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的頭還是很昏,不過卻是樂昏的。我鄭重跟你宣佈,我愛你,愛你每一分每一寸,愛你的淘氣與刁蠻,同時愛你的裝蒜。所以,你最好別再憋氣裝睡了,起來!」他大聲一喝,將被子一掀,反撲到她身上,趁她還來不及出聲尖叫,以唇堵住她的小嘴。足足三十秒之久,他才鬆口。
她不客氣地將他的手臂扛起,氣呼呼地咬了一口,同時罵道:「你謀殺啊!親那麼用力幹嘛?害我的嘴好痛!」
屠昶毅輕憮她的紅唇,眉一挑,「還敢跟我喊痛!剛才是誰裝得跟死人一樣?」
她臉一紅,胡亂地將睡衣一掀往臉上遮,咕噥的說:「好啊,原來你也在裝瘋賣傻,我還以為我拐到你了哩。你怎麼識破的?」
「簡單,我握著你的手腕,同時把脈,結果發現你這個連氣都不喘的人的脈搏竟然跳得比我的心臟還要快上一倍。你是心律不整,還是心朮不正?」
她將睡衣自臉上挪開,眼一斜,撒嬌地嗔道:「所以你自始至終都知道我是清醒的?」
他給她一個春風得意的笑容。「你若沒醒的話,我浪費那麼多口水幹嘛?」
「喔!你好討厭!」她說著又要杷睡衣往紅臉上蓋去,但被他的大手擋住。
「才不討厭,有人可是愛死了!過來我這兒,你這樣只遮上不遮下,會感冒的。」
他猛地拉她入懷,褪盡她身上的一絲一縷,再以一連串灼熱纏綿的吻和撫觸來溫暖她全身的肌膚,甚至連腳趾頭都不肯放過。
岳小含像是酣醉在酒釀裡,只覺得輕飄飄的,卻又踏實得不可言喻,因為有他可依,就算從雲端往地下跳,她也不再懼怕,因為她知道他會永遠棒住她……
正當她渾然忘我之際,她的手不覺探向他的下顎,撩了半天始終撩不到他的鬍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稜線。她眼睛大張、全身一僵,緊盯著他俊逸的下巴,大聲的質問:「喂,屠昶毅!你把你的山羊鬍子弄到哪裡去了?」
他正享受著愛她的滋味,根本懶得解釋,只說:「別要我現在打住,否則我準會暴斃。」
「好,但是你的鬍子……」她不由得嬌喘了一聲,因為他改向她的胸前進攻。
「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年輕的樣子,不好看嗎?」他聲音低沉的問。
「好看是好看……」就是因為太好看了,她才怕。不行,她絕對要強迫他蓄胡,否則日後怎麼躲得過外面的騷狐狸,於是她改口,「但我更喜歡你留鬍子。求求你,把它留長。」
屠昶毅抬起頭,一股邪氣的笑容瞬間綻放。「那得看你接下來的犧牲奉獻能不能令我滿意了,太太。」
「當然能。倒是你,我怕你這個老公公體力不支。」
「老公!」他更正。
「老公公!」她不依。
「叫老公!」他輕銜著她的耳垂威脅。
「不要。我太愛你了嘛,叫一聲老公不夠響,兩次才能充分表達我的愛。」
「那也不該是老公公啊!」
「怎麼不該,老公的二次方不就等於老老公公嗎?你又不喜歡我喊你老,所以老公公最適合。」她滿足的擁住他的頸子。
屠昶毅只能對她的歪理投降,他有種預感,他老婆若真上了最後一個志願的話,那也絕對是蒙上的。
★ ★ ★
兩年後七月一日「小含,快起床!你兒子要吃奶了!」穿戴整齊的屠昶毅將手上一歲大的兒子放在床上後,用力將老婆身上的被子一抽,隨即重重地在她結實的臀上落下一掌。然後不安分的手指順著罩衫一直往上,搔她的胳肢窩,還不時鼓勵兒子。「來!屠嚴俊,趕快爬過來!媽咪又在賴床了,我們給她羞羞羞!」
「羞……羞……」
半睡半醒的岳小含拚命躲著老公的手,嘴裡哀求道:「求求你們,現在才六點,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嘛。」
「不行,你再睡又要把頭給睡掉了!」
「那抱我,你有一個禮拜沒愛我了。」
「少來這套!前年聯考時,因為你懷孕,所以隨你作主,而去年就是受了你的騙抱了你,才讓你又逃過聯考。我說今年你總該發憤圖強了吧!」
「唉,我有啊,我不是日日陪你兒子『塗牆』嗎?」
「不是那種塗牆法!」屠昶毅為之氣結,眼看兒子正要爬向床沿,他及時伸手提起兒子往搖床裡一放,順手將奶嘴塞進他的小嘴裡,再轉身抱起縮成一團的老婆往浴室走去,嘴裡輕哄著:「聽我說,小合,只要你肯上考場,然後考上一所學校,我就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真的?」
「真的!」
「那現在先愛我。」
「不行!沒剩多少時間了。」
「我不管嘛,你不愛我,我就沒心情上考場。拜託,我的細胞需要一點養分。」她一手攀著他的脖子,另一手開始解他的領帶和衣扣,然後溜進老公的胸膛裡,輕輕摩挲著他的乳頭。
他腹部不覺一緊,咬牙道:「小含!」
「你別再半推半就好不好,反正我們到頭來還是會做愛,你這麼不乾脆,只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為她好,還被說成是他在浪費她的時間!他真是輸給她了。「既然這樣,我豁出去了咱們速戰速決!」
尾聲
岳小含背了個大包包,抱著寶貝兒子走進屠昶毅的辦公室。
他正在線上和人談公事,沒空招呼她,所以岳小含直接將一封信擱在他的桌上,就開始替兒子換尿布。
等到屠昶毅掛上電話,瞄了一眼桌上的信,才緩聲的問:「怎麼樣?成績如何?」
「不知道,先生沒先看,我哪敢拆啊!不過看樣子是沒希望了,因為我考國文時又打瞌睡了。不知道你答應過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我問過三次了,是你自個兒一直拖,說要等看了成績單再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了吧?要我陪你和兒子去度假,還是又要我表演脫衣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