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成永妍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得到她的保證後,藍采凝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整個人立刻昏睡過去。
擔心藍采凝還有別的傷,成永妍要在外頭待命的醫護人員進來,將藍采凝送往醫院治療。
當擔架一抬出囚禁藍采凝的房子,嚴少奇不顧其它人的阻止,立即衝上前想要確定她的狀況。
當他看到她滿臉鮮血的模樣,只覺眼前一陣暈眩,彷彿世界就此毀滅。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輕輕的叫喚著她,聲音哽咽,眼眶泛紅,就連握著她的手都不自覺的顫抖。
「采凝,妳醒醒,妳快點醒過來啊……妳朋友要我選的兩條路,我選好了,我要妳留在我身邊,其它的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就在他所有的傷心與悲痛即將化為淚水而出時,藍采凝的眼睛緩緩的張開。
「你說的我都聽到了,不准耍賴哦!」
原以為自己已經失去她的嚴少奇,看到她不僅張開眼睛看著他,甚至還開口響應了他的話,一時間,他競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好。
悲與喜,在這一秒間有如此劇烈的變化。
老天,這麼劇烈的情緒波動,要是再多來個幾次,他的心臟一定會受不了齰。
「絕對不耍賴,妳要我立契約也沒問題。」
「嗯。」
握著他的手,藍采凝勉強笑了笑,沒想到這一笑,牽動到傷口,讓她痛得眉頭都皺縮了起來。
「先生,請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醫護人員還是有人情味的,讓他們講完體己話後,才開始趕人。
「堆聽到風聲的新聞記者,早在醫院急診室外頭守候,當救護車一停下來,記者們便一擁而上的拿著麥克風、攝影機,將車子團團圍住。
嚴少奇見狀,當機立斷的說:「我們轉院。」
為了保護藍采凝的隱私,他拿起毯子遮住她的臉,不讓外頭如蝗蟲搶食般的記者拍到她受傷的模樣。
司機原本拒絕,但嚴少奇取出一迭鈔票在他面前晃動後,他隨即打了倒車檔,不一會兒便將那群如狼似虎的記者給遠遠丟在後頭。
藍采凝伸手拉開遮在臉上的毯子,看到嚴少奇手中的鈔票後,忍不住笑了,這一笑又扯動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知道她安全後,嚴少奇那繃得快斷掉的神經,終子鬆弛下來,有心情與她調笑了。
「活該,誰教妳笑。」
「誰教你市儈,拿錢引誘人。」
「這不叫市儈,這叫用金錢換取空間與時間,如果妳就這麼進了醫院,明天報紙上就會刊登出妳病撅撅躺在擔架上的照片,更不用說妳臉上這道傷口了,搞不好還會被特寫處理。」
聽到這裡,藍采凝不禁打了個冷顫,心裡同意了他的話。
「對了,我臉上的傷真的很嚴重嗎?」
被那變態給劃這麼一刀時,她只知道很痛、很痛,但對子傷口有多大卻毫不知情。
旁邊的護士看了她傷口一眼,「等傷口癒合後,要動整型手術。」
聽到「整型手術」四個字,藍采凝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嚴少奇見狀,連忙柔聲道:「不用擔心,我會請來最好的整型醫生,保證還妳一張光潔如新的臉。」
「最好的?」
「絕對是最好的!」他保證。
「那可不可以順便要醫生幫我割雙眼皮?」她指著自己的左眼,「我一直覺得我左眼比右眼小,這樣看起來很不協調……」
嚴少奇聞言為之氣結。
「妳這樣很好,不用割什麼雙眼皮了。」
「我這樣哪裡好了?長得不夠漂亮,心機深沉,又會耍手段,怎麼會好?! 」她忍不住要挖苦他。「好歹也要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明艷動人,日後再有人說我心機深沉、又會耍手段時,我才能名正言順的說自己是個蛇蠍美人,要心機、手段這些事是天性,沒法改!」
「旁的醫護人員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嚴少奇則是萬般無奈,沒想到他一時的氣話,卻讓她連躺在救護車裡,都還記得這麼清楚。
今天的事,一直到現在他都還是餘悸猶存,心頭的恐懼沒能真正消去,反倒是直接面對歹徒的她,競已有心情談起她想割雙眼皮的事,是她太堅強,還是他太脆弱呢?
望著她微嘟起嘴的模樣,他知道自己栽了,栽在這個極為勇敢又堅強的女人手上。
「就算妳長相普通,蛇蠍心腸,我還是愛這樣的妳啊。」
聽到他的告白,藍采凝訝異的轉過頭看著他。
「妳的大小眼,我也已經看習慣了,哪天妳變成兩眼一樣大,我才真的會不習慣。」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她急忙要他倒帶重說。
「妳的大小眼我已經看習慣了?還是長相普通、蛇蠍心腸那段?」他知道她要聽什麼,但還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藍采凝顧不得臉上有傷,使出獅吼功,氣呼呼的說:「嚴少奇,你明明知道我要聽哪一句!」
她一吼完,傷口痛得表情扭曲,嚴少奇看了極為不捨,連聲安撫道:「別激動,妳想聽,我說就是了。我說,就算妳長相普通,蛇蠍心腸,我還是愛這樣的妳啊。」
「嚴少奇,你就不能去掉前面那幾個字,老老實實的說你愛我嗎?」
「我愛妳。」
他從善如流的結果,換來的卻是藍采凝的眼淚。
他以為她流淚是因為傷口疼得受不了,連忙向醫護人員要止痛藥。沒想到,卻聽得她說:「你這笨蛋,我也愛你。」得到她的響應,嚴少奇不激動,但心頭卻是暖洋洋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深情的說:「以後,再也不會放開妳了!」「以後,你也別想甩開我了!」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尾聲
在惡狼落網後,這回若是法官再判定他有精神疾病,而只判強制醫療的話,不止會引起輿論的批評,社會大眾的指責,就連嚴少奇也不會輕易放過間接傷害他的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