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日幾近瘋狂,他猛然欺近周智升,一記重擊狠狠打向周智升的下顎,將這個相交多年的好友打跌在地上。
「不,住手!」秋艷霜駭然尖叫,趕忙要扶起方才對她示愛的老好人;而這舉動看在江耀日眼中更是震怒無比。
「你就這麼不安分?!在我為我們的孩子努力時,你還去勾搭智升……」他的話讓秋艷霜停頓了動作。
她扶起周智升,而後緩緩地回頭凝視江耀日,眸子如寒冰般凍人。
江耀日驚覺自己脫口而出的錯誤,他急切地想上前說些什麼來挽回,但秋艷霜週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他無法靠近。
「如果你來只是為了侮辱我、打擊我,那麼你成功了。」
「我不是……」
「在你眼中,我和一個婊子無異,所以,這孩子也未必是你的骨血。」她咬牙吐出更傷人的話。
「不!」江耀日大吼一聲,「不要這樣說我們的孩子。」
「你就那麼確定這是你的孩子?」
「艷,不要這樣羞辱你自己。」江耀日惱恨自己的失言,更不捨她這樣貶低自己,他會心疼啊!
秋艷霜抿緊唇辦,努力平息波濤洶湧的怒氣。她低頭輕撫自己的肚子,方才江耀日突然出現,並在她面前痛毆周智升時,她受了驚嚇,此刻腹部隱約有些疼痛。
「越越,陪我去趟醫院好嗎?」
「我送你去。」江耀日上前想攙扶秋艷霜,卻被她一手拂開。
「不要碰我,除非你想害死我和孩子。」她口出重言,眸子裡是滿滿的怒限。為了保護小孩,她不能再讓這個男人牽動她的心情。
「艷……」江耀日震退一步,眸子裹有著傷痛。
方纔被痛毆一記的周智升從頭到尾立在一旁無法言語;原來那個讓艷霜深愛、傷心的男子,竟然就是耀日。但耀日和智婷有婚約啊!
他略甩頭,想搖清楚混亂的思緒,結果卻引發下顎一陣抽痛。
秋艷霜臉色有些蒼白,痛楚逐漸加劇。她緊咬下唇,在楚越越前來扶助時,頹坐在沙發上。
「艷!」江耀日不管這麼多了,他橫抱起自己的愛人,疾步衝出門口。
「對不起,我不該開門讓江先生進來。」楚越越道著歉,小手緊絞著自己的長褲。
「沒關係。他要來,本來就很難擋得住。」秋艷霜比誰都瞭解江耀日的任性。此刻她已做完產檢,原來方才腹部疼痛,除了動到胎氣,也因為孩子在踢打她。
能夠把身為母親的她打疼,可見這孩子夠健康、夠有精神,這是好現象。
秋艷霜輕笑一陣,驀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向床邊的少女,「你沒通知清夜和衛先生吧?」
楚越越用力搖頭,「沒有,你交代過不可以讓他們擔心。」她想了想,又道:「但我不說,難道醫生和護士就不會通知衛先生嗎?畢竟他是這家醫院的老闆。」
秋艷霜有些驚訝楚越越的靈敏,「但願他們別那麼多事。」她嘀咕著,知道這不太可能。
話才說完,床頭電話就響了。
「喂?」秋艷霜拿起話筒。
「還好嗎?」果然是衛宇衡的電話。
「沒事,醫生太小題大作了,這點小問題也拿去煩你。」
「不麻煩。」衛宇衡笑道。「倒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出問題?」
他的敏銳度真是高超,連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一時心情激動。」秋艷霜知道自己避不開他的查問,「江耀日氣登門拜訪 ,我們吵了起來,所以孩子在抗議了。」
她正說著,江耀日就進了病房,一臉懺悔。
「忍著點,為了孩子著想。」衛宇衡仍在說服秋艷霜改變心意。
秋艷霜死瞪著冤家,語氣倒是記得放緩,「忍不了。你們等著看,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他氣死。」
「都要當媽的人了,說話別這麼生冷不忌。」衛宇衡嘴角微揚。
「沒辦法,孩子的爸不是東西。」秋艷霜罵得順口。
「再怎麼不是東西,也是你自己的選擇。」衛宇衡終於大笑,毫不留情地嘲諷。
秋艷霜憤恨地掛上電話。楚越越已於江耀日進門時就先行離開,此時房內只剩兩個死對頭,和肚子裹的小孩。
「還有什麼事?」她口氣很沖。
「我欠你一個道歉。」他能屈能伸;而且的確錯在他。
「不只一個吧?」她齜牙咧嘴的道。被整得這麼慘,他卻只一句抱歉,誰理他。
「十個也行,只要你不生氣。」
「就算你說上一百個,我還是會生氣。」她氣嘟嘟的,後來又想起肚子裡的孩子,連忙深呼吸。
「我不希望我們永遠這樣下去。」他一臉冷靜,「我承認自己太衝動,但只對你一人而已,唯有你能激起我的反應。」江耀日開始坦白。從小到大,認識他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冷到冰點的怪物;唯獨碰上秋艷霜,冰山就變成活火山,四處爆發。
他含蓄的告白,聽在她的耳裹卻變成惡意的指責。
「既然我這麼惹你討厭,你何必纏著我不放?」秋艷霜咬牙切齒的說,「我引起你的激烈反應,受害者還不是我,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你誤會了。」他忍不住蹙眉。為什麼同歲的他們,思想會差異這麼大?
「我沒誤會,是你一直要我往這方面想。」想起孩子,秋艷霜又連忙深呼吸。
「我愛你。」他乾脆這麼說。簡單的三個字總不會再讓她有所誤會了吧!
「愛我愛到氣死我?!」秋艷霜邊罵邊記得吸氣,「被你愛到還真是倒楣。」
她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責罵他的機會。
「別生氣了。」他蹙眉看著她一直深呼吸,好似病房氧氣不足似的。
「只要你滾出我的視線外,我就不會生氣。」
「你早晚得適應我的存在,我們還要共處一輩子。」
「你放……」胎教,胎教很重要。她又一個深呼吸。「你少自以為是,我沒有答應要跟著你。」
「別忘了孩子需要一個父親。」他又開始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