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你真愛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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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聽見腳步聲,燕七微掀眼皮,還笑得出來。「你的動作真快。」

  招弟受制於人,可不給他好臉色看。「我已經幫你把大夫請過來了,現在可以把玉鐲子還我了吧?」

  他將染血的衣物拿開,玉鐲子就藏在底下。

  「哎呀!真是髒死了。」招弟撲過去把東西搶到手,趕緊拿出帕子將它擦拭乾淨:「要是沾上血跡可就賣不出去了。」

  「真是太驚人了。」正在檢查傷勢的胡大夫不只一次發出驚歎,一劍穿心居然還能活著,可說是個奇跡。「這位公子,請你躺下來,讓我仔細幫你診脈。」

  燕七搖頭拒絕,即使對方真的是個大夫,但終究是外人,他全身的肌肉自然而然就會處於備戰狀態,一旦躺下來就會屈於弱勢,遇到突襲便無法瞬間反擊,因此潛意識裡就是無法放鬆下來。

  「不用診斷了,我左胸上的肋骨斷了三根,如今氣血、經絡、臟腑受傷而引起了氣閉、胸悶,心煩、咳嗽、呼吸牽制作痛,胸脅竄痛等症狀,你是大夫,只管照著開藥方子煎藥就好了。」

  「沒有經過詳細的診斷,身為大夫是不能隨意開藥方子給病人的,公子,還是請你躺下來。」胡大夫再次要求。

  看不下去的招弟低吼,「你煩不煩?不想死的話就快點躺下!」

  「對病人不要這麼凶嘛!好可怕。」燕七佯裝害怕,抖了幾下,最後乖乖躺平,要不是自始至終都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眼前這位聲稱不怕死的姑娘早就不知道死過幾百次了。

  仗著有胡大夫在場,她膽子也大了。「哼!你有病人的樣子嗎?」

  「那我假裝痛暈過去好了。」說完,他頭顱一歪、眼皮一閉,像是真的暈倒了,讓招弟為之氣結。

  診過脈後,胡大夫灰白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是不是沒救了?」招弟幸災樂禍的問。

  胡大夫不停的嘖嘖稱奇。「我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人……如果換作別人早就斷氣了,真是老天爺保佑。」

  她啐了一口,「意思是他死不了羅?還真是應了禍害遺千年這句話。」

  「他的內傷很重,左胸的肋骨想要痊癒就得需要個把月細心調養。」胡大夫再經過更進一步的診斷。「原來公子的心臟長在右邊,難怪可以逃過一死,想必是命不該絕。我先幫你重新上藥,再開幾帖補氣養血的藥方,我會讓我徒兒把煎好的藥送到這兒來給你……咦?已經昏過去了?」

  還在擦拭玉鐲子的招弟聞言,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你別被他騙了,他是假裝的。」上過幾次當學乖了。

  歎了口氣,「他是真的昏過去了,能夠撐到現在已經算是意志相當堅強,很不容易了。」

  招弟撇下撇唇角,「我還以為他真的是鐵打的身子,連痛都不會喊,反正他跟我無關。胡大夫,藥錢你自己跟他要,我得先回趙家去了。」

  聽了,胡大夫放下手上的藥瓶,一臉憂心忡忡。「你整晚都沒回去,趙家不曉得會怎麼對付你。」

  「反正在趙夫人有喜前,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她篤定的說。

  猶豫了下,他決定向她吐實。「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問題不是出在趙夫人身上,趙家這輩子恐怕不可能留下任何子嗣了。」

  她臉色丕變,「怎麼會呢?」

  「以往趙老爺身體有任何病痛向來是由我診斷。他年輕時便已房事過頻、飲食不節、勞倦損精,造成精氣不足的現象,而且腎虛則精少,精虧則血少,血耗則精亦虧,也就容易不孕。我曾試過用海馬焙乾研為細末,每次服三克,每日三次,以黃酒讓他沖服,不過效果有限。」

  一臉青天霹靂的招弟低叫著,「趙老爺他自己知道嗎?」

  胡大夫面有難色。「這種有損男子尊嚴的疾病,我自然不便跟他明說,就算說了,趙老爺也不會相信,最後不得不說只要他和趙夫人先把身體調養好,按時服藥便可在極短的時日內受孕。」

  「那怎麼辦?萬一趙夫人真的生不出來,那準會找我出氣。」她來回踱步,急得團團轉。「也會以為我沒有庇蔭他們,那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淒慘,也許很快就會再把我賣給別人。」

  他好心的安撫她。「或許這次遇到你,真的可以幫趙家招來男丁。」

  「我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姑娘,哪來的特殊力量,全是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都是巧合罷了,我不可能真的幫人家招來男丁。」招弟從頭到尾都不信邪。「不行!不行!我得快點逃離這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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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了一天,總算等到入夜。

  要不是千辛萬苦攢的私房錢沒帶在身邊,她早就遠走高飛了。招弟來到後院,從牆角的狗洞爬了進去,這可是她花了一整個月才鑿出來的秘密通道,就隱在茂密的草叢中,不會有人發現。

  府裡的僕人都睡著了,招弟躡手躡腳的穿過長廊,潛回住了好幾個月的閨房,房裡一片漆黑,她也不敢點上燭火,只能摸黑來到藏匿錢袋的地方,可是怎麼撈都撈不到,這才警覺到不對。

  「砰!」房門被人狠狠的一腳踹開。

  趙老爺怒氣衝天的跨進門檻,身後跟著手持火把的僕人,映照著招弟瞬間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你這賤丫頭會回來拿那些銀子,我正好來個甕中捉鱉,看你往哪兒跑。」

  「把銀子還給我!」招弟朝他大叫。

  他揚起手臂,賞了她一記火辣辣的耳光。「你這賤丫頭,也不想這些日子是誰給你飯吃,讓你有個地方容身,竟然還恩將仇報,膽敢給我偷跑,對付像你這種不知感恩的賤丫頭,我也不需要客氣。」

  招弟撫著幾乎麻痺的面頰,瞠大眸子,不讓淚水淌下。「隨便你要怎麼處罰都行,只要把我的銀子還給我,那是我的。」要是沒了它們,一切就真的完了,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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