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月光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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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有沒有辦法?」心律猛地加速跳動,她快見到他了。

  「繞到旁邊去,看看他窗子有沒有關。」

  兩人彎低了腰,沿著圍牆內的窄徑來到後方的一扇木格子窗下,那裡的確矗立著一株高大的玉蘭樹,愈靠近花香愈濃郁,但卻不膩人。

  窗子有點高度,兩人身高不夠,小瑜伸手構到窗台後,再讓她扶住小腿,幫忙往上一抬,兩肘撐在窗台上,手一推,窗子開了。

  「賓果!窗子沒關,我先進去,待會再拉妳。」瘦削的身子俐落地一個翻轉,消失了兩秒後,再徒手將她也偷渡進去。

  兩人置身在半明半暗的房間裡,明的是窗簾沒有拉上的這一側:暗的是右側靠牆的大床,安靜的空間裡隱隱有空調運轉的規律聲音,還有屬於他的特有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我過去看看。」她率先走近那張床,在床沿止步,俯視那裹在綿被裡成一團蝦球狀的男人。「開著冷氣蓋被子,什麼毛病?」

  她掀開被子的一角,那思念多日的面孔立即映入眼底,光線雖不充足,但還是可以辨示出他緊皺的眉眼,似乎不是很安適地入睡。

  她抑制著激昂的心緒,直覺地以掌心覆住他的前額,觸手的高溫讓她驚駭地縮了手。「他生病了!」

  從前廳踅了一遍回來的小瑜點點頭,「我看也是。餐桌上一堆維他命和溫度計,還有一袋藥,不過似乎都沒動過耶,太勇了吧!」

  她考慮了一下,用力扯開他身上的被子,底下的男人動了一下,氣弱游絲地發出粗嘎的聲音,「我很冷,別拿走我的被……」

  她兩腿跪上床,突發神力的一把將男人扶起。「你生病了,我們去看醫生。」

  男人被粗暴的扯動,勉強地睜開眼皮,視線定在她臉上好半天,才夢囈般的脫口道:「怎麼到哪裡都看得到杜蘅……」說完身子一癱,沉重的身體連帶將她壓倒在床上。

  「喂!看來他還活得好好的,妳一個人搞得定嗎?我得先定了,小丁還在家呢!鑰匙留給妳,沒問題吧?」小瑜看看表,有點待不住了,怕新來的菲傭沒辦法應付隨時打電話回來查勤的兩老,會不小心說漏了嘴。

  「可以,謝了!」她努力地從他身下爬出來,然後跳下床。

  送走了小瑜,她在日式格局的中心點--偌大的方正客廳,快速四面打量了一遍。

  完全沒有房子外殼那種陳腐的味道,看來石崢把內部重新裝修過了。大量的胡桃木佔據了地板,各式傢俱的主調仍以深色為主,只有在窗簾、桌巾、靠墊等軟性的家飾上使用米色,驅走了些許的暗沉。巧妙的設計將室外的光線引進室內,寧靜地的氣氛,將石崢的個性顯露無遺。

  無心細看,她走回石崢的臥室,想將又蜷縮成一團的男人喚起。

  「起來,你不能一直躺著,你好燙,我們得去看醫生。」她乾脆橫跨在他腰上,吃力地抓住他的肩頭,但只離開床面一點點,他全然不幫忙的姿態還是贏了--又黏回床上。

  再三被騷擾的他神智被喚醒了一部分,他半睜著眼辨認出了坐在自己身上的杜蘅,虛弱而遲疑地問道:「妳……跑來我家做什麼?」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你卻窩在這裡天塌了也不管,你以為一直睡病就會好嗎?」看他把自己搞成這樣,一把無名火自她心中熊熊燒起。

  「我只是……得了流行性感冒,妳別……鬼叫……」他原想一腳踢開她,但發現這個動作很是費力,便轉個身繼續昏迷。

  「你吃藥了嗎?有沒有吃飯?」她不放棄的搖晃他,他又張開眼。

  「我……不吃藥的,我躺躺就好……妳很吵,快走開……頭痛死了!」他的手朝空氣揮了一下,又無力地垂下。

  不吃藥?真像個孩子!平日看起來神威不可侵犯,竟會怕幾粒藥丸?

  這男人肯定連飯都沒吃,如果能自動痊癒,那才真叫奇跡!才兩天沒見,他的臉就消了一圈,青髭都冒出來了。

  她想了一下,拿起小瑜放在床頭的鑰匙,直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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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快起來!」她臂膀伸到他脖子底下,抓住床沿,吸一口氣,使勁將他托起,半倚在她肩上。

  「又來了……,妳快走……」他掙扎著。

  她用全身的力量抱緊他,在他耳邊道:「你吃完這碗粥,我就走,否則你就別想睡,我帶了RAP的CD來,如果在你床頭放,你猜能不能當催眠曲?」

  「妳……我真倒楣……」他倚著她斜靠在床頭,用僅存的力氣怨恨地睨著她。

  「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過我不是欺負你的小犬,我是愛你的女人,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吃下去,瞪死我也沒用的。」一碗熱騰騰的什錦粥遞到他嘴邊。

  他還在發燒,並沒有強烈的食慾,但空置已久的腸胃需要食物,他不是不明白,只是頭痛欲裂和一碰就酸疼的四肢讓他打消了進食的念頭,再加上體溫的冷熱交攻,他最後選擇了最不費力氣的方法想度過病毒的侵襲。

  他接過碗,小小的湯匙在虛弱的手中有如千斤重,不過他絕不讓這個女人侍候餵食,勉力舀起一小匙,送入乾澀的口中,得到滋潤的味覺甦醒了,他一口接續一口,不到五分鐘,便解決了那碗粥,暖洋洋的腸胃讓他有了一絲的元氣。

  她接過空碗,再將一杯水遞給他。「你得多喝水,喝完就可以睡了。」

  他看了眼狀甚愉快的她,沒說什麼就仰頭將水喝得一滴不剩,接著轉身倒下就睡。

  她開心地守在一旁,沒有出聲,隨意拿起他放在枕邊的一本書,草草地翻了一遍,視線不時落在他身上。

  一個鐘頭後,她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手心感到一片濕涼--藥效發作了,他暫時退了燒,現在全身都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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