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他歎息,雙手環胸,腳下沒有行動,「出了什麼事,你總得說說,否則我哪裡會明白。」
「抱我。」她嘟起紅唇。
「不行,你喝醉了。」
「你不喜歡我?」雙手捂著眼,她泫然欲泣。
無聲地歎息,葉淨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乾脆如願地將她摟在懷中,拉開她淘氣的雙手。「我喜歡你,可是明天你會後悔的。」
無暇回應他的言詞,祈水若像只忙碌的小鳥,一口一口地啄著他的頸項和面頰。
「水若……」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你再繼續下去,我可無法保證維持君子風度喔。」
她開心地笑了,更努力地在他懷中鑽動。
「拜託,你會要我的命。」他努力地想將她挪開。
她才不想離開,這樣溫暖的懷抱,是夢寐以求的棲息處,歷經千辛萬苦後終於找到,怎麼能輕易地放棄。 牢牢地抱緊他的身子,終於對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唇,露出邪魅笑容的同時,祈水若獻上深深的一吻,引爆整個夜的火光。
長夜漫漫,他們都無暇顧及其他……
第七章
「……這麼早打電話來?」
沉默片刻後,男子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再次響起,「拜託,才幾歲的人,居然說年紀大了睡不著?出去運動嘛,增進健康身體喔……嗯,我知道,會安排換個部門工作,再混下去你們也饒不了。」
偷覷了床上的女子,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心不在焉地應付著話筒那端煩人的干擾,只想快快回到溫柔鄉中。
「……好好好,別念了,我會盡快趕上進度,離開公關部,放心吧!」他忽地輕輕一拍頭,臉上出現十足懊惱的表情,「別選在今天,可以讓我有個放鬆的星期天嗎?我不是以為翅膀硬了……別老愛給我扣大帽子喔……要說教可以,別挑在假日的早晨。」
聒噪而洪亮的聲音繼續傳出,如連珠炮似的沒停過。低著頭無奈地撫平褲子上的折痕,葉淨臉上全是無辜,彷彿電話那頭是淘氣作怪的頑童,耐心卻是此刻最大的美德。
「……接管公司的事情不急,你明明還年輕,何必急著退休養老,舅舅。」歎口氣,他搖搖頭,「咱們明天再說,等到公司見了面什麼好談,責任與義務都成,總之我現在不想談,你饒了我吧。」
因口渴而醒來,她舔舔乾涸的唇瓣,同時聆聽到輕聲的囈語從不遠處傳來,講話的人顯然怕驚擾了床上酣睡的人,極力地克制低沉的音調。半瞇起眼,從微啟的門縫間看到,赤裸上身的偉岸男子昂然挺立,她微笑著瞇上眼,讓睡意再次佔領全身細胞,安心的感覺在心口盤旋。
暗淡無光的室內,天色未明,耳邊傳來刻意壓下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像極最溫柔的搖籃曲般催眠著人正好入眠,於是,她安心地進入夢鄉,稍稍翻轉過身,又模模糊糊地睡著。
經過許久,已然光亮的晨曦穿透中,祈水若嘴角含笑,在溫暖的情境下再次醒來,好眠的夜,睡得舒服極了。
打個滿足的哈欠,伸個舒服的懶腰,意外地碰觸到不該出現在床上的枕頭。陌生的環境讓她的神經整個醒覺過來,伸手一碰,竟然有奇怪的「硬體」出現。轉過頭,媽呀,怎麼會……
腦海中隱隱殘存著昨日的景象,那個酒醉後的女人,放蕩而主動伸出手求歡的印象,讓罪魁禍首無處遁逃。拜託,她真的失身了。看吧,酒會亂性,她雖然不感到生氣,卻不自在極了,而且奇異地害羞。
「老天,我居然和他上了床。」捂著臉,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充滿饜足感的慵懶語調。
沒有臉環顧凌亂的大床,還留有昨夜的氣息,狂亂又淫蕩,祈水若只能掩著面,納悶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居然失去控制。而且還是為了該死的柯晏升,才更令人晦氣呀。算了,已經發生的過往,後悔也無濟於事,該怎麼善後才令人頭疼!
「是呀,而且感覺挺不錯的。」葉淨在她醒來時就已經察覺到,直到此刻才俯身向她,印下一連串的親吻。
「你……已經醒了?」羞澀於主動啟齒,該如何撇清昨夜發生的韻事,她十分苦惱。
伸個懶腰,順手將她撈在懷中,對上壞壞的笑容,「也該起床了,來個早安吻吧!」他翻手扣住那張清麗的臉蛋,拖曳至面前,來個響吻。
「呃……不……」突如其來的碰觸讓她倒抽口氣,因此張了口,讓他更長驅直入。
他的吻是飢渴的,但並不狂暴粗野,一如他始終給予人的感覺——至少在剛開始的時候。然後吻的熱度逐漸升高,變得狂暴激烈,厚實的手臂牢牢地圈住她,那份感覺如此醉人,連理智都被拋到半空中,她遲疑地伸出手圈住他的頸項,讓吻一直持續下去。
「充滿慾望的早晨,特別是你就在我身旁。」吐出溫軟的句子,熱火迅速在兩人間竄燒,直到他勉強自持地壓抑下部份熱情,退開身子,緩緩地拉扯著她身上凌亂的衣裳,直到春光外露。
」別……」腦海中一片紛亂,她無力地搖搖頭。
「我想要看看你。」迷失在一泓深潭中,她的長髮凌亂,猶若羊脂白玉的肌膚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她太誘人而不容錯過。
在如絲的溫熱呼吸交錯中,她張著無辜的水亮大眼,無言地祈求。
印下一連串的親吻,貼在高聳胸前的唇中,他軟言輕道:「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
火熱的迷霧漸漸散去,心中的警鐘忽地敲響,納悶於他的言詞,忽然間寧霏霏那張信任純真的小臉蛋映上心頭,她驚呼,「不!」然後裡著床單跳下床,遠遠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她猛然地搖頭,「我不行。」
「為什麼?」他挫敗地搔搔亂髮,「你明明也很喜歡呀!」
「錯誤的事情發生一次,我可以當成是意外。」她吞了吞口水,心虛地不敢抬頭看他臉上愈形鐵青的表情,卻執著地將話說完,「若發生第二次,表示我故意,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