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妤看著他,對他歉然一笑,「那天真的很抱歉,我不該就這麼跑了,你一定覺得我很怪吧?」
「不會,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他搖搖頭,「雖然我不是你,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我的心情?」她掩嘴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就是……就是……」薛成摸摸頭,著實不知該怎麼形容。他一向不善言詞。
「薛成的意思是,失去記憶的你比較容易徬徨,所以滿容易受到刺激的。」劉尹喬朝他們走了過來,解釋道。
「你還真懂我呢!」她甜甜一笑。
「不懂你也愛你一輩子了。」對她的愛,他從來不會刻意隱藏。
「你怎麼——」她臊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瞄了眼在場的薛成。
「我走、我走,不妨礙你們說話了。」薛成知道自己站在這裡太「亮」了,便主動笑著離開了。
「喂……」劉尹喬伸手想叫住他,但他已經去招呼其它客人,他只好轉首對芮妤說:「其實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看得出來。」她笑得好燦爛。
「有沒有想起些什麼?」他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握住她的。
「我突然想通了。就算想不起過去也沒關係,目前這樣很好,雖然記不得美好的事物,但同樣也將不好的忘得一乾二淨。」以往她之所以覺得失落,是因為心底空蕩蕩,沒得依靠;但現在至少有他在。
「你能這麼想就好,放心吧!不管未來如何,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他舉杯,像在對她承諾般地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你也給我一杯吧!」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果酒,「我不要一直喝這種酒,感覺好像小孩子。」
「難道你是老人了?」他驀地一笑。
「至少已經是女人了。」芮妤挑眉笑說。
「好吧!那就為我的小女人來杯道地的酒吧!」說著,他又走進吧檯,調製了一杯屬於她的酒。
「喏,嘗嘗看。」拿著酒杯,他又回到她面前。
「謝謝。」她開心地接過杯子,望著那藍中帶紅的酒液,上頭還鋪滿了奶昔,「這杯叫什麼名字?」
「萊茵河落日。」雙臂繞過她的身子,緊緊錮住她。
「哇……好美的名字。」她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又問:「以前的我會喝酒嗎?我指的是烈酒。」
「你不會,別說烈酒,連薄酒都不行。」這不是取笑她,他說的是真的。
「難怪一來你就給我水果酒。」說著,她喝了一口,「哇——好辣!不過還有點兒微涼的薄荷味,滿好喝的。」慢慢的,她竟一口又一口地將整杯酒都喝光了。
「喂,就算好喝也不用喝得這麼急吧!」他開口阻止,但她卻不聽勸。
「就一杯而已,這麼小器。」芮妤將空杯還給他,「能不能再一杯呢?」
「不行。」他堅決不答應。「非但不行,我也該送你回去了。」
「這麼快?」她好像才剛來不久,「我還沒玩夠呢!」
「想來的話下次再帶你過來。走吧!」為她拿來外套,將她帶出店外。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在外頭逗留得太晚?」走中PUB,芮妤終於問出心底的疑惑。
「因為……因為你失憶的那天,就是在外頭逗留太久。」他沒說出她那晚與徐光明爭執的片段。
「我是因為這樣才發生車禍的?」關於那晚發生的事,始終沒人願意告訴她,所以當他提及時,她特別想知道。
「應該說間接影響。」他為她打開車門。
「什麼間接影響?你跟我爸媽一樣,老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敷衍我。」她坐進車中,看向窗外,卻發現外頭的車燈與霓虹燈突然變多、變亂了起來。
「不是敷衍,只是……有些事最好還是忘了,記在心裡並沒好處。」他語重心長。
「是嗎?我卻覺得你們大家都在我面前偽裝,玩變變變的遊戲,就跟那些燈一樣上會兒晃過來上會兒晃過去。」她吃吃一笑。
發覺她說話變得有點奇怪,劉尹喬立刻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點兒醉了?」
「才一杯酒怎麼會醉呢?」她坐直身子,展開笑容,「其實這樣醺陶陶的感覺也很不錯,有點兒像坐在雲端裡。」
「傻瓜。」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喝酒。」
「我說過我是女人不是小孩,可以喝酒的。」她頭好暈,靠在椅背上還感覺一直搖搖晃晃的,最後她索性趴了下來。
「芮妤,你坐好。」該死的,她哪兒不趴,居然趴在他那兒!也因為這樣,他才發現這小妮子居然連安全帶都忘了系!
由於停車位不好找,他一直開到一座空曠的公園外才停下車,打算將她扶好,可是她卻怎麼也不願好好坐著。
「你——」正想出聲喚她,突然,她的小手隨意一擱,竟就擱在他鼓脹的男性上頭!這樣的溫柔刺激,立刻讓他渾身繃緊。
「你好吵。」她微微張開眼,睨了他一會兒。「我突然覺得頭好重,眼皮也好重……真奇怪,我是怎麼了?」
「就說你醉了你還不信。」
他用力想要將她扶正,卻聽見她醉言醉語地問著,「你說我們是相愛的,那你吻過我嗎?」
「當然吻過。」他用寵小孩的語氣說。
「那……那我們上過床嗎?」她瞇起眸,笑問著他。
「上床?!」他微微一驚。「你失憶了,卻還知道這種事?」
「前陣子,我半夜睡不著,看電視影集時不小心看到的。」芮妤說到這,竟然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劉尹喬癡迷地望著她。不知道那紅暈是因為羞澀,還是醉意?
「沒有。」他掬起她的小臉,用充滿魅惑的嗓音說:「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應該說到了三壘。」
「三壘?」她不懂。
「再做一次,你就明白了。」他抿緊唇,嘴角勾勒起一抹溫柔笑痕,一對深黝大眼毫不放鬆地掠取她的嬌容。
「再做一次?!」雖然她有點醉了,但並非全然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本想開口說不,可意外的是,她並不是真心想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