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謎樣情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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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管是嘔氣還是生氣,我對你的怨恨早已過去。」她深吸口氣堅定的道:「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你……你一定要這樣嗎?」捂著喘不過氣的胸口,曲雲刀心痛的再問。「五年了,你還是不肯回家嗎?」

  「你逼我回家也沒用,只會讓我更不快樂罷了。我保證,等我做完想做的事,不用一年,我一定會回家的。」或許旁人不覺得,但她山口忖已做了最大讓步。

  那個曾經讓她深惡痛絕的家,如今因為母親的死,而讓恨意煙消雲散,是解脫也好,是背棄也罷,她在外奔波的這五年,已讓她心力交瘁。

  「爸,你就隨她吧,勉強她只讓大家更不愉快。何況淨楚作了保證,我想她會說話算話的。」見父親難過的無以復加,曲飛上前安慰著。

  其他人都沒再出聲,心裡各有打算。

  曲雲刀神色哀戚的沉默許久,那張蒼老的臉龐寫滿失望與沮喪,好半晌才又抬起臉,看著他這個孤傲不馴的女兒。

  「那麼你答應爸爸,不管你要去哪裡,至少和家裡保持聯絡,別再無緣無故消失,好嗎?」

  「……嗯。」她沉默了許久才勉強應了聲。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請譚律師來?」歐陽曼娟心裡只掛念著這事。

  「喂!再怎麼說淨楚身體還沒康復,你問這問題不覺得很過分嗎?」曲淨安劍拔弩張的反駁,一副捍衛自家人的模樣,和先前質問曲淨楚的態度判若兩人,立刻與歐陽曼娟劃清界線。

  「喲,怎麼的,這會兒就曉得手足親情了?」歐陽曼娟嘲弄的嗤哼。「我不過是想把事情快點解決,這樣也礙著你曲大小姐了?」

  「你們要是真等不及的話,就請譚律師來病房裡直接念遺囑吧,我不在乎。也省得我在住院期間你們怕我跑掉,還得被監視著。」曲淨楚冷冷說道。

  「好,這可是淨楚自個兒說的,你們大家都聽到了。」歐陽曼娟笑逐顏開地道。「我待會兒就去和譚律師聯絡,咱們明天就可以知道遺囑的內容了,如何?」

  「你……」曲淨安難掩氣憤的瞪著她。

  「就這樣子,你們別在我病房裡吵架,我很累,想休息了。」曲淨楚微微挺直背梁,將枕頭放平,面無表情的躺下,將眼睛閉上。

  「好,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曲飛深怕淨楚會和阿姨吵起來,因此帶著父親與始終未發一語的繼母先行出去。「淨安,我們走吧,別再爭了。」

  「哼!」曲淨安甩頭就走。

  偌大的病房在一陣嘈雜後又恢復原有的空蕩與靜寂。

  想入睡的靈魂,卻不斷折騰著紛飛的思緒,這樣的一夜,多麼難熬。

  三個人面對面將話說清楚,解釋、坦白,為的是讓彼此得以釋懷,還是陷入更深的泥淖裡?

  顧洛航的話很少,很少,少得可憐與可悲。他甚至不為自己爭辯什麼,全是關冷樓一個人在為他未完的話多作說明。

  而阿帆自始至終都呆呆的,茫然若失望著灰色的地板,神情恍惚,從激動歸於平靜,從搶白沉於無言。

  打從曲淨楚闖進了他們的生活裡,一切就改變了。該說她是罪魁禍首,還是歸咎於自己的自作多情?

  阿帆黯然而心痛的一手掩住臉,難過的久久無法抬起頭。

  聽著他們口中所謂的「遊戲」,他幾乎沒法兒再振作起來。怎麼會?淨楚怎麼可能是那種遊戲人間的女子?

  經過了約莫十多分鐘的沉澱與思緒掙扎,阿帆突然站起身往門外走。

  「阿帆,你要去哪裡?」關冷樓緊張的跟著站起。

  阿帆的手停在門把上,聲音僵硬。「我回家去了。」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阿帆……」

  見門「砰」地一聲關上,關冷樓直覺的將目光移向未發一語的顧洛航,他臉上的平靜帶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你是怎麼回事!阿帆難過成這樣,你還什麼都不說?!」關冷樓氣惱的蹬返椅子上。

  「過陣子他就會沒事了,就算我現在說了什麼,相信他也聽不進去。」調整許久未動的坐姿,他淡漠回應。

  「你幹嘛變得這麼怪裡怪氣?」顧不得他還是病人,關冷樓忍無可忍的朝他低吼。「是不是就因為我抱了淨楚那麼一下?都解釋了N遍你還聽不進去嗎?」

  「就算你沒有解釋,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你不會覺得有什麼?」他忿忿不平的冷哼。「少來!別表現得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你明明在乎,又何必在我面前裝無所謂!」

  「在乎又如何?」他薄唇微揚,眼底凝成深墨的合夜。「再怎麼在乎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尤其在知道了她的家世背景後,我跟她之間更是形同天和地,你認為我還能在乎什麼?」

  「至少她也同樣在乎你!」關冷樓堅定而肯定的喊出這一句。「雖然你們兩個互不承認在乎對方,但我知道,你們兩個早就破壞了遊戲規則。」

  「遊戲都已經結束,在不在乎對我而言已不重要。」

  「那你該死的為什麼要我去探望她?」他咬牙切齒,真想一把揪起這個滿臉漠然的傢伙的衣領。「就因為你載著她摔車,又害她被家裡人找到,所以心裡過意不去?還是因為你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感情,怕當初愛上徐麗潔的錯誤會重蹈覆轍?」

  「不要提徐麗潔!」

  「我為什麼不提?還有,你到底帶誰回宿舍來著?淨楚說那晚瞧見你房裡有人,你是故意要報復還是怎樣?都幾歲的人還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太無聊了吧?」鼻孔噴著氣,關冷樓一副受不了的翻著白眼。

  「就如你說的,我沒那麼無聊,那女的是我員工。」

  「員工?那你帶她回去幹嘛?」他照舊鬼叫。

  雖然懶得解釋,但看關冷樓那張牙舞爪的模樣,無奈之餘,顧洛航只好簡略將事情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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