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在愚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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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靜怡提出結婚的請求時,我一口就答應了。」這個不經大腦的決定,讓他足足懊悔了八個多月。「當時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草率的決定,會嚴重地傷害到另一個女孩。」

  另一個女孩?他指的是她嗎?

  「她給我的感覺就像空氣一樣,在眼前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心跳不會加速、也不會覺得口乾舌燥,心動時該有的反應,在她的身上,我一丁點兒也感受不到。」所以他才會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去尋覓。

  空氣?!

  意思是他對她一直是視而不見的嗎?聽到這裡,她險些想拂袖而去。

  她為什麼要留在這裡讓人污辱?

  「但是你能過著沒有空氣的生活嗎?」他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臉頰,成功地止住她想離開的念頭。

  最重要的人,一直在身邊,只是他遲鈍地沒有發現,還在無意間將她傷得好深、好深……

  「那時不要說是心痛,我連呼吸都覺得好困難。」直到完全失去,他才明白她曾經經歷過的是怎樣的痛。

  面對他近乎表白的愛語,她心存猶疑,「對你來說,像空氣般存在的女孩指的是……我嗎?」那女孩對他的意義太重大了,真的會是她嗎?

  說不定是別人?

  邵揚笑笑地吻住了她,用行動來證明一切。

  專注而認真的親暱,彷彿世界只剩下彼此,洋溢的幸福藉由交纏的唇齒,滲入了她靈魂的深處,神奇地治癒了她每一分因愛而撕裂的傷口。

  「有兩句話,我一定要說。」一吻方休,他正色地道。

  他正經的口吻,讓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第一句是,對不起。雖然我的愚蠢傷害了你,但是不要殘忍地只給我十分鐘,那實在是太短了。」他要她的一輩子。

  心頭暖洋洋的,她被他略顯哀怨的口吻給逗笑了,還不忘問道:「那你第二句非說不可的話是什麼?」

  「我愛你。雖然這句話遲了整整十年,但是原諒我好嗎?」他好誠心地認錯。

  她沉默地望著他,半晌都沒說一句話。

  「如果你不肯原諒我的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他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取得她的諒解。「但是不要再離開我了,最低限度讓我能夠天天看得到你,那種找不到你的害怕,我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他是真的怕到了,怕她再一聲不響地跑得不見蹤影。

  「如果、如果……」她緩緩地開口,只是音量好小好小,他非得凝神專注,才能聽清楚她話裡的內容。「如果這是夢,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

  為什麼對他的原諒會來得這麼容易?這段日子以來,她掉了多少眼淚、吃了多少苦?而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話……

  愛得太深,連她自己都覺得好不甘心。

  邵揚忘情地擁住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口袋裡忽然掉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剛好落在紀雪萍的腳邊。

  她拾起紅色的絨布盒,「這是什麼?」

  邵揚帶笑,「打開看看。」

  她不疑有它,打開盒子,裡頭是一枚心型的女戒,就是她當初看中的那一隻。「原來是你!」

  離台之前,她曾經回到那家珠寶行想買下那枚戒指,但店員卻告訴她,戒指已經被買走了。

  「原來是我怎樣?」他看起來好無辜。

  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這枚戒指本來我想買的,結果被你搶先了。」她嘟著嘴。

  「這個問題好解決。」他抬起她的左手,就要往她的無名指套去。

  「等一下!」她臨時喊停。

  他嚇得縮回手,「又怎麼了?」

  她有意無意地摸著左手的無名指,咕噥著,「你沒有求婚……」

  好像太快了點吧?她才剛剛原諒他而已……

  「這只是禮物而已,我本來就打算送給你的,沒什麼特別的含意。」在女方的期待下,他這番聲明顯得有些多餘。

  「喔。」她不情不願地伸出左手,讓他為她戴上戒指,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失望。

  這只呆頭鵝,他沒聽過有句話叫「打鐵趁熱」嗎?

  心情雖然不佳,但精緻的女戒在纖白的玉指上,依舊閃耀著動人的光采,不禁讓她聯想起了靜怡姐,「那靜怡姐現在上哪去了?」

  「她自有別人照料,用不著我們替她操心。」精神一放鬆,他不禁覺得累了,他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怎麼說?」聽起來似乎別有隱情。

  「那是一段好長好長的故事嘍,改天我再跟你說。」他打了個哈欠,順便調整好她的位置,準備枕著她的大腿進入夢鄉。

  「你在幹嘛?」這廂她又成了人肉枕頭啦。

  「睡覺。」事情再明顯不過了。

  真是好棒的答案啊,那她該不該起立為他歡呼一下?

  「你睡覺為什麼要睡在我身上?」這才是重點,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怕你會跑掉。」他答得理所當然。

  紀雪萍聽了不禁莞爾,體貼地幫他按摩著太陽穴,舒緩他的疲勞。「你怎麼會這麼累?」

  剛剛還精神奕奕的,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他就累得跟什麼似的,像是幾天幾夜沒合過眼。

  「台北的工程出了點問題,不處理好,君平不肯放人。」那個沒血沒淚的傢伙,他發誓,總有一天要和他拆伙。「為了趕回來,我只好把一天當兩天用。」

  天可憐見,他已經三天沒沾過枕頭了。

  「那你快點睡,我不吵你了。」她貼心地道。

  「腿酸了叫我。」臨入夢鄉前,他叮嚀道。

  「好。」紀雪萍順從地應了聲。

  不過她心裡明白,不要說是腿酸了,就算是腿斷了,她也不會叫醒他的。

  尾聲

  雖然邵揚說那枚女戒沒有特殊的含意,但兩人的婚禮還是在三個月後開始籌辦,其間沒有任何求婚的儀式,只能說她被他騙了。

  雖然被騙,但新娘還是幸福的,瞧她成天漾著一臉傻笑就知道,她被騙得很開心。

  既然當事人都不介意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兩人堅持把婚禮日期定在愚人節那天,引來了眾人的一陣撻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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