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夫人自然是讓家中婢女幫忙。」老闆回道。
她找到商機了!紀薇爾緊抓著脂胭盒,璀亮眸子激動地看著吉祥壬。
她知道萬一她真的回不去台灣的話,她可以靠什麼維生了!
她一直想要像日本的一些美容名店,結合中醫與美容,內服外調,為客戶進行全套變美麗的服務。現在有個號稱賽華佗的吉祥壬隨侍在側,不啻是如虎添翼啊!
紀薇爾愈想愈興奮,望著吉祥壬的眼神也就愈晶亮。
吉祥壬一挑眉,雖不知她為何如此激動地看著他。不過,只要她開心,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摘來給她的!
「吉祥壬,答應我一件事。」她漲紅著臉,牢牢地握住他的肩膀。
吉祥壬不明就裡地看著她,心因為她發亮的眼神而直飛雲端。
她幹麼一副見獵心喜,想把他拐回山寨當押寨丈夫的表情啊?啊,她先前跟他說了「她愛他」,那她現在該不會是想……吉祥壬腦中念頭一轉,心怦怦怦跳個不停。
「妳要說什麼?快說、快說啊!」吉祥壬心兒怦怦跳,眼神很期待,已經預備好要點頭了。
「幫我開一間美容坊。」紀薇爾說道。
「啥?」吉祥壬愣愣地看著紀薇爾,聽不懂她的話。
「這位姑娘說要相公你幫她開一間什麼美容坊的。」胭脂鋪的老闆好心地複述。
「沒你的事,你別吵!」吉祥壬沒好氣地瞪老闆一眼。
紀薇爾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彎了眸。
「這是我的店。」胭脂鋪老闆雙手扠腰,不甘示弱地說。
「銀子拿去,隨你高興到哪兒去乘涼!」吉祥壬從口袋裡掏出數錠大小銀子,往老闆身上扔。
老闆唉唉大叫,卻是因為被銀子扔得全身舒坦之故。
「二位慢聊,我沏壺上好西湖龍井擱在几案上,二位若喝完了,再喚我即可。」老闆一邊撿銀子,一邊拱手作揖退下。
「哇,這老闆簡直見錢眼開到了一種沒格的地步!你剛才扔給他多少銀子啊?」紀薇爾拉著吉祥壬的手臂,好奇地問。
「那些銀兩至少可以買下他半間店吧!」吉祥壬哼了一聲,依然臭著一張臉。
「什麼!」紀薇爾瞪著老闆消失的方向,一臉的不甘心。「早知道我剛才也撲過去搶銀子!那……那……那你銀子那麼多,幫我開一間美容坊,好不好?」紀薇爾眼巴巴地看著他,開始撒起嬌來。
如果她有能力的話,她一定會加倍奉還恩情的。
「一點都不好。」吉祥壬盯著她的臉,斬釘截鐵地道。
「為什麼?」紀薇爾噘起唇,搖晃著他的手臂。
「我剛才以為妳是打算要求我跟妳成親……」吉祥壬哀怨地扁嘴,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我連點頭的姿勢都準備好了,還打算今晚來個讓妳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紀薇爾瞪大眼看著他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嚇得後退了數步。
「誰要跟你成親!我是想請你幫我開間美容坊!」紀薇爾窘紅了臉大叫道。
「我幹麼要幫妳?我的銀子只給我的娘子花。」吉祥壬揚起下巴,學起老闆雙手扠腰教訓人的樣子。
「喔?難不成剛才那個老闆是你娘子不成?」紀薇爾一挑眉,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吼--」吉祥壬雙手扠腰的要狠姿態,在一陣大聲咆吼之後,變成了孩子氣的捶胸頓足。
紀薇爾看著他的俊秀眉眼在她面前變形為滑稽的唐老鴨,望著平日優雅的他因為憤怒而動作變得像乩童,她其實很想笑。
可是她沒笑,因為怕他真的惱羞成怒。
「妳幹麼不和我對罵?」吉祥壬變換姿勢,一手扠腰,一手指著她的鼻子。「我一個人叫陣,很無聊耶。」
「吉祥壬,我好喜歡你喔。」紀薇爾蠻牛似地衝入吉祥壬懷裡。
吉祥壬穩穩摟住她,腳步沒有踉蹌半分。
他臉上的怒氣被她這一衝,撞掉了泰半。瞧她喜歡他喜歡到這般迫不及待的模樣,他哪還有法子苛責她太多嘛!
「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紀薇爾勾下他的頸子,臉埋入他的肩窩裡。
「我們成親,我就不生氣。」吉祥壬雙臂極具佔有慾地擱在她的腰間,大聲道。
紀薇爾抿著唇沉默著,臉更加偎入他的頸間。
「喂,妳吃了啞藥啊?」不讓她逃避,吉祥壬稍將她推開,逼她抬頭看他。
她揪著眉心,滿臉的苦惱,好像他的要求是一帖斷腸毒藥。吉祥壬望著她,眉頭一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為什麼每回要她承諾留在他身邊時,她總是要這般躊躇不安呢?
她是真心要留在他身邊的嗎?還是只要一有機會,她便會毫不留戀地同他分離,回到台灣?
「說啊!說妳要和我成親啊!」他急得直跳腳,胸腹裡震盪著強烈不安。
「不。」紀薇爾低下了頭,不敢正視他的眼。她現在有一絲希望可以回到現代,她沒法子答應他這種大事。
「為什麼不?」吉祥壬勾起了她的下顎,不許她閃躲。
「我一定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我才會快樂,才有辦法好好地在這個地方生活。」紀薇爾必須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才能強迫自己撒謊。
她的身子輕顫著,呼吸急促得幾乎快無法順利換氣。
「妳想太多了,妳對我來說可是大大有用啊!」吉祥壬沒想太多,只覺得她為這種小事擔心,簡直傻里傻氣、可愛到了極點。「我一瞧見妳,心裡便歡喜得不得了,心裡一歡喜,便隨手又多救了幾個人。所以,妳根本是普渡眾生、功德無量的菩薩,非常有用啊!」
「詭辯。」她緊握顫抖的手,蘊含感動與悲傷的淚水流出了眼眶。
「不許哭。」吉祥壬低頭吻去她的淚水,雙唇則順勢滑下她的粉頰,吮住了她的唇。
「我怎麼會這麼喜歡妳啊?」他在她的唇上低喃著,徹底地品嚐她的柔軟。
「噓。」紀薇爾摀住他的嘴,不敢再聽,怕自己真的放棄了回到台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