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細若蚊蚋的女音響起。
兩個男人對話暫停,雙雙把臉轉向她。
「我就是負責人。」
她的話令人瞠大眼。
「妳就是主辦人!」雲一嘯見鬼似的低吼一聲。
「有問題嗎?」
當然有!雲一嘯在內心埋怨著她為什麼不早講。
與如月坊接洽的人是李毅,和保全會面的是項鏈持有人以及飯店員工,這兩方從未打過照面。
「所以妳跟白艷不是同夥囉?」他先前曾對如月坊做過調查,知道那只是一間普通的婚禮設計店。
「從頭到尾,我都沒說我認識白小姐呀!」她說著事實。
「可是……妳說妳是她的伴娘?」
「我們公司本來就有提供臨時伴娘的服務,對方要求,我就照做。」
「看來,是我誤會了。」雲一嘯喃喃道,鬆了一口氣。
艾蓁寶偏著頭,今天遇到的怪人還真多,不過,自己比較喜歡見到他現在的笑臉,和氣多了。
「這位警官,我想請問,那條黃鑽項鏈真的不見了嗎?」這是她最介意的事。
福警官點了頭。
「太可惡……也太可惜了!」原本還存一絲希望的亮眸瞬間黯下。
她這麼辛苦策畫這場婚禮,就是為了一睹讓瑪莉皇后著迷的黃鑽項鏈,現在什麼都瞧不到,她這工豈不是白做了?雙肩一垮,她沮喪極了。
雲一嘯憶起她這股「愛寶」的性子,不自覺逸出淡笑,忽地,衣袖讓人扯了下。
「我也需要像這些人一樣搜過身後才能走嗎?」她的小禮服很薄,很貼身,叉開兩腿讓人上上下下這樣摸索,會讓她感到極不自在。
「妳不需要。」
「你要保她?」福警官挑了眉,雷鷹保全提出品質保證,擁有絕對可信度。
被人詢問才知道自己脫口說了什麼,雲一嘯點點頭,他似乎不能忍受有人對艾蓁寶上下其手,儘管對方是個女警。
「既然阿雲這麼肯定,我瞭解了,小姐,就麻煩妳回答我幾個問題,妳是伴娘,新人入場的時候,妳在新娘身後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可疑的人徘徊?」
「那時候我跟雲先生待在休息室裡,什麼都沒看到。」
福警官曖昧的一笑。
哦喔!一句回答,讓兩人關係更加扯不清。
「不過我先前遇到過一個很怪異的男人,他要我帶他去找電梯。」她突然想到這條重要線索。
「描述一下那男人的特徵讓我知道……」
慣例問完話,艾蓁寶拿好自己的東西,在一旁等著說要送她離開卻還在與福警官講話的男人。
看不到項鏈,她覺得好失望,縮在牆邊愁眉苦臉,厚實的大手悄悄的握住她。
艾蓁寶的手微微一顫,方才沒注意他的手好大,也好溫暖,覆蓋在她手上,她的指尖登時接收一股熱燙,流竄到體內。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摸著稀世珍寶般,原來男人的手,也可以有這種感覺……
「走吧!我送妳回去。」雲一嘯展現出體貼的一面,開車送她回公寓,一路上,身旁的她頻頻對他投注著火熱視線,那虎視眈眈的表情,不用看他也感受得到這女人想撲上來扒了他的衣服。
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有這麼大的變化?
「妳家到了。」車子早巳停下,身邊卻毫無動靜,只有一雙流露癡迷神采的眸子。
「怎麼了?妳不下車,這麼盯著我看想做什麼?」雲一嘯得意了,就說沒有女人能抵擋他的魅力。
她舔舔唇,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們算是朋友吧?」
雲一嘯露出自認最性感的表情,下巴稍昂,以微笑做出暗示,「妳很討我的喜,我想,我們的關係可以比朋友還好。」
「那……我這位好朋友可以借留一晚你身上的玉珮嗎?」
誤會大了!原來她相中的不是他的美男色,而是在襯衫外,露出白嫩身軀的傳家玉珮。
雲一嘯深深明白,在她眼底,他的價值連顆石頭都比不上,詭異的是,自己卻為博得她的一笑,願意借出十分鐘,坐在她家沙發上任她觀賞個夠!
*** *** ***
「老爸,咱們門口停了輛跑車……保時捷耶!嘖嘖,真是有錢人。」
芳鄰水電行裡,大電、小電正為停在門口排放廢氣的車子進行討論。
「不就是個違規亂停車的傢伙,自以為開跑車很了不起,巷子常常塞住就是因為他……喂,你好,我要檢舉……」不爽巷口那個囂張男人很久了,多年怨氣就此爆發。
「不過這輛車……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老爸,你在做什麼?」
「打電話找拖吊車來。」擋他家大門者,死!
「糟!老爸,我想起來了,阿雲的車就是這輛,對,連車號都一樣!」
「……」
「老爸?」
「來不及了,對方說馬上到。」
一分鐘後,拖吊車有效率的趕到,三兩下便把跑車給拖走了,大、小電互看一眼,裝作不知道。
災星當頭,禍事再添一筆,無車可坐的雲一嘯只能氣得跳腳,招計程車回家。
「東西呢?」陰暗的角落傳來低沉的聲音。
「在那個伴娘身上。」嬌滴滴的女聲回答。
「我不是交代不要扯進她,讓小張他們帶出去就好。」
「早就計畫好的行動,怎能你說改就改,明知道我們的人手被對方盯緊,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下,要自己人運送出去,開什麼玩笑?當初說找那個女人不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萬一失敗,讓她頂罪就好。」
男人沉著臭臉不出聲。
「怎麼?怕那個小女人遭殃嗎?你不過才見她幾次面而已,這麼心疼她?」女人感到很不滿。
「吃醋了?」男人將女人抱進懷裡,低頭便是一吻,眼底的嫌惡女人沒看到。
女人俯在男人懷裡喘息道:「放心好了,她都幫我們把東西順利運出來了,我的人自有『分寸』,會很小心的將東西取回來,不傷到你的寶貝小女人。」嘴角笑痕裡閃過一抹奸險,她是不會容忍有人搶走她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