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
「小宣,妳到現在還是不喜歡衛海嗎?」
「不是的,只是……算了,我現在就過去。」她也想看看衛海有沒有問題。
齊柏軒拍拍莫涼宣的肩膀,神色嚴肅地說:「小宣,衛海就麻煩妳多費心了。他今天的心情恐怕不太好,妳要多擔待一下。」
「會的。老闆,對不起,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莫涼宣歉然地表示,一臉的自責。
她現在對衛海真的有說不完的歉意。
「這怎麼能怪妳?要負責也是『東勝電視台』的人,絕對不是妳。妳現在只要負責擺平衛海的情緒就夠了,如果由我出面,他恐怕不會給我好臉色,所以我只能拜託妳了。」至於「東勝電視台」,他絕不會輕饒他們。
衛潭忠剛才也致電給他,待會兒他還得回個電話才行。
「老闆,那我過去了。」罷了,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自然要負責到底,就算衛海最後不要她繼續擔任助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莫涼宣一離開公司,隨即驅車前往衛海的住所,按下電鈴,前來開門的是夏水綠。
夏水綠見到莫涼宣,就像是看見救星一樣地把她拉進來。「小宣,幸好妳過來了,要不然我恐怕會被衛海給氣死。那個死小孩一直在喝酒,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我實在是沒轍了。」
「他呢?」她從沒見過衛海猛喝酒,他一定是很生氣,正在氣頭上的他能聽得進她的話嗎?
「在陽台上。」夏水綠歎口氣,對衛海,她真的束手無策。
莫涼宣往前走幾步,的確看見衛海的背影,不過有些孤獨。
「小宣,衛海就麻煩妳多多照顧了,我想只有妳的話他才聽得進去,我先走了。」夏水綠拎起皮包就要離開。
「水綠,妳真的不留下來?」
她已經拿衛海沒轍,難道還要留下來當陪襯品嗎?
「小宣,我相信妳比較有辦法對付他,他現在正在鬧脾氣,唯有妳才能制住他,我要是繼續留下來,他是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的。」她頗有自知之明。
怎麼夏水綠跟老闆都說了同樣的話,她不禁懷疑自己真有這麼重要嗎?
「那妳慢走。」
「小宣,別跟他客氣,該跟他講道理的時候,一定要拿出妳的魄力來,知道嗎?」
莫涼宣苦笑,她尚欠衛海一個道歉,怎能這麼對他。
夏水綠以手勢替她加油打氣,然後離開屋子。
她一定,屋子頓時顯得毫無生氣,因為連她自己也感到死氣沉沉,長長吁了一口氣,莫涼宣來到陽台。
聽見落地窗拉開的聲音,衛海不悅地說:「水綠,我不是說別來吵我嗎?」
「衛海,是我啦!」
心情不好的衛海,連笑容也很冷。「不是不想陪我嗎?又何必過來?」
「我沒有不想陪你,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而且有水綠在你身邊,我也很放心。」可以想見接下來她的每一句解釋都要能讓衛海接受,否則,今晚她真的會很慘。
「更重要的事情……是說『東勝電視台』嗎?」
「嗯!他們違反合約,問超出範圍的問題,對你造成傷害,老闆決定對他們採取法律途徑。」
「傷害?」衛海微諷地吐出這兩個字。「我沒受到什麼樣的實質傷害,只是覺得很煩而已,正好妳來了,陪我喝酒。」
莫涼宣望著眼前的空酒杯被斟滿,表情霎時僵住。
「不賞臉啊?」衛海放下酒瓶,口氣很沖地問。
「不是,因為待會兒我還要開車回家,所以……」盯著衛海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機,害莫涼宣說不下去。
「打給妳媽,說妳今天不回去了。」衛海擺出一副「妳不照辦,就會讓我很火大」的態度。
莫涼宣只得掏出手機,跟母親解釋;而莫母也能諒解她的工作,便一口答應了。
「這樣可以了嗎?」好在衛海只是有點煩躁,看起來並沒有因為父母親曝光的事,而受到心靈上的傷害。
「喝光。」衛海又遞上杯子。
莫涼宣眼睛閃著求饒的光芒,可衛海不心軟,她沒奈何只好喝光。
衛海總算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你笑了。」她心頭的緊張隨著他的笑容,也消散了一些。
衛海又斟滿她的杯子。「放心,那個主持人會這麼問,我多少也猜到了,真的只是覺得很煩而已。就算我是模特兒又如何?這不過是我的工作,為什麼我的身家背景還得公諸於世?我又不是殺人犯,為了問他們當年為何離婚,而要每次都對我翻舊帳,這不是很無聊?」
莫涼宣點頭贊同。「我是同意你說的話,不過現實就是如此,你進這一行不久,以後你就知道公眾人物是不可能有秘密的。因為你紅了,所以什麼事都會被掀開來討論,我只能說習慣就好。」
「這算是安慰嗎?」衛海白她一眼。
「我是就事論事,如果你想繼續走這一行,我是不可能一直保護你的。可我得跟你道歉,要不是我多嘴,你的事情也不會這麼快曝光,你也不會坐在那裡被燦陽姊問到說不出話來。」
「哈哈,」衛海撫額朗朗笑了幾聲。「既然他們查得到,就算我不讓他們訪問,他們也會報導的。妳真的以為那種問題就會讓我說不出話來嗎?我不過是想讓她難堪而已,要是我就這麼不吭一聲,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我倒想怪妳破壞了我的計畫。」
「你真的一點也不生氣?」眼前的人真的是衛海嗎?
衛海一口喝光酒,莫涼宣不由得也覺得渴了,拿起杯子慢慢喝了起來。
「我想我是氣當場為什麼不能說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父母這點吧!生了我,卻又覺得我礙事,還沒地方可以扔,我根本無法原諒他們對我的態度,因此最後誰也不跟。既然他們不需要我,我又何必拿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反正一個人只要有錢,不怕活不下去……
「別的小孩一生病,他們的父母就著急地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但我家的那兩個不會,有一次我發燒躺在床上,他們照樣出去玩他們的,還是保母陪在我身邊照顧了我一整晚。從那次開始,我就對他們死心了,我想就算我死,他們也不會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