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段時間,席瑜青才發現自己竟忘了問他的電話號碼,好請他的家人來接他回去。
「喂,你醒醒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家的電話。」她再次俯身叫喚,可是這次是真的怎麼也叫不醒了。「這下可好,只好等他再醒來了!」席瑜青拾起掉落在身旁的手巾,打算起身再將它沖涼,這時她才真正的正視平躺在草地上的少年。
那寬厚的胸膛……不可否認的,眼前這位男孩長得真的很俊秀,雖然自己不是那種會以貌取人的女孩,可就不知為何,她竟會對這位初次相遇的少年,有種好像好早以前便已認識的熟悉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突然有個女孩的呼喚聲將她自沉思中喚醒。
席瑜青抬頭,看見一位長髮飄逸的女孩騎著自行車向她的方向駛來。
「你……是在叫我嗎?」
***
十點五十分,何惟亞便由電腦中得到唯宇自學校的專用電腦傳回來的例行回家通知,可是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半了,卻還未見到他的人影。
這可把她急壞了,從隔壁鄰居剛上大學的大姊口中得知,今天國會議員的流氓兒子德爾剛轉進這所大學,竟為了學生會長的位置,向現任會長的唯宇單挑。
不用想也知道,德爾怎打得過柔道黑帶的唯宇。輸不起的德爾,便放話揚言要向他報復。
思及此,她不禁為遲遲未歸的寶貝哥哥感到擔憂;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只好向他們撒謊說唯宇因天色太晚,留在學校宿舍過夜,她打算天一亮再溜出去找人。
清晨,在通往何唯宇學校的路上找不著他身影的何惟亞,騎著自行車在大街上搜尋,不知不覺竟闖入少有人煙的林道上,本已準備打道回府的她,正打算要掉頭回家的時候,竟發現在不遠的前方,有個女孩坐在草地上,而腳踏車正停放在女孩身邊。
她心想女孩的自行車可能壞了,在等著過路的車子好載她一程。於是她熱心地騎了過去,想看看是否有她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嘿!」
「你……是在叫我嗎?」
「對!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哥……」靠近的同時,何惟亞訝然發現躺在女孩身邊血跡斑斑的男孩,竟是她擔心已久的哥哥。她慌張地丟了車,連忙飛奔到他身邊,「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會傷得這麼嚴重?哥……你醒醒啊!哥……」
「你是他妹妹吧!我早上行經這條路時,便已見他躺在路中央了。我怕會發生危險,所以將他移到路邊這兒來。你就先別難過了,我看他傷得不輕,又在發高燒,你還是先將他送醫就診要緊!」席瑜青將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眼前這位傷心的女孩。
何惟亞聽了眼前這女孩的一番話後,說也奇怪,好像吃了顆定心丸似地,先前慌亂不安的情緒也逐漸緩和下來。
「我叫何惟亞,他是我哥哥唯宇,謝謝你救了他。謝謝!」
「沒什麼,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我叫席瑜青,很高興認識你。」雖與何惟亞初次見面,但不知為何,席瑜青打從第一眼便喜歡她。
接著,兩人合力把昏迷的何唯宇扶上何惟亞的自行車後面。為了怕他中途會滑下來,席瑜青馬上解下頸子上的長絲巾,好讓何惟亞繫住何唯宇的身體。
雖只是小小的幫忙,卻讓何惟亞打從心底感動。「瑜青,你住哪兒?等我哥病好了,我一定陪同他到你家,親自向你道謝,並將這條絲巾送還給你。」
「不用了,我只是來這裡度假的,明天就要離開了。若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拜拜!」怕瑜如起床發現她失蹤會擔心的席瑜青,與何惟亞道別後,便匆匆騎上自行車,朝相反方向離去。
至於這段奇妙的邂逅,她只好淡笑無緣,若有緣必會再相見……雖是如此達觀地安慰自己,席瑜青的眼角依舊不由自主地滑下淚滴,飄逝在這異國的風裡。
第1章(1)
「嘿,唯宇!聽說你們全家都要回國,不打算長居美國了,是嗎?」在辦公室走道,與何唯宇擦肩而過的阿傑忽然回過身喚住了他。
「是啊!老爸想回鄉養老,也好讓我和妹妹落葉歸根。」何唯宇一臉無奈地笑了笑。
「唉,你這一走,我們這組的出擊成功率可就要大大的降低。」阿傑走向前搭上何唯宇的肩,感歎地道。
「阿傑!你就少說幾句行不行啊?否則唯宇還以為我們不肯放他走,嚇得連晚上的惜別會都不敢出席了。」一位紅髮美女自辦公室走了出來,看到阿傑和何唯宇在閒聊,馬上向前加入。
「哈哈哈!珍,還真有你的。被你這麼一說,害我想逃也都沒藉口可找了。」何唯宇笑得好不開心。
「唯宇,查理找你過去一趟。」此時路過的同組組員傳話給他。
「好!我知道,我馬上就過去。」何唯宇滿臉笑意地應聲。
「阿傑,你那份報告大家有些疑點,想請你再解釋一些地方。」
碰巧辦公室內有人在叫喚阿傑,他只好留下何唯宇和珍,自行走回辦公室。
「嘿,唯宇,你是在開玩笑的吧?這可是專為你辦的惜別會,說什麼你也不可以缺席啊!」見阿傑已走遠,珍抓著何唯宇的衣袖,神情十分認真地又問。
「珍,我幾時說我不去來著?倒是你再拉著我的袖子不放的話,阿傑看了,恐怕會因為被自己的醋酸死,而無法出席參加。」
聽了此話的珍回過身望向辦公室,目光和剛好抬頭往他們這兒瞧的阿傑對上,她滿臉通紅地回過頭,氣不過地朝何唯宇臂上輕打一拳。
然後她氣沖沖地跑進辦公室,邊捶打阿傑的胸膛,邊嬌嗔:「傑!你在吃什麼乾醋啊。」
無緣無故被女友興師問罪,阿傑以無辜的眼神望向四周,想獲得解答,正巧望見在旁偷笑的何唯宇,才知道自己又被他給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