺在他身下。
而她也順勢將手圈在他的後頸處,當她觸及到他的身軀那一秒,她的理智同時宣告投降。
兩人緊密相貼,密得一絲空隙也沒,他熱烈渴盼的眼神,宛如爐火般燒灼著她。
「我知道妳很喜歡我,對不對?不瞞妳說,我對妳也很有好感。」他沒有繼續追著她的唇跑,而是像小雞啄米般,在她腮幫子旁,一點一點落下吻。
當他說這句話時,譯嫻心裡頭大喊上帝,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
「你……不是說,只是要我來參觀你家嗎?」她趕緊轉移對方目標。
「妳真的只想來參觀我家嗎?」他反問,笑得很詭異。
「是……不那麼想啦……不是啦,是啦是啦,你不是說好的嗎?」老天啊,她在說什麼啊?
「那現在參觀結束,我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可以做?」
「別……別的事……」她雖然很想配合,但她不能讓他覺得她很隨便。「你都這樣拐女孩子的嗎?」
「拐?剛開始時,不是妳拐我的嗎?」他笑。「這是兩情相悅的事,不要說得那麼有心機。」
「我……我從來沒有單獨來過男人的住所,更別說……跟個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說這句話的同時,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厲害。
「凡事都有第一次,還是……妳根本就不想跟我……」他雙手一攤,表現君子風範。「這是個男女平等的社會,我尊重妳,不過,我想妳應該不會這麼掃興才對。」
說完,他主動攬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她發現楚天驕就像是火柴,在她身上輕輕一劃,就讓她整個燃燒起來,讓她無法退縮,只能全面迎接……
他們吻得意亂情迷,吻得情慾高漲,兩人在沙發上纏綿成一團,他的手緩緩伸到她的大腿內側,這一舉動,讓她心中升起一股警訊。
「這種事慢慢來好嗎?這麼快我實在無法適應。」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太快就進入肌膚之親,讓她無法接受。
她覺得這種事應該在認識一段時間後,再來慢慢培養,她會比較進入狀況。
他尊重她的意願,因此並不勉強她。
譯嫻看得出他臉上有著些微失落。這也無可厚非,對於男人而言,當親熱行為進行到一半時,忽然喊卡,這的確是很殺風景。
「你……你沒事吧?」她問道。
楚天驕爽朗地聳聳肩,說道:「妳不用太在意。」
他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小心眼。
聽他這麼說,她心裡也比較舒坦。
就在場面變得有些尷尬後,她靈機一動,很快地轉移話題。
「聽我朋友說,你父親現在人在美國,他還好嗎?」這是從霈儀口中所得知的資料。
一提到他父親,楚天驕心裡頭便不怎麼舒服。
「我會在此待上一陣子,不會那麼快就回到美國去的。」
「可是你父親一個人在美國,你不需要回去陪陪他嗎?」既然他母親已經過世,她認為,他是應該多陪在他父親身邊才對。
譯嫻沒想到一番好意,卻誤觸他的死穴。
他就是不想跟他父親有太多接觸,才會接下在台灣的Case。
「不需要。」他輕描淡寫帶過。
「怎麼能說不需要呢?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倒是願意陪你一起到美國去探望你父親。」
「妳一直要我回去看我父親,是不想要我繼續待在台灣嗎?」提到他父親,不免讓他的情緒跟著壞了起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就快要過年了,要是你還一直待在這,放你父親一人在美國,他會很孤單的。」
「那你不想要我陪妳嗎?」
「所以我就說,我要陪你一起去啊!」她興致勃勃說道。
看她一頭熱的樣子,他真不想潑她冷水。
「我父親在美國有人陪,這點妳不需要操心。」
「那不一樣啊,你是他兒子,逢年過節更該留在長輩身邊……」
「別再談我父親了,行不行!」他按捺不住,大吼出聲。
被他這麼一吼,她也嚇到了。
怎麼會這樣?說什麼都不對,他的家庭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就連要談他父親,也聊不上幾句,就看他大發雷霆。
看他愁眉不展,她很想為他分憂解愁,卻不知從何著手。
「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麻煩妳先回去吧!」為了避免再引起爭執,楚天驕不得不先請譯嫻離開。
他並不想對譯嫻這樣大吼大叫,這樣對她,他心裡也不好受。
只是一旦提到他父親,他整個情緒就控制不住,不管是他阿姨也好,或是譯嫻也好,統統不能倖免。
看得出他心裡頭難受,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起,說錯一次話就已經夠慘了,只怕再說錯下去,情況說不定更超乎她想像的糟。
「那……我就先回去了!」譯嫻不斷責怪自己,都是她啦,哪壺不開提哪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原本美好的氣氛,搞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