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是嗎?」
「當然,你是……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她輕吻他,纖手撫著他的頰。
他壓低了頭,主動地吻她,暗示地說:「今晚我得加把勁。」
她嬌笑,回應他的吻,他又說:「後天我得去澳洲的礦區。」
她怔住,他放開她的唇,盯著她失落的神情。
「你什麼時候會回來?要我在這裡等嗎?」她回過頭,不讓自己影響他,可她壓抑不住心底強烈的念頭,她多希望他能主動開口帶她一起去。
「最快也要三月,我是希望你留著,幫我打理家裡。」他說了。
她只好默許了。
「寶貝,你該知道那裡不是你這種良家婦女去的地方。」向豪捷是以安全為考量,他才不想放她一個人在家。
「我知道。」她能瞭解,可是——「你會常去礦區嗎?」
他點頭。「那是我的工作,如果我們有個孩子,我不在你身邊時,你才不會太寂寞。」
她還沒想到的,他都已為她設想好了,她還能說什麼?「是不是回來的時候,你會先把鬍子剃掉?」她不想把氣氛弄得像是難分難捨。
「當然。」他爽朗地笑著,吻她的頰。
馬在前行,湖光山色依舊,但柔逸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已失去原先的興致。
後天很快就到了,向豪捷和秘書同行,柔逸在門口笑著向他說再見。
「只要你想我,就打電話給我。」
「你也會打給我嗎?」
「還用說,別讓我找不到你。」他吻她,心底放不下。
柔逸擠出微笑,這句話是她想說的。她浮動了兩天的心,其實已有了答案,她怕找不到他,她曾安慰自己雖然距離遙遠,但他們的心永遠相依在一起,他不會受其它的誘惑,或者對他們的婚姻不忠誠,可是愈接近離別的時間,她就愈胡思亂想。
「再見,寶貝。」他口吻溫暖,黑眸熱烈。
她伸手擁抱他,什麼也說不出口;他也緊抱她,不在乎院落有僕役在場,秘書還在一旁等待,就是隱藏不了他對她的感情。
「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了寶寶,要打電話告訴我。」他耳語。
她對著他微笑,頻點頭,願他一路順風。
向豪捷不在家後,家裡更顯寂靜,宛如一座富麗堂皇的空城,柔逸常一個人在屋內或樹林走動,或找奶媽聊天,偶爾她思念得瘋狂才打電話給向豪捷,雖然他天天向她報備,但她的心卻仍感到空虛。夜裡她老是不安地入眠,常幡然驚醒,看著身畔空著的位置,忍不住哭泣。
一個月後,她月信沒來,驗孕的結果是她懷了寶寶了。
她歡喜著,想著要打電話給向豪捷,可看看時間,辦公時間已過,她無法聯絡上他。
乾脆,她去找他吧!他要她留在家裡,但他沒說她不能「外出」啊!
她想著,全身的細胞都雀躍地跳動,走到電話旁,執起話筒問了一家航空公司的班次,在確定行程後,她出門去辦簽證。
等待簽證的日子中,向豪捷仍是天天打電話,她一點也沒有透露要去找他的消息,直到簽證核發,她收好行李,離開家前,她只告訴了奶媽。
「奶媽,我去一趟澳洲,家裡你幫著打理。」
「夫人,你要去澳洲找大人嗎?」奶媽並不知道大人可否允許夫人一個人去遙遠的澳洲。
「是的。」
「那你要派個僕役隨行嗎?」
「不用。」
「那我送你去機場。」奶媽說。
「我一個去就成了,你只要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
「豪捷如果打電話回來,你就說我睡了,或外出,千萬別說我去澳洲,我要給他一個驚喜。」柔逸特別囑咐。
奶媽笑著答應,送她到家門口,坐私家車去機場。她實在喜歡這個台灣來的公爵夫人,她和老夫人一樣十分的自持,待人謙和且不端架子,大人娶到她真是福氣啦!
經過長途飛行,柔逸到了澳洲後,她先找到弟弟,要弟弟載她去超市採買生鮮雞肉和香菇等食材,準備上山去給老公好好的補補身子。
「姊,你嫁給公爵怎麼沒有大肆請客?媽打電話給我說,你還是先結了婚才回家報備,真看不出你是新新人類耶!」弟弟邊開車邊問老姊。
「誰規定結婚要請客的?結婚是個人行為,幾個證人就成了。」柔逸不覺得需要那些俗套和排場。
「好吧!算我們都服了你了。」身為弟弟的不得不對老姊另眼相看。
柔逸在買完生鮮,要求以保冷袋包裝後,弟弟將她送到離礦區最近的山下,她自行搭巴士上山,經過五、六個鐘頭,終於到達目的地。
她拎著簡單的行李,帶著腹中的寶寶,在黃沙滾滾中找尋唯一一幢的水泥房,路過的礦工好奇地看著她,倚在酒吧門口的酒女也看著她,她是有點怕,不過她心底仍是歡樂的成分居多,她將見到最愛的老公。
她憑著認路的好記性,很快找到他的住所,走近木門一瞧,門並沒有關好,從縫裡探探好像沒人在。
裡頭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等著她吧!說不定會有個金髮美女在裡頭,或者……其它?
她屏息地推開門,裡頭並不似她想像那般,而且只有一股熟悉的男人味,沒有別的氣息混淆,她確定她的老公非常的安分。
房裡還堪稱素淨,和她上回來時一模一樣,走到後院「視察」,發現有幾件「醃漬」的衣服,爐上還放著快被風乾的烤肉!
她放下行李,把食物放在一旁,先動手洗好衣服,然後開始把帶來的雞肉熬成鮮美的雞湯。
突然間,她聽到外頭傳來木門被撞擊的巨大聲音,以為是有小偷,急急地拿著湯勺要出去應戰。
一進房裡,她看見了一隻暴躁的「黑熊」,他走來走去,氣憤地低吼,一見到她,晶亮的黑眸立刻瞇了起來,露出危險的光芒。
「好啊!你竟然跑來!」他衝過來,將她整個人高高地橫抱起,狠狠地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