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啐一聲,難以相信她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灑脫。
「你在生氣嗎?」柔逸小聲地問。
他搖頭,他是對他自己生氣,他深深覺得是自己先傷害了她!無論如何都是他的錯。「要結束了嗎?」
「這樣……已經做完了嗎?」她揚著淚眼,害羞地問。
「當然不,這連開始都談不上。」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過她粉紅的頰。
「那就教我……」她生怯地低喃。
教?他失笑。
「也許我該說……吻我、寵愛我。」她不知自己怎麼說得出如此誘人的話來?那杯香檳的助力不小,它讓她的腦子發酵,身子不再緊繃,不再畏懼他的「存在」。
他怎堪拒絕這美妙的邀請,他已為她血脈賁張,但殘局該如何收拾?他俯下頭,吻去她墜在眼角的淚,輾轉在她耳畔、頰上摩挲,緩緩地送進熱力,在濕暖禁忌中遊走,他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逐漸火熱,引爆彼此體內的歡愉。
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在狂奔,在他的速度下,她的靈魂化成蝴蝶輕舞,陣陣難以言喻的快慰化成一聲聲低吟。
他吻住她嬌吟的唇,托起她纖細的腰肢,在浪潮間潛伏,讓她在他懷中顫慄,這絕不是本能的掠奪,他真心引她進入如癡如狂的境界,和他一起銷魂……
直待一切歸於平靜,夜已深長,她瑟縮在他懷中嬌喘,負荷著他渾雄的體魄,柔軟的胸波和他堅實的胸膛緊緊相倚。
他輕吻她冒著薄汗的額,伸手要開燈。
「不……」她握住他強壯的臂膀,低啞地請求。「等我走了再開燈。」她不要他看到她的模樣,連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
他依了她,側身躺在床上看著她手指微顫地抓來自己散落在床邊和地上的衣褲,坐在離他最遠的床沿穿上,昏暗中她動人的身影走向前方的門,沒有道晚安,摸黑離去。
向豪捷也始終沒有開口,他不知該說什麼?如果這是一句抱歉就算數,或金錢能解決的,那他說什麼都願意做,但這分明不是。依她的個性肯定會拒絕他,而他不願破壞他們之間的「新關係」。
她嬌嫩的模樣,無助地在他懷中喘息,性感的嬌軀全都震懾了他,不只激起他心中的火花,教他這樣的情場老手也會臉紅心跳,還超乎預期的投入。
她說過她不要補償,但他仍會想辦法彌補她,至少她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他會盡量對她好些……只好如此了。
柔逸回到二樓,昏沉地倒在床上,身子累到不想動,心卻仍飛馳在方才銷魂浪漫的情境中。是她的錯覺或是她沒經驗,她怎會覺得他是熱情且溫柔的?她竟很想再眷戀在他懷裡,不要離開。
她提醒自己,現在她已是個熟女,不該念念不忘初夜,即使這是個美好的經驗……她笑著,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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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有心事?」奶媽端著剛烤好的熱麵包走向餐桌,她留心到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公爵大人若有所思,早茶一口都沒喝,早餐也沒動,他一向都是食慾很好,不會是這樣。
向豪捷不由分說地扯著唇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問她:「奶媽,凡是女人都喜歡鑽石嗎?」
「誰說的,那可不一定唷!總有些例外的。」奶媽知道她親愛的大人,絕不會沒事這麼問她。
「哦?說給我聽。」向豪捷拉開身旁的椅子,要奶媽坐下來。
奶媽坐了下來,慈祥地笑道:「像我先生,他就一輩子沒送過我什麼昂貴的東西,但他很顧家、愛孩子,我最喜歡的是他給了我許多美好的回憶。」
「你要那些回憶做什麼?」向豪捷頗感稀奇。
「生活上的美好記憶比鑽石珍貴,那是有溫度的,真實存在過的;鑽石雖美,但它也不過是個昂貴且冰冷的石頭。」
「你對鑽石那麼不屑嗎?」向豪捷笑問。「如果是價值非凡的鑽石跟你換,例如你說的美好回憶這類的東西呢?」
奶媽笑了起來。「大人,鑽石也許可以襯托外在的光鮮,但那總是身外之物,不是內心世界真正需要的。」
向豪捷點了點頭,對於探索女人的內心世界,坦白說他不在行;其實他正想要送給柔逸鑽石,但若是她也像奶媽這樣不把鑽石看在眼底,他也是白送。
他真正想探知的是她的喜好,那事情會好辦許多,只要能對她有個「交代」,他今晚才會一夜好眠。
唉!他竟也有瀟灑不起來的時候,這令他自己都意外。
「大人是在為誰困擾嗎?」奶媽探問。
「沒有。」他的大男人主義抬頭,心底所想的全都無可奉告,即使是對最親愛的奶媽。他執起刀叉,一派自若地用餐。
奶媽也不再多問,她的大人可是成熟的男子了,有些道理他自己會想通的。
「好香哦!天啊,我快餓扁了!」李宣宣聞到烤麵包的香味,不請自來地進了餐廳。「我可以吃點早餐嗎?」
向豪捷忍耐地點了頭,要她坐到長桌的另一頭,離他最遠的位置。
李宣宣很不是滋味地走到那個位置,故作優雅的人座,真不知向豪捷是安了什麼心,好像很不願意她的接近。最絕的是,昨晚他竟然派一匹跑個不停的馬給她,害她想停都停不下來,若不是她發現苗頭不對喊救命,馬廄的小廝出來救她下馬,說不定她到清晨還被那匹瘋馬載著在草坪上亂跑!
她實在是很嘔,今早她不只兩腿疼痛,腰也痛,手也痛,為了採訪他,她這位大牌記者可是吃盡苦頭。
「那個傭人,你把麵包拿過來好嗎?」她指使坐在向豪捷身畔看他吃東西的老太婆。
奶媽溫婉地笑著,伸手要端麵包,立刻被向豪捷制止。「李小姐,她是我的奶媽,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指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