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下第一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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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擱下吧,我自己穿。」

  「但是,夫人……」銀花一臉為難。

  龍無雙換了個方式,打發她離開。

  「對了,我餓了,你去端些吃的來。」

  「啊,好的。」小丫鬟猛點頭。「夫人,吃碗雞茸粥可好?那是奶奶特地為您煮的,現在還在爐火上熬著呢!」

  「可以。」

  銀花福身,咚咚咚就要出門。只是,還沒能踏出門,她又被喚住。

  「替我備妥熱水,等會兒我要沐浴。」龍無雙吩咐著。

  她乖巧的點點頭。

  「是,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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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霧瀰漫。

  偌大的浴盆裡,注滿了熱水,水面上不但撒了西域進貢的玫瑰香料,還有新鮮的玫瑰花瓣。

  龍無雙沐浴在熱水中,原本酸疼的肌肉,在熱水與香料的照拂下,逐漸變得柔軟,不再僵硬,就連疼痛也褪去不少。

  她仰起頭,枕著浴盆邊緣,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不論是香料,或是浴盆,都是難得的珍品,按照公孫明德的窮酸性格,絕對不會如此大方,讓她住的、用的,都如此奢華。

  她心裡有數,這些奢華的用品,甚至於這棟與相爺府其他宅邸格格不入的精緻樓房,應該都是皇甫仲送給她的嫁妝。

  柔軟的嬌軀,在浴水中泡了好一會兒,直到浴水漸漸變涼,她才攀住盆沿,嬌慵無力的起身,芬芳的浴水,沿著玲瓏有致的嬌軀滑下,艷紅色的玫瑰花瓣,也逐一繽落,直到赤裸的嬌軀上,再也沒有任何遮蔽。

  公孫明德剛踏進屋裡,看見的就是這幕景況。

  察覺有人進了門,她還以為是銀花,慵懶的眼兒輕輕一望,卻發現,站在那兒的不是小丫鬟,而是——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秋風伴隨著寒意,從敞開的房門流竄而入,吹得她身子一冷,這才回過神來。

  可惡!

  龍無雙心裡暗叫一聲,連忙撲通一聲,縮回浴盆裡去。一時之間,水花四濺,房內的玫瑰香氣更濃了幾分。

  「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把門關上啊!」她氣得哇哇大叫,就怕自個兒春光外洩,不但讓公孫明德瞧得通透了,就連門外那尊「門神」,也連帶大飽眼福。

  所幸,吳漢站得遠,從頭到尾也不曾往房內瞄上一眼。

  公孫明德倒是沒啥反應,冷靜的關上門,彷彿房裡有個全身一絲不掛,坐在浴盆沐浴的女人,是件最尋常不過的事。

  他——很習慣看女人的裸體嗎?

  龍無雙瞇起眸子,看著跨步走入內廳的公孫明德,不知怎麼的,一股嗆酸味兒,莫名的湧上心頭。

  雖然說,這傢伙的克己復禮是出了名的。但是,她不也早就知道,他可是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她這一身的吻痕跟瘀青,全都是——都是——都是他昨晚「欺負」她,所留下的罪證——

  半泡在浴水裡的臉兒,更紅潤了幾分,一雙眸子倒是還盯著他。

  只見公孫明德走到桌前,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烏木盒子。接著,他當著她的面前,褪下朝服,逕自改換成平日的素色衣袍,最後才把盒子打開。

  「出來。」他簡單的說道。

  她滿臉防備。「做什麼?」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替你搽藥。」

  半瞇的眼兒,瞬間瞪得大大的。「不要!」

  公孫明德轉頭,深不見底的黑眸,望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她倔強的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別來多管閒事。」

  「這不是閒事,」他淡淡說道。「是我的事。」

  她一時之間,竟然結巴起來了。

  「才、才、才不是你的事呢!」

  他置若罔聞,慢條斯理的摺起衣袖,直把袖子摺至手肘處,接著撩袍走近浴盆。

  龍無雙大驚失色。

  「你要做什麼?走開走開!公孫明德,我叫你走開,你是沒聽見嗎?你——啊!不要抓我,走開、走開——」

  尖叫聲伴隨著水花,嘩啦嘩啦的亂潑亂濺,她活像一條魚兒似的,在水裡掙扎扭動著,雖然濺了他一身是水,卻還是被他牢牢逮著,整個人抱出浴盆。

  「放開我!」她仍不死心,在他懷裡亂踢,就是不肯乖乖就範。「快點放開啦!我不要搽藥,你別碰我,快點放——啊!」

  咚!

  公孫明德雙手一鬆,她筆直的落在床上。

  一旦得到自由,她急忙翻身,他卻不肯放過她,單手握住她的腳踝,硬是把她拉回來。

  「放開!放開!」她急得用另一隻腳踹他。

  他不動如山,任憑她亂踹亂踢,一手已經拿起棉帕,逐寸逐寸的擦拭她的肌膚。

  掙扎了好一會兒,龍無雙踢得都累了,卻還不見他停手。她終於懊惱的認命,明白這個男人,一旦做了任何決定,就不會更改初哀,要他住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累極的她,只能在他手下無助的喘息,再也沒有力氣反抗。直到他拭乾了水,終於鬆手,起身往桌子走去時,她才抓過被子,試圖遮掩身子,沒想到還沒把自個兒包妥,被子又被抽開了。

  她氣得連被子都忘了搶。

  「你連被子都不讓我蓋?」才剛成親,他就要開始虐待她嗎?

  「搽完藥再蓋。」

  他拿著烏木盒子,在床畔坐下,修長而有力的指間,已經沾了些許淡綠色、帶著薄荷香氣的藥膏,也不容她抗議或反對,逕自就抹上她的頸。

  印象之中,他功力深厚,甚至能夠徒手捏碎磚石。只是,當他的指,落在她的身上時,卻是格外的輕柔,彷彿正在觸摸著最精緻、最脆弱的無價之寶。

  她故意轉開頭,不去看他如何鉅細靡遺的輕觸她的身子,在那些吻痕與瘀青上,逐一抹上藥膏。

  只是,雖然瞧不見,她的感官卻變得更敏銳。有好幾次,當他觸及某處吻痕,她都要用力咬住唇,才能忍住,不發出半點呻吟。

  那種感覺,並不是疼痛,卻比疼痛更讓人震撼,一次又一次的讓她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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