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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
醒不來,渾身酸痛,怎麼也醒不來……
「啊!」整個的驚醒並且慘叫,只因為面頰突然傳來的疼痛。
當然是大吃一驚,但這突來的奇襲,還遠遠比不上站在面前的那個人還讓她驚訝。
「傅……傅小元?」她愣愣的,懷疑是哪裡出了錯,要不,應該遠在美國攻讀博上學位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她面前?
因為她不敬的叫喚,成功的為她的臉皮換來另一記的奇襲。
「我說過,不要那樣叫我!」傅元棠毫不留情的掐著她的臉。
「啊!啊!輕點,你輕點,很痛耶!」她求饒,痛得哇哇大叫。
傅元棠不理會她,將她白嫩嫩的面頰當肉包子一樣,狠拽著揉虐過一陣,直到甘心了才肯放手。
「你怎這樣啦?」她抗議,捂著又痛又紅的面頰申訴,「你不是在美國讀你的博士嗎?怎麼悶聲不吭的跑回來,嚇人也就算了,還這樣欺負人,很痛耶你知不知道?」
「悶聲不吭?我悶聲不吭?」她一開口,就惹得他生氣,魔鬼般英俊的面容泛著黑氣,慎重警告,「張、勤,雅!有本事妳再說一遍!」
「……」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勤雅自動噤聲。
以面對山大王的心情,她看著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腦袋瓜子也總算開始運行。
「啊!」大叫一聲,只因為她想起來了,「接機,我應該要去接機的,你今天要回來,晚上八點抵達的飛機,對吧?」
「是啊!八點……請問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傅元棠陰惻惻的看她,又開始覺得手癢了起來。
看他表情,她反應迅速的先摀住臉,護住她受虐過後的面頰後,才有心力去找時間……
「啊!」又是一聲大叫,瞪著牆上掛鐘的表情是全然的不可置信,「十點了?怎麼會這樣?我只是瞇一下下,怎麼就十點了?」
「瞇一下?妳小姐簡直就是睡死了,這叫什麼瞇一下?」他嗤她,一點情面也不留。
「哪有睡死,我也只是作了一點夢……」偏頭想了想。
隱約中好像是回到兒時的夢境,但真切的內容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總之,我本來只是想瞇一下下的,真的。」想不起來,她索性放棄,而且忍不住想解釋,「下午我打球……」
「打球?妳?」他嗤了一聲,像聽到什麼創世奇聞。
「你別這樣看不起人嘛!我聽說打籃球可以長高,我最近很認真在練習耶!」她讓他轉開了注意力。
他挑了挑食指,她心領神會的從被窩中爬了起來,立即到他跟前排排站。
過去,她以伴讀的身份,從他大學開始就跟著他一起待在美國求學,是到一年多前,博清輝高血壓的毛病突然發作,著實嚇壞兩個人,直奔回台探望的兩人經由商量,決定讓她留下來好好照顧老人家。
如今一年三個月過去,兩個人面對面的排排站……
二十六歲的傅元棠看著二十二歲的她,看她在不踮起腳尖的情況下,很努力的想再拉長身子,但她努力呈現的高度跟一年三個月前完全沒兩樣,她的腦門依舊堪堪只能頂到他下巴處,正好讓他頂著,撐住他的頭。
他什麼也沒說,刺耳的冷哼已經說明一切。
「哎呀!」她抬頭,同時之間,他很有經驗的跟著微抬下巴,正好閃過她的腦門攻擊。
她正對著他,抗議道:「我最近才開始打的,效果沒那麼快出來啦!」
「妳那種笑死人的運動神經,要能起作用才真是有鬼。」他對她毒舌慣了,難聽話想都不用想就能直接冒出來。
「厚!你怎這樣啦!」她嘟囔,忍不住抱怨,「我很認真耶!就是很認真,才會那麼累啊!我下午回來的時候才五點半,我心想睡到七點再去接你剛剛好,所以才瞇了一下下,哪知道一下子就十點了?」
見他臉色比剛剛好看許多,她賣乖,趕緊說道:「那……那反正你也是回來啦!恭喜你畢業,就不要跟我計較接機這種小事了啦!」
聞言,他伸手,一邊一個揪住了她的耳朵。
「小姐……」在她慘叫連連的時候,他提醒她,「我兩個月前就拿到證書了。」
「啊啊,放手,你放手啦!」她再次的求饒,「我想起來了,你多待兩個月是為了簽訂那件合作案,就什麼技術轉移的,對吧?對吧?」
鬆手,傅元棠只能歎氣,「妳的腦袋這麼不靈光,手腳又笨,讓妳照顧爺爺,真是辛苦他了。」
「喂喂,你怎這麼說啊?爺爺的血壓我有很認真在幫他控制耶!最近一直都很穩定。」她一定要嚴正抗議。
他們所討論的爺爺,是他的爺爺,也是升輝集團的當家大老傅清輝。
自從三年前,她的爺爺去世後,情緒一度Down到谷底的她被山大王的他硬逼著改口,要她省掉「傅爺爺」當中的那個傅字,直接跟著他一起叫爺爺就好……她知道那是他的好意,希望她能保有家人的感覺,也希望她能安心的留下。
雖然從小到大,他對她,嘴巴一向沒好過,老是惡聲惡氣的說話,但是她知道,他跟她是一國的,一直以來就是。
他就是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沒說破,細細的收拾起他的好意,跟著改口,也聽話的繼續留在傅家。
因為他,也因為疼愛她的傅清輝,她是真心的把傅家當作是她的家,更何況,她不太靈光的記憶能力往前回溯,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是住在傅家,她要不把這兒當家,實在也不知道何處是她的家了。
軟軟、軟軟的抱住了他,因為突然上湧的情緒。
「歡迎回來。」她說著,真心的感到高興。
「嗯哼。」他少爺哼了一聲,表示勉強接受她的歡迎。
「啊!你一定是餓了,對吧?」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就在他正打算回抱住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