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理不睬,反而激起他的挑戰欲,他不相信征服不了她。就這三天,他發誓,一定要讓她對他另眼相看。
車子抵達飯店時,已是凌晨三點。
珊琪先下車,好讓他出來。
等他一下車,她立刻又像老鼠躲貓兒一樣鑽回車內。
「等等。」喬伊攀住車門,無意讓這晚就此結束。
珊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幹麼?」
「你掉了東西。」說完,他塞了兩張紙在她手中,關上了車門。
司機毫不停留地將車滑向市街,像趕場一樣,這就是台北計程車「拼錢」的文化。
珊琪攤開了塞在手中的紙,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張棒球賽的入場卷。她撇撇嘴,想故意扔到車窗外給他看,表示她的不在意,但手一伸到車窗旁,她又遲疑了一下,瞄見其中一張票根後有些字。
是美國區號的電話號碼,後面的署名是:YourLoveJoeyKarden。
真噁心。珊琪這麼想,但隨即舞池中的那個畫面浮現心頭,她不禁心一動,感到臉龐微熱,於是縮回手將票塞入了皮包。
也許,明天可以把這票送給那個愛看棒球的同事,她想著。
珊琪完全想不到一張入場券竟會在辦公室裡引起軒然大波,眾人的叫價聲此起彼落。
現在,索價高達三千元一張。
「珊琪,你就行行好,把它賣給我吧!」同事小蔡苦苦哀求著
珊琪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別傻了!這是我的線,票當然是賣給我!」曉華趁珊琪不注意時,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票。
「哎!你——」珊琪還沒意會過來,一群人立即擁到曉華身邊。
「你耍詐!」
「這是我叫價叫到的!」
同事七嘴八舌地搶著,曉華機靈,早已溜之大吉了。
「還有沒有?」
一群同事撲了個空,又回頭找珊琪。
珊琪抽出另一張票,本想也賣出去,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又把它塞回皮包。
「這張,我要留給自己。」她俏皮地對眾人一笑,旋即引起一陣失望的叫聲。
幸好,谷主任被吵鬧聲驚動,出來叫了一句。「吵什麼?也不看什麼時候了,稿子交了沒?」
這句話引了相當大的作用,頓時一千人馬全部回到座位上,趕起「作業」。
「珊琪!」主任朝她招手。
珊琪心中早已有底。「來了!主任。」她手中拿著熬夜趕出的專訪。
「那篇專訪——」
谷主任還沒說完,珊琪已把洋洋灑灑三大張稿紙放到他桌上。谷主任的眼睛登時張得兩倍大。
他專注地看完稿子,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好,太好了!你表現得太好了!」
珊琪滿意地笑了笑。
「對了。」他抬頭向珊琪道。「既然這次喬伊的專訪,你已有初步的接觸,而且表現不錯,接下來這星期有關他的新聞就有勞你了。」
「這——」珊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會是真的吧!她本來以為在PUB裡和喬伊是最後一次接觸,往後都不用再見到他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谷主任,曉華不是收假了,這線原本該歸她……」
「曉華先調到你的線。」谷主任推推眼鏡。「你跑了個大頭條,我相信你,喬伊的新聞在這星期都會是大熱門,我將仰賴你,好好幹!我會給你加薪的。」他說完,不再給她回嘴的機會,便低頭忙公事去了。
「谷——」珊琪的話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看來她和喬伊的「交手」,又要無止盡地延長下去了。
真不知,往後又會引起什麼樣的「茶包」(麻煩)呢!
第四章
當珊琪拍的照片被刊在秧報上,搶得獨家後,在新聞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珊琪自然成了眾所矚目的記者,但喬伊的工作人員,卻對這照片相當不滿。
「為什麼他們不稍等一下,用我們宣傳用的照片,你看!這照片簡直是破壞喬伊的形象嘛!」湯姆以經紀人的身份抱怨著。
而蒙在報紙後面的喬伊則露出了詭譎的笑容。他知道這是唐珊琪的傑作;那種把他愛捉弄人、調皮的神情拍出來,彷彿能看穿他一樣的照片,不但沒有令他產生反感,反倒令他對珊琪更加深了印象。他相信她是一個傑出的記者。
喬把喬伊的神情全收入眼底,他和喬伊相處了快十個年頭,對他可是瞭若指掌。他可以感覺到喬伊對那名女記者的好感。
「喬伊,你倒是說說話呀!你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吧?我們要不要去告他們!」湯姆轉向喬伊,希望他能支持他。
但情況可能要叫他大失所望了。
「我覺得這個照片很好,沒什麼問題。」喬伊緩緩放下報紙道。
湯姆一瞪眼,氣呼呼地掉頭離去。
「嘿!湯姆怎麼了?像吃了炸藥似地。」喬伊轉向喬,作了個無奈的表情。
「別怪他,他心情不好,昨晚他損失了一大筆錢。」喬說道。「嗯……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女的,穿著紅色緊身洋裝,跑到你房裡?」喬欲言又止,只差不想把召妓的事說出來。
「我看到唯一的女人是來整理房間的慵人。」喬伊扯謊道,站了起來,不想再和他抬槓下去,不過在他腦中又浮現了昨晚她溜進他房裡的模樣,那種狼狽尷尬狀。在他眼底卻覺得十分可愛呢!尤其她被他強吻過後,紅著臉驚慌失措的神態,更是迷人。
「喬伊,該準備練習了!」湯姆催促道。
喬伊開始準備著東西。
喬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時候,你要再去攀巖?」
「等回國吧!我老弟昨天打了個電話給我,他可想去得不得了。」喬伊漫不經心道。
「喬伊,雖然我說了不下數百次,但我仍然還想勸你。」喬關心地看著他。「放棄這項嗜好吧!它太危險了。」
喬伊笑笑地走過他的身旁,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那件事並不危險,你召妓也可能得愛滋死掉呀!」他向他眨了一下眼,充滿促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