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不死心的追著顧洛帆逼問:「請問你們先前知不知道曲淨楚的身份呢?她失蹤的這五年,是否都是和你哥哥有關?」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們如果還要擋路就別怪我不客氣!」脾氣甚好的阿帆很少如此抓狂,這些記者確實搞得他火冒三丈。
「你哥哥騎車載著曲淨楚出車禍當時,曲淨楚還拎了一隻行李,他們兩個是不是打算私奔?令尊是否反對他們來往?」
「該死!你們少胡說八道,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其實最該死的是,他確實什麼都不知情,只知道一接獲哥哥與淨楚一同出車禍時,他呆了又呆、傻了又傻,不明白他們倆為何會在一起?更不明白她為何一聲不響的走?
「你們煩不煩!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關冷樓氣憤難耐的擠開一個個擋路的記者。
「請問你是顧洛航的朋友嗎?那麼你認不認識曲淨楚?你……」不識相的記者達到機會問他。
關冷樓不再開口,只是一徑地撥開人群往前走。
好不容易擠到加護病房前,向當班護士表明身份後,三人總算擺脫那些煩人的記者進了房裡。
只見顧洛航臉色蒼白的安躺在床上,四肢包裡一層層紗布,床邊有成排儀器與設備,麻醉退後,他已醒了有半晌的時間,見他們到來,他努力擠出不礙事的從容表情。
「哥!你不要緊吧?」阿帆緊張的沖k前問。
他搖搖頭,將眼光投向滿臉擔憂與焦急的父親,內疚的喊了聲:「爸,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讓你擔心了。」
看著全身傷痕纍纍的兒子,顧易鈞難掩心疼的眼眶微紅,緩緩坐到床邊椅子上,仔細審視他。
「怎麼會傷成這樣?你騎車一向小心,怎麼……怎麼會這樣呢?」他搖著頭,難過的輕握住兒子的手。
「你別擔心,我沒事,不過受點皮肉傷而已。」
「這還叫皮肉傷?你……」顧易鈞想說什麼,想想還是歎口氣作罷。「算了,至少你這條命還在,要不,我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死去的母親。」
「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和淨楚在一塊呢!她……她是不是打算搬出田寮,又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她要走?還是……」阿帆急切的連串發出疑問。
關冷樓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阻止了他未完的問題。「你哥才剛動完手術,這些問題等過幾天再問吧。」
顧洛航深邃而感激的望著他的摯友,不帶一絲責難的,他想冷樓或許還不知道,他已經曉得了他與淨楚的事。
「那她沒事吧?」終究抵不過內心的煎熬問了這麼句。
「放心,她的傷勢比你還輕,只是左腿關節脫臼而已,其餘都是些擦傷。」關冷樓說道。
「你去看過……咳咳……她了嗎?」說到這裡,他氣若游絲,有些吃力的咳了幾聲,每回說話皆會牽動胸部的傷口,引來陣陣痛楚。
「這……」關冷樓有點猶豫。「我聽說她誰也不見。」
「你別管她了吧,自己傷得那麼重。」顧易鈞皺著眉說。
「爸,她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得負這個責任。」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是那個什麼有錢人的女兒,他們自己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就別替她擔心了。」
「有錢人的女兒?」他一怔。
「你還不知道嗎?她……」
「伯父,先別跟阿航說這些,他需要休息。」關冷樓再度阻止顧易鈞要說的話。
儘管心裡有些疑惑,但顧洛航仍是面不改色。「冷樓,就麻煩你替我跑一趟吧,至少讓我知道她現在的情形如何。」
「好,我去看看就是。」他二話不說點了頭。
「我也去!」阿帆連忙跟進。
【記者蔡添清台北報導】在得知白淨楚在彰化發生車禍因而身份曝光後,曲雲刀帶著愛妻丁夢薔、兒子曲飛、女兒曲淨安,火速南下趕至市立醫院,除了擔心愛女傷勢,顯然那數憶財產才是真正目的。
自與歐陽曼蘿簽下離婚協議書,曲雲刀在一夕間由一介富豪貶為凡夫俗子,可說是一無所有,若非靠著兒子曲飛仍為集團大股東之一,他恐怕無法過著同樣豪奢富裕的生活。而歐陽曼蘿的姐姐歐陽曼娟,排除萬難同樣立刻前往;至於另一位同與公佈遺囑有關的童瑞方,則表示會抽出空檔下去看她。
十四年前,曲雲刀的風流史跡一直是民眾茶餘飯後閒話家常的話題之一,他與前妻歐陽曼蘿間的勾心鬥角、報復激戰,更是精采絕倫。家變後的醜聞雖對曲雲刀造成不小傷害,但如今他與現任妻子了夢薔卻成為羨煞人的一對伴侶,不曾再傳出花邊新聞。而歐陽曼蘿也因飛機失事香消玉頊,可歎世事多變化,生死難預料。
這一場勢伏兩年多的財產分配問題,因由浮楚的出現再度引起各方矚目,名門富商內的黑暗醜陋面,戲劇般呈現在眾人眼前,任誰也猜不出,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在經過一番交涉與安排後,憑恃著身份獲得特殊待遇,曲淨楚轉進醫院最頂層的特別病房,位置幽靜隱匿,輕易隔離那些不受歡迎的閒雜人等。
因此當關冷樓與阿帆連袂來到頂樓時,意外這個通道上沒半個記者採訪,卻有幾個穿黑西裝、高派頭的男人擋住去路。
「這兒禁止通行也不接受任何採訪,兩位請回!」
「呃,我們不是記者,我們是曲淨楚的朋友。」關冷樓忙說道。原來這兒有人過濾進出份子,難怪半個記者也沒有。
「那麻煩兩位雙手舉高接受檢查,我必須確定你們沒帶任何裝備與攝影器材,」守衛不苟言笑的嚴肅說道。「否則一律不許進入。」
「好,我們接受檢查就是。」
在被徹底獲了身之後,兩人被允許通行,還未走到特別病房,遠遠便瞧見等在門外的那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