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凝決定了。
她要順從自己的心,誠實的面對它。
(文中引用的歌曲,曲名是「心跳」,作詞者是黃桂蘭。)
第五章
嚴少奇送藍采凝回嚴家後,雖然想留下來陪她,但是工作無法再等,最後只好在她的頰上輕印上一吻後,才開車離去。
看著他離去,藍采凝雖然心頭感到有些失落,但之前兩人相處的甜蜜時光,卻讓她情不自禁的露出幸福的微笑。
朝他離去的方向,依戀的望了最後一眼,她轉身準備進嚴家大門。
卻意外的發現蘇可柔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大門口了。
見到她,藍采凝一時間不曉得該如何解釋才好。
雖說蘇可柔對嚴少奇並無好感,但是她住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與他培養感情,結果現在反倒成了她與嚴少奇產生情愫。
在某方面來說,她好像成了第三者……
就在她遲疑的當下,蘇可柔一臉好奇的跑過來,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的問:「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不待藍采凝回答,她看向嚴少奇離去的方向,驚訝的說:「天啊,他剛才跟妳吻別的時候,看起來好溫柔啊!」
「可柔,對不起,我……」
「妳幹嘛跟我對不起?」
「因為妳和嚴先生應該是要……」
「才不是,那是我爸爸的意思,我一點都不想這麼早嫁,尤其是不想嫁給他。」蘇可柔嘟著嘴說:「以前我爸叫我陪他出去吃飯,他甚至還帶了筆記型計算機,大刺刺的放在餐桌上埋首工作,我就坐在對面一直看著計算機的外殼……不是有首詩這麼寫:『閨中少婦不知愁,獨上凝妝倚翠樓,匆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候嗎?」
「嗯,那首詩叫『閨怨』。」
「對嘛!我要是嫁給少奇哥,一定會變成超級怨婦!整天待在家裡看著鍾等他回來,要是關心一點的問他,他搞不好還會給我臉色看,一想到以後要過那樣的日子,我就一點也不想嫁給他……不過,采凝,妳不擔心要是嫁給他,也會變成這種怨婦嗎?」
聽到這話,藍采凝笑了笑。
「八字都還沒一撇,現在講什麼都太早了。」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耶,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時候談起戀愛的?」
「我們啊……」
藍采凝想了想,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愛上他呢?
是第一次見面那天,她從他手上接下他的名片?還是那天半夜,差點拿CD盒子砸到他的時候?抑或是他給了她那個晚安吻開始的?
種種的情緒在心頭翻動,她只知道一件事,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它就是來了。
至子是什麼時候,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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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嚴少奇的心情不錯,總是笑容滿面。
不過看在部屬眼裡,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因為他們的老闆,只有在他們出大差錯的時候,笑容才會如此「燦爛」。
他們寧可看到一個面無表情,或者只是微勾著嘴角的老闆,也不要看到一個笑容可掬的嚴少奇,那實在太可怕了。
所以,當嚴少奇天天都以無比愉悅、幸福的表情出現在公司時,下屬們個個神經緊繃,小心行事,就怕這發起火來可媲美維蘇威火山的男人,哪天突然來個超級大爆發,把全部的人都給叫進會議室,來個徹底大清算,到那時鐵定會被炮轟得體無完膚。
每個人努力的想把問題找出來,但不論是公司業務、內部行政,全都找不出什麼能讓老闆發火的原因。
大家束手無策,只得求助嚴少奇的私人助理,要他念在同事情誼的份上,好歹透露點消息。
沒想到,他的答案更是教眾人跌破眼鏡——
「老闆心情不好?沒有啊,他心情好得很。」
心情好,卻笑容滿面?
這是怎麼回事?
知道內情的,除了嚴少奇外也沒有別人了。
這一天,他五點半就回到家中。
來到後院,發現藍采凝頭上戴著斗笠,手上提著竹籃子,站在正腰彎剪著花枝的蘇可柔旁邊。
她個兒嬌小,又穿得樸素,與身著白色雪紡紗裙,身段窈窕的蘇可柔相比,顯得更為平凡。
是正常的男人,都曉得眼睛該放哪個人身上。
或許他不太正常吧。
他怎麼覺得戴著斗笠,穿著像學生運動制服的藍采凝,站在花園裡,是那麼的可愛。
可愛得讓他忍不住想緊緊的抱住她、親親她。
過了一會兒,蘇可柔發現他,開心的對他揮著手。
看到她的動作,藍采凝回過頭,將斗笠稍稍抬起,這才看到他。
他對兩人招手。
說也奇怪,自從可柔發現他與采凝之間的關係後,她就變得不是那麼的怕他,看到他的時候會點頭、會微笑,偶爾還可以聊上幾句。
不明白她的轉變是為著哪樁,不過她不再怕他,也不算壞事。
當夜深入盡,眾人入睡的時候,才是他和采凝相處的開始。
話雖如此,嚴少奇仍盡量每天提早回來,或許不能與她多說幾句話,但是看到她時,心情總是愉快的。
兩個年輕女孩走到嚴少奇面前,藍采凝手裡的竹籃裝滿了紅色的扇形花朵,她好奇的開口問:「你今天怎麼也這麼早回來?」
這兩、三個禮拜以來,他下班時間越來越早,去上班的時間相對越來越晚。
她不禁猜想,是不是他的公司生意變差,所以沒那麼忙?
要不然,以往他不到半夜是不見人影的啊。
看到她的好心情,讓她的話給打得煙消雲散。
嚴少奇沉著聲音說:「我早回來不行嗎?」
「當然可以。」當局者迷,藍采凝完全沒想到,他會早回來的原因是為了她。「只是覺得奇怪,你以前明明忙得不得了。」
聽到這話,蘇可柔忍不住猛歎氣,不明白身為女人,采凝怎麼可以沒神經成這樣。
嚴少奇那張臉,好像踩到狗大便似的難看,怕自己會不小心掃到颱風尾,她當機立斷接過藍采凝手上的竹籃,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