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蘭一席話說得江紫若臉色一變,沉默半晌後方才開口,語氣溫柔的問:「先生,請問你願意娶我嗎?如果你覺得對我有『一見鍾情』的感覺,我們何不就去公證呢!」
羅皓遠有些驚訝她說變就變的功夫,決定暫時陪她們玩玩,看看她們究竟搞什麼鬼。
「你對我有一見鍾情嗎?」
「至少不討厭。」她臉上依然是那假假的表情。
「你可以做個好老婆嗎?」
「那得看你好老婆的標準是什麼。你忘了『橘化為根』這個故事嗎?」
這個比喻真絕。
他心中暗暗激賞著她的機智,倘若娶了她,或許這輩子就不會感到無聊了。可是……妥嗎?
對他來說她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如此輕意的將人生大事就此決定,不覺太過草率嗎?
但他突然想起駱郁琴的話,她居然認為他會娶不到老婆,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人選,她應該會讓他的生活變得有趣。
既然如此,何必再多考慮呢?
再說他也沒有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到時後悔她也怪不了別人。
想到這裡,羅皓遠微微一笑的道:「那麼你是真心誠意的想嫁我嗎?」
江紫若不曉得他突來的改變是為何而來,但不服輸的個性讓她硬是吐出一個字:「對。」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她爽快的答著,根本不理會腦中要她認輸的聲音,拚命告訴自己:面子重要!裡子萬歲!
好個倔強的女孩!他明知她答得很勉強,可是不由得對她的傲和倔產生好感。他動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打開後車門說:「既然想結婚,那麼上車吧!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立刻去法院公證,不知你意下如何?」
「現在?」她臉色有些蒼白的低喃,沒有料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
「不敢嗎?」他故意挑釁道。
「去呀!」陸梅等三人催促著她。早點把她推銷出去,她們才有機會清倉大拍賣。
「我……」真的要如此做嗎?面子和裡子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她怎麼可以為了「面子」
和「裡子」而斷送一輩子的幸福呢?
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嫁給全然陌生的男人。
羅皓遠聳聳肩,「不敢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勉強。」
「紫若,你不是答應了嗎?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陸梅忍不住焦急的吼著。
「我……」江紫若正想硬著頭皮說她絕不能拿婚姻大事來開玩笑時,一輛BMW在不遠處停下來,自車上下來一名臉上漾著一抹燦爛笑容的男孩。
「紫若,你們一早來了!」許浩龍顧不及車子有沒有停好,迅速下車跑向許久不見的佳人。不知紫若知不知道,他可是想死她了!
江紫若聞言,蓄積已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她殺氣騰騰的吼著:「早來?」
陸梅、黃淑文和劉彥蘭見著許浩龍出現,全都一副挫敗的樣子直氣許浩龍應該晚個五分鐘出現,那時她們一定已經把江紫若推上計程車,讓她和那名男子到法院去公證。
「紫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誰惹你生氣了?」遲鈍的許浩龍這時才察覺她們怪異的氣氛,也才瞧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直盯著江紫若瞧。
江紫若冷哼一聲,「有誰敢惹我生氣呢?許家少爺。」
每每聽見江紫若喊他「許家少爺」這個稱號時,許浩龍就開始在心中祈禱,因為這個稱號出現代表她要發脾氣了。
「紫若。」他小心翼翼的喚著,不知自己究竟哪裡惹她不高興。
「難得許家少爺還記得有我這位小老百姓的存在呀!」
「紫若,有事我們回去再談好嗎?在大馬路上吵很難看。」雖然不解她在生哪門子氣,但他可不想與她當街大吵,以免引人注目、惹人笑話。
「我幹什麼跟你回去,你是我什麼人?」
「你忘了嗎?我是你親親男友,也是你未來親親老公呀!」許浩龍嘻皮笑臉的回答。
紫若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差了點,個性倔了點,可是在感情上,她絕對不會腳踏兩條船,他喜歡對感情認真的女人。
「我有答應嫁你嗎?」江紫若怒氣衝天的問道。
「你不嫁我,還能嫁誰呢?」
「你當真以為我江紫若沒有人要嗎?」她轉頭看向羅皓遠,氣呼呼的說:「不是要去公證嗎?走呀!」說完,她便坐上計程車後座。
「紫若,你開什麼玩笑?!」許浩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他的未來老婆要嫁給別人了?!
她不理會許浩龍,目光帶著挑戰的瞅著愣在車外的羅皓遠道:「你不敢了是不是?」
「你忘了我們沒有戒指。」羅皓遠連忙解釋。
本來他是打定主意娶她,可是眼前的情況讓他明白她是和男友吵架,才會引來這段求婚風波,那他還要不還去膛這淌渾水呢?
「戒指?」她不屑道:「去銀樓買呀!去不去?」
「這……」羅皓遠暗想她是和男友嘔氣,說的話可當真不得,若是當了真,結果被當傻子取笑,那可就糗大了。
「不要就算了。」江紫若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機說:「阿伯,你結婚了沒有?你若沒有結婚的話,我嫁給你。」
羅皓遠和許浩龍俱皆雙目睜大的瞧著地,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年近五十的司機聞言,心花怒放道:「還沒,小姐肯嫁我這個歐吉桑,我真是前世修來的福。」
「紫若!」許浩龍氣得大叫,她竟然在他面前向別人求婚,而月對方的年紀足以當她父親。
他實在不明白地究竟在氣些什麼呀?
明明是高高興興的北上遊玩,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他真的不明白。
江紫若瞥他一眼,冷冷的回道:「我今天一定要嫁出去,我就是要你許浩龍氣死。」
「你……紫若,你怎麼可以拿婚姻大事當遊戲,不論你在氣什麼,統統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現在可不可以打消這個念頭?」許浩龍又氣又急,可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