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坐在書桌後,抬起臉來看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近。
阿飛依指示來到他的身旁。
閻羅勾勾手指,示意他貼耳過來,接著一陣耳語,極為神秘。
「少主,為什麼?」一聽完,阿飛滿臉驚訝和不解。
「不用問,先去查就對了。」閻羅的顎線繃緊,眉心間不知何時多跳出了個結來。
「但是……有可能嗎?」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但若是真的,那麼……「如果是真的,是不是該讓義叔知道,還有以婕小姐……」
「先別跟他們說。」閻羅怕打草驚蛇,反而造成意想不到的危險。
「可是,我們可以勸以婕小姐暫時先別到署裡去上班。」如果敵人真就在身邊的話。
「她不會聽你的。」閻羅毫不考慮地駁回。
除非把心中的質疑跟她說,不過,那不就表明了要讓她涉險?他不想,也不要。
「這……」阿飛想著、困惑著,眉心中的結不覺擰得和閻羅一樣深。
「快去吧!照著我的話去辦就對了。」閻羅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讓人把資料調出來,調查清楚,再送美國方面的國際刑警組織,要他們務必查清楚。」
「是。」阿飛領命,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身影,閻羅又看看窗外,許久之後,深長地一歎。
這回希望他的第六感是失靈的,然而那抹不安的感覺,卻仍深深地攫住他的心扉,教他一刻也不敢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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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賈以婕又巧合地遇到了楊菁菁。
「嗨,以婕,又來喝咖啡?」端著咖啡,楊菁菁邊打招呼邊走過來。
見到是她,要閃人已經來不及,賈以婕只好硬著頭皮面對。
「嗯,妳也是嗎?」其實她不喜歡這樣的對白,明明兩個人都端著咖啡,卻問著白癡到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問題。
「嗯。」楊菁菁一點頭。「我還是喜歡喝曼特寧。」
「我……我也一樣還是熱拿鐵。」拜託,饒了她吧!
賈以婕最不擅於這樣的應酬,怕應對久了,顏面神經會受損。
「拿鐵也不錯,不如我改天也喝喝看。」
「呃……」她可以說,當然可以嗎?
兩個女人的聊天通常就是這樣,很容易雜七雜八的說一堆,但最終問題就是有辦法繞回到重點。
「以婕,那天來接妳,看起來很酷的那個男人,是妳的男朋友嗎?」不知為何會突然轉移了話題,但楊菁菁看來興致勃勃的。
「誰?」賈以婕猜她說的應該是閻羅。
但,女人都得這麼八卦嗎?跟她的個性還真不合!
「唉喲!就是那天開車來接妳,然後署長也跟著一同坐上車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呀!」
說到他,賈以婕甚至可由楊菁菁的眼中,見到一閃而逝的點點晶亮。
不會吧?這個女人該不會這樣就看上了她的男人吧?
「妳說閻羅?」她的神經倏地繃緊。
「原來他叫閻羅。」楊菁菁的眼中閃現少女漫畫中所會有的星芒光彩。
她眼中的星光映人賈以婕眼裡,心裡竟莫名地醱酵,產生微微的酸醋味。
「那,妳跟他……」該說楊菁菁白目嗎?不知,不過她倒是很興奮地打算繼續往下問。
「他說,我是他的女人!」她不曉得這是不是該叫作「宣示主權」!
「喔!」掩嘴,楊菁菁的眼瞳中顯現出失望。「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妳的男友,但是男友也分很多種的,一種是男女隨便玩玩的,另一種是將來可能成為夫妻的,不過以現代的社會來說,就算是夫妻,離婚的比率也是很高的,對吧?」
她的眼角微微地顫抖,很懷疑自己怎麼還有耐性繼續與她對坐下去?
「啊!我會不會說太多了!」又喝了一口咖啡,楊菁菁不覺有異地笑著。
賈以婕真想伸手掐死她,但真做了,絕對有失風度。
「對不起,我喝完了,還有工作還沒做,我先回辦公室去了。」咕嚕咕嚕,一古腦兒將手上的咖啡往嘴裡灌完,賈以婕起身推開椅子就走人。
當然,背後沒長眼睛的她,絕對沒注意到一抹銳利的眸光正隨著她的身影移動,陣光中帶著壓抑的殺氣。
殺機正在慢慢成形,等待的,僅是最佳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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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姚五義的眉擰成結。
他快速地撥了一個內鍵的號碼,只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就掛掉電話,等著電話那端的人趕快上來找他報到。
不到三分鐘,賈以婕用最快速度進到辦公室,來到他的面前。
「署長找我,請問有什麼吩咐?」站在桌前,她單手貼在腿側,照慣例抬高一手敬禮。
「以婕,以後沒人,妳叫我義叔就可以了。」閻羅也是這麼稱他的。
這幾日由閻嵩的嘴裡,他已知道了兩個年輕人的關係,不僅樂觀其成,還看好這段戀情的發展。
「這……義叔。」賈以婕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喊人。
姚五義和三擷門的關係對她來說,已不是秘密,而既然閻羅喊他一聲義叔,她自然也該。
「好、好、好。」姚五義呵呵笑了幾聲,想起了正事。「剛剛阿羅撥電話過來,一會兒後讓阿飛先來接妳離開。」
「為什麼?」還是上班時間,不是嗎?
一時不知如何向她解釋,姚五義想著閻羅的交代。「他可能有事要妳幫忙吧!所以才會急著要阿飛來接妳回去。」
「有事?」會有什麼事,她懷疑。
近來這段時間已風平浪靜,搞不好霍爾奇這個集團早已全數瓦解,只是沒有確切的名單證明,所以至今閻羅仍餘悸猶存,怕隨時會有其他的殺手,伺機而動。
「電話中他說得匆促,僅要我告訴妳這些。」
其實閻羅的電話說得不僅不匆促,還異常仔細。
姚五義回想起閻羅電話中的字字句句--
「義叔,我已經查出另一個殺手的資料和底細了,你先聽我說,千萬別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