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老樣子。」崔珍笑了笑,「妳母親也沒什麼事,平平靜靜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挺開心的。」
夏菊花點點頭。是呀,對於母親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了,她一直都懂的。
她起身去拿她帶來的水果。
「我去拿把水果刀。」崔珍見狀也起身,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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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崔珍走進來,手裡拿了一把小水果刀遞給夏菊花,夏菊花也把其中一袋水果拿出來遞向她。
「叫妳別那麼破費。」崔珍接了過來,嘴裡直叨念著。
她說了好多次,但夏菊花每次都是照樣買來她愛吃的水果,讓她又感動又無奈。夏菊花只是微笑著不接話。
「那妳跟妳媽好好聊聊,我出去做事了,晚一點再過來。」
畢竟現在的年輕女孩都不願幹這種餵水餵飯、伺候大小便的事,特別是在這精神病院裡,更沒有幾個人肯來面對這些不正常的病人,況且這間醫院的經費也不是很充足,吸引不了人來這裡工作,也讓她要同時看護好幾個病人,忙得不可開交。
夏菊花點頭,目送崔珍走出去。
她從袋子裡拿出一顆蘋果,坐在床邊慢慢的削,並切成一小塊好方便餵食。
「媽。」夏菊花在母親的腳下蹲下來,並轉過她的身子,讓母親能夠看到她。
夏母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呆滯,絲毫不理會她。
夏菊花把小塊的蘋果放進母親嘴裡,夏母無意識的咀嚼著,許久才吞下。
夏菊花注視著自己的母親,並沒有說話;夏母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崔珍又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飯盒和一張塑膠椅子。
「菊花,我來餵她吧!妳先吃點飯!瞧我剛才匆匆忙的都忘了拿張小椅子給妳坐了,妳也不提醒我一下,就這樣蹲著腿麻了吧。」崔珍把一個飯盒遞給她,放下椅子。
夏菊花搖搖頭表示沒關係,站起來把小刀收起來放好,這醫院裡的所有設備都以怕病人發病時會傷害自己為前提,盡可能將用品、用具都以沒有危害的塑膠為主,床椅桌都是固定好的,甚至病房裡的牆都會覆上厚厚的一層膠墊,更別說像刀子這種有殺傷的東西,是一定要收好的。
崔珍準備的菜色很豐富,夏菊花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吃著,但是沒幾口她就覺得飽了,有些為難地看著飯盒裡一大半沒吃完的飯菜。
崔珍正餵著夏母吃飯,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地說:「下次我會記得幫妳少弄一點,實在吃不完就倒掉吧。」
夏菊花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出去把飯倒在垃圾桶裡,並洗乾淨飯盒。
「我來吧。」
夏菊花拿過崔珍手中的飯盒跟她換了位置,崔珍便坐在床邊跟她閒話家常,聊一些有的沒的,夏菊花都是很安靜的聽著,不時地微笑。
「菊花,我介紹一個朋友給妳認識好嗎?」崔珍突然說道。
夏菊花怔了一下,望著崔珍真摯的面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因為崔珍是除了母親外,她身邊最親的人了。
「我知道妳還不想這些事,去見見面也好。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是一名醫生,也是個好孩子。」崔珍從沒問過夏菊花關於夏軒父親的事,她只知道夏菊花是未婚生子,心想這可能是一件傷心事,所以她從來不曾開口問過。
夏菊花點點頭,不忍心拂逆她的一番心意。
「那就好,我等一下就打電話給他,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見個面。」崔珍高興地說。
夏菊花恬淡的笑了。
第二章
位於市區的西邊,放眼儘是頂級的別墅。
地處山腰,環境優越,既可享受交通便利,又與清新的大自然為鄰,吸引了不少有錢人來此定居。
這裡不乏有私人會館、精緻別園等,都依照個人喜歡的建築風格修建而成,裝飾得美輪美奐。
有眼光的商家也乘機在附近建起高爾夫球場、大型歐式會所。
而道路兩邊是修剪有致的花草盆栽,每隔一米路便有一棵昂然挺拔的松樹。
一輛勞所萊斯正緩緩的向前行駛著。
不一會兒,車子駛進一幢中式別墅。
一名年約三十的男人從車子後座下來,人濃眉俊顏,渾身散發出一種混和著陽剛和冷冽的氣質。
「少爺,你回來了。」一名中年婦人迎上來。
「五媽,老夫人呢?」男人點點頭。
他是古飆,一個近年來在商場上竄出的傑出人才,也是財富排行榜上有名以及最年輕的富人。
「老夫人在花園裡看花。」
古飆轉身往花園走去。
只見佔地寬闊的花園裡,放眼望去,種植的全是菊花,從波斯菊到大理菊,各式各樣的菊花,五顏六色的開滿了整個花園,點綴了那一園秋色,花香在空氣中飄散著。
一個年約六旬的婦人端坐在椅上看著這些菊花。
「媽。」
聽到呼喚,婦人回過頭,那是一張慈祥的臉。她雖然衣著華麗,卻沒有貴婦人的奢貴氣質,那眉間的皺紋和那雙粗糙的手可以看出她以前生活的辛苦和不如意。
古母笑了,「飆,你回來了。」
「媽,雖然是下午,但日頭還正炙熱呢。」古飆走過去,語帶責備卻掩不住話裡的關切。
「不礙事的,這把老骨頭多曬曬太陽反倒是好。」古母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把投注在兒子身上的視線收回,注視著滿園的菊花。
古飆蹙起眉,母親年紀越大,脾性反倒越來越像小孩子,許多事情她都一時興起去做,而且也越來越固執己見。
「飆,你看這些菊花開得多好。」古母歡喜的笑了。
古飆的心一緊,他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到「菊花」這兩個字,奈何他母親最喜歡的就是菊花。
「飆,媽叫你找她的那件事,有沒有下文啊?」古母的聲音低下來了。
「媽,我們沒必要這麼做。」古飆揚超兩道劍眉,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