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裡?」
她腳步頓住,靦腆地回頭,向豪捷一手執著威士忌酒杯,一手插在口袋裡,目光玩味地瞥著她。
「我想躲起來。」這是實話。
他笑了,深黑的眼變得更富魅力。「別老是待在房裡,我載你去草原上兜風。」
「我不想再欠你更多。」她得找借口開溜。
他盯著地紅撲撲的臉和動人的星眸,出其不意地伸出臂膀環住她的腰,將她從樓梯上擄了下來。
她幾乎是飛進他的懷裡,不只驚嚇,心跳更是熾狂。
「你怎麼那麼愛計較?」他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摟著她問。
「放……開我。」她推他,手心觸碰到他堅實的體魄時心慌得發顫。
「不放。」他佞笑,喝光了酒,擱下酒杯,將她帶往後門外。
她一路抗拒他的「好意」,直到她看見如茵的草原上停著一輛漂亮的馬車,兩匹姿態優雅的白馬安靜的佇立在月光下,她安分下來。一閃神他已輕而易舉地將她拉上馬車,熟稔地駕馭著。
馬車緩緩前行,遠離大屋的吵雜聲,晚風裡有他的氣息,她不敢相信自己就和他近在咫尺,表面上她安靜地注視馬兒,心已像被吹皺了的湖水。
「喜歡嗎?」他的聲音像夜風拂過她悸動的心。
「嗯!謝謝你。」她呼吸灼熱,抬起小臉瞥他,發現他也正低頭瞧她,她急急別開臉去,他更快地落下一吻,佔領了她嫣紅的唇。
她的思緒紛亂,在拒絕與迎合中拉扯,他充滿酒香的舌已侵入她的口中,擄獲了她軟潤的小舌,勾魂攝魄地吻她更深,惹得她跟著微醺,殘存的理智像茫然大海的一葉小舟,早已失去方向,取而代之的是銷魂的熱流在她體內湧竄。
她生澀地回應他,他俯下身,將她壓抵在椅背上,吻得更狂更熾,她無助地喘息,他的吻緩緩往下烙在她雪白的纖頸上,他解開她的衣,順勢吻上她的香肩、渾圓的胸波……
風輕吹過她的臉、她的發,她的身子一陣陣顫慄,一陣濕意在她的頰上擴散,她發現自己竟在流淚。
他聽見她的低泣聲,低咒自己一聲,單臂將她緊抱在胸前。「別哭,我又沒欺侮你。」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懷,脆弱地低喃:「你要玩的,我玩不起。」
向豪捷手臂一縮,本能地將她擁得更緊密,她實在太聰明、太有防備之心了,但她分明是對他「有意思」,否則就不會天天偷偷躲在陽台上看他了!
他嗅得出她散發出的訊息,那和所有女人們對他的濃烈渴望並沒有兩樣,一點也瞞不過他這情場老將;只不過她嫩了些,需要經過一番調教。
就把這重責大任交給他吧!
他不只要她毫無抗拒地加入他遊戲人間的行列,還要她「玩」得盡興,到時候喊停的絕不會是她。
他輕哄著,仔細為她把衣衫整理好,親自送她回大屋,直到看她上床才離去。
她以為這是他的君子風度,對他的好感更加深了,卻不知自己已落入魔鬼設計好的遊戲之中。
他是個危險分子,這絕非是一場甜蜜戀情的開始……
第四章
清晨,霧氣未散,蒼翠的森林在霧中若隱若現,呈現著縹緲之美。
柔逸在聽見馬兒發狂似的嘶嗚聲中醒來,她驚懼地下床,走到陽台邊往外頭看,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期然的,她看見向豪捷騎著一匹沒有上鞍的黑馬,馬兒野性難馴,一副不想被駕馭的模樣,頻頻昂起前腿,鬃毛飛揚,恨不得把背上的他甩下地。
她一股腦兒地想到陽台去,提醒他當心點,然而手一碰觸到門把,她的心一揪,昨夜那一吻教她膽怯了,她不敢輕易越界和他再有交集。
她躲在玻璃門內,看著黑馬狂野地奔跑,忽地直立嘶叫,險象環生的畫面就在眼前,她終於忍不住打開陽台門走出去,扶著欄杆往下喊:「小心!」
向豪捷抬頭瞧她,唇邊自信滿滿的笑,英姿颯颯。「下樓來看我馴服它,別老在樓上悶著。」
在接觸到他灼熱眼神的剎那,她心底的火苗也急速竄升,無法抗拒這項邀請,她想看到他馴服它,不想他受傷,因為她會很難過的。她匆匆梳洗,跑下樓去,在樓梯口差點撞到冷面管家。
「小姐,請別在屋裡奔跑。」管家客氣地提醒她。
「哦!」她應聲,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一逕地奔向後門。
「加油,向豪捷!」她在草原旁朝他大聲地喊。
向豪捷聽見她直接喊他的名字,感到莞爾,除了學校裡的老師,可沒有人這麼叫他,不過他喜歡她這麼叫他,一點也不做作。「這是一場耐力賽,它得知道誰才是主人。」他揚聲喊。
「你一定會贏!」柔逸替他加油打氣,神經緊繃,心熱如火。
向豪捷瞬了她美麗卻憂慮的小臉一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她像在為他擔心?這個小小的發現教他意外,和馬兒糾纏了將近三十分,年輕的馬匹已被馴服,他安然下馬,馬廄的僕役向前來帶走馬兒,他走向她,低頭瞧她,她不只是憂心,還滿眼淚霧。
「你不是說我一定會贏,還擔心個什麼勁兒?」他不以為然地說。
「誰說我擔心你了?我是擔心那匹馬。」柔逸脹紅了臉,被他不在乎的神情刺傷,急於收回氾濫的情愫,後悔自己太過感情用事,她轉身要走。
他倏然伸手箝住她的纖腰,將她擄了回來,輕柔卻緊密地將她壓抵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正經地說:「別這樣,我開玩笑的。」
她心狂跳,抬眼瞥他,發現他專注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輕佻,負氣的心很快平復。「噢!」她的額抵著他透著汗味的胸膛,真不知自己幹麼那麼替他緊張,通常男女之間會產生這樣的情緒,是因為心底已存在了愛意。
她是愛上了他哪一點?難道只是被他俊美的外表迷惑?他像一杯濃醇的烈酒,而她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