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好歹我也是你的妻子,你……」
「妻子?沒錯,妳是我的妻子。」李毅搜出她身上的短槍,放聲狂笑,表情猙獰可怕,「親愛的白艷,妳知道我早就為我的妻子投了上億的意外保險嗎?」
白艷嚇得一張臉慘白,她已猜出他的心思。「李毅,你不能這麼做!你是惡魔……」
當天夜晚,位於山區的透天別墅,因為一場莫名大火竄燒起來,別墅女主人因來不及逃生,葬身火海,別墅男主人則因晚歸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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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手術在幾個小時後結束,身上中了兩槍的雲一嘯,因麻醉藥的關係,遲遲未清醒。
艾蓁寶從他被推入手術房開始,就一直陷在恐懼之中,聽不見任何關懷的聲音,兩隻眼直盯著手術燈看,直到確認雲一嘯並無生命危險後,整個人才癱軟跌坐地上。
「寶兒妹妹,妳別擔心,雲他……受槍的部位無大礙,休息幾天就能生龍活虎給妳看了。」傅宇翔攙扶起她,接獲消息的那一刻,真不知道該嘲笑還是該擔心。
想要英雄救美,好歹位置算準一點,肩受傷也就算了,屁股還中彈,真是沒面子,等雲醒來,知道自己好幾天會「動彈不得」,走不能走,動也不能動,一定哀怨到死。
「上一次妳出車禍,雲也是這副快死的模樣,直到醫生宣佈妳沒事,他才還魂回來,我說寶兒妹妹呀!妳可千萬別學雲這麼死守在他床邊,他醒來要是發現妳變憔悴,一定會怨我們沒照顧妳。」
明明知道他沒事,但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雲一嘯,她斗大的淚珠不禁滴落下來,傅宇翔輕拍她的肩,這時,雷行傲和風子離也趕到了。
她終於能體會到雲大哥所說的話了,什麼受傷的是她,但痛的人是他,在他昏倒在自己懷中時,恐懼害怕攫獲住她,就怕他醒不過來。
什麼都比不上他來得重要,這是艾蓁寶在這一刻的認知。
如果不是雲大哥撲倒自己,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他總是在為自己著想,為她付出,拚命保護著她,可她呢?又為雲大哥做了什麼?
「雲大哥,我會小心不讓自己受傷,你等我回來喲!」抹去眼淚,艾蓁寶走向病房外的三個男人。「傅大哥,你知道是誰要殺我嗎?是不是又和李毅有關?」
傅宇翔意外的看著振作起來的她。
「我不能讓雲大哥白白中槍,傅大哥,雷大哥還有風大哥,我想請你們幫我。」
「雲的女人似乎比他還有本事耶!」風子離吹了聲口哨,相當欣賞這種臨危不亂的女人。
「寶兒妹妹,李毅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妳不守在雲身邊行嗎?萬一他醒來見不到妳,我怕他不肯乖乖趴在病床上。」傅宇翔憂心。
「這點就交給我來做,我不會讓雲醒來攪亂。」風子離開心。
嘿嘿!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
「風,你想怎麼做?」傅宇翔很好奇。
「把他灌醉!」
「用什麼灌?」
「廢話,當然是酒,難不成是水呀!」風子離摩拳擦掌,等不及去提個一箱酒來。
傅宇翔和雷行傲兩人不禁為此長歎,心想,風這傢伙是不是打從被雲踢了一腳,就記恨到現在,否則怎會有這麼可怕的怨念?
雲是傷者耶!怎麼可以……不過他受的是皮外傷,灌點酒,嘿嘿,沒什麼關係吧!
「對不起,我想先跟你們坦白一件事。」艾蓁寶顯得有些尷尬,「關於水晶黃鑽,我很抱歉,其實項鏈真的在我這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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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味飄散在病房裡,昏睡一段時間的雲一嘯,就是在這陣香味下甦醒。
眨眨乾澀的雙眼,他適應周邊環境,憶起了發生的事情,這裡是醫院。
對,他為寶兒擋了兩槍,在醫院他昏了去,寶兒呢?是不是傻傻守在他身邊……
左顧右盼,沒有!
他失望了,病床四周沒有任何擔憂的臉龐圍繞,也沒有任何關懷的聲音。
頭很暈、很沉、很疼,像是宿醉的感覺,詭異,沒記錯的話,他中彈的是屁股和肩膀吧!他身子有這麼虛弱嗎?
「寶兒?」
唯一的聲音來源,就是病房門前,坐著一個捧餐盒猛吃的人,沒仔細看,還真不知道那是個人,一顆頭顱埋進掀開的餐盒內。
「她不在。」
餐盒那端傳來模糊的嬌柔聲音,是個女人。
「除了妳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嗎?」眉心一擰,聲音雖顯虛弱,卻夾雜著濃濃的不滿。
兄弟不來關心他就算了,怎麼連寶兒也沒陪在他身邊,他就那麼顧人怨、沒人理嗎?
「沒有其他人。」回答得乾脆,餐盒前那顆頭始終沒有抬起來看他一下。
「他們都上哪去了?還有,妳是誰?病房裡可以讓妳這樣吃東西的嗎?」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終於把最後一口牡蠣局烤吃乾淨的池玥光,舔了舔嘴角,小臉才滿足的從餐盒後現身。「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反正傅小人給了我這麼一個便當,要我坐在這裡看著你一個晚上。」
「妳是寶兒的朋友。」他有點印象,該死,為什麼他的頭還是那麼昏?
「如果張眼覺得累,那就再睡一會兒。」從塑膠袋裡,小心翼翼捧出專人親手特製的珍味蟹煲湯。
一打開,香味撲鼻而來,池玥光用力吸一口氣,表情好幸福。
「池小姐,妳知道寶兒在哪裡嗎?」趴在床上不能動的男人,此刻很需要心愛女人的安撫。
「你等我先把湯喝完啦!」
誰也不能打斷她吃的現在進行式,朝冒著熱氣的湯麵,慢動作吹了幾口氣,再一杓一杓送入口,慢慢品嚐。
等了幾分鐘,這女人又從塑膠袋裡拿出抹茶布丁蛋糕來。
「池小姐,妳到底還要吃多久?」她的胃是無底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