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續動作的發生不過一、二分鐘,但在岳遠的眼裡,已給了雒予歆極高的評價。
她的大膽激起了他的興趣,她的美貌觸動了他心裡深處陌生的情愫,她極佳的身手更令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走了幾步,雒予歆彎下腰去撿起了地上的槍枝,仔細地打量了下。
果然如她所料,是枝假槍,是以玩具空氣槍加以改造的。
抬起頭來,正當她想上前解開那些被綁著的人質,才意識到身後有道灼熱的視線。她轉過身來,正巧不偏不倚地對上了岳遠深邃的眼眸。
他狂狷且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幾乎是要將她給看穿了般。
「喂。你還發什麼愣?還不過來幫忙解開其他人!」予歆的心裡冉升了幾分的不悅,因為他的眼神是那麼大刺刺地。
沒回應她的話,岳遠更接以行動代替話語,上前去解開被綁著的人。
「你這個臭女人、賤女人,果然女人都不能相信!」見大勢已去,被制伏於地上的男子只能失控地嘶吼。
看了他一眼,予歆又解開了一個被反綁著的行員,然後要他去通知銀行外的警方,隨即她走回了男子身旁,無預警地蹲了下來。
「告訴你,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不能信。」她小聲的說著。
對於他,她心裡有幾分的同情。「一會兒,我會告訴警方說你精神上有障礙,不會關你太久的。」說完,她押著他就要往外走。
「你為什麼要幫我?」男子不解。
「你只是太癡情。」
男子無言了,任她拉著往前走去。
就在雒予歆押著男子準備往外走時,那個女行員卻不甘心的衝了過來。
「你居然敢拿槍指著我的頭,你活該被逮!」她大聲的謾罵著。
這就是他深愛了七年的女子嗎?聽著她絕情的罵語,男子低著頭,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雒予歆忍無可忍,突地轉身,飛快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這一巴掌烙得紮實且響亮,又引來眾人的一陣錯愕。
「法律制裁不了你,並不表示老天沒眼!」她昂起頭,微勾嘴角地說著,然後押著男子,頭不回地就朝外走。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這樣說?」被打得不甘心,女行員在她背後用盡全力的喊著。
「因為你新交往的對象不是銀行的老經理,而是姓陳名叫經理的行員。」頭不回,雒予歆將大家從頭至尾沒搞懂的話說清。
經她觀察的結果,再加上剛好想到每次到銀行來,那位時常端茶給她、搭訕的男性行員。
「你……」因為被說中,女行員一時說不出話來。
眾人的目光一致擺向她,流露出厭惡的神情,再看看那位陳姓行員,最後拉到他們的經理身上。
原來是找錯了對象!那、這麼說,方才經理不就成了背黑鍋的冤大頭了嗎?
大家竊竊私語著。
雒予歆沒再理會他們,她押著男子很快地往外走,消失在銀行的門口。
至於以上的這些情節,岳遠當然全都攬入了眼裡,看進了心底,且在心湖映下了她的影像。
第二章
一早就遇人持槍挾持的雒予歆,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才稍稍恢復了好心情。誰知就在夕陽快西下時,突來的一把花束,卻引爆了她難得發火的脾氣。
「予歆,你怎麼會有前夫呢?」張論武是她的同事,同時也對她有愛慕之心。
他們不是基層員警,也非辦案的警官,而是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出動的談判專家。
雒予歆是去年才辭去美國聯邦談判幹事的工作,回到台灣的優秀談判專員。
「前夫?」她大小姐別說今年尚未結婚,年年都還未婚,哪來的前夫?
伸手接過那把火紅的玫瑰,雒予歆抽起了上頭別著的小卡,那小卡上寫著的字,害她差點看凸了眼。
給親愛的妻子:顯然是因為我們相識只有短短幾分鐘,否則我斷不可能任你由我眼中溜走,成為「前妻」!
「這束花是誰送來的?!」她的細眉蹙得死緊,喪失了平日的冷靜。
由筆跡看來,這個惡作劇的人,絕對是個男人。
再由字跡上去分析,那龍飛鳳舞的字體洩露了,下筆者絕對有著狂傲的個性。
不過,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帶眼,否則怎會惹到她的身上來?
「不知道,聽說是由花店的小妹送來的。」張論武實說。
「真是該死的,若讓我知道是誰開這種惡劣的玩笑,看我不拆了他的骨頭才怪!」予歆咬牙的說著,隨即將那張小卡撕成了碎片,然後銀著那一整柬艷麗的玫瑰隨手往垃圾桶一扔。
果然,一早若遇到了倒霉事,整天都不會順心。
傍晚時分,天空下起了人夏之後的第一場陣雨。
走出大樓,雒予歆望了天空一眼,漂亮的臉蛋隨即皺了起來。
她沒帶傘出門,因為今早還晴空萬里,一副斷不可能下雨的樣子。
看了街道一眼,她當下決定,脫下外套,往頭上一遮,隨即瀟灑地走入了雨中。
她在人行道上走著,耳邊雖充斥著雨聲,但她還是敏銳地發覺到有部房車正以平穩的速度,緊跟著她。
走過了兩條街口,雒予歆故意放慢了腳步,然後在紅燈前停了下來。
而緊跟著她的那部房車這時也停了下來,駕駛座的們突然開了,一個穿著制服,看來似司機的年輕人,很快地跑到她的身邊。
「小姐,先生說下著雨,他送你回家。」
小姐?先生?
「什麼先生、小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雒予歆戒備地瞧了他一眼,見綠燈已亮起,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先生說,不想看見你繼續淋雨。」司機似乎還不死心,緊跟在她身旁勸說。
雙手拉緊頭上的外套,雒予歆突然停下了腳步。
「回去告訴你們家先生,若再跟著我,我就抓他去坐牢!」眼尾餘光瞟上了房車一眼,她厲聲地說著。
現在多像三級片中的變態情節啊!
房車裡坐著一個老到不行的糟老頭,然後要他的司機開車載著地,在下雨的街上四處尋獵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