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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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頁

 

  他說的還是中文呢!雖然談不上字正腔圓,但足以讓那元鴻回頭問:「你是誰啊?中文講得不錯。」

  「謝謝。」對方主動伸出於,慇勤地握住那元鴻,自我介紹。「我是拉斐爾‧狄米奇尼,齊放的老闆,也是『彎彎』的男朋友。你一定奇怪彎彎會看上我,千萬別怪她,那是因為我們意大利人都有馬可波羅情結,自從跟中國人有緣,碰上後很有親切感。」

  狄米奇尼的拍馬屁功是世界一流的,對任何國籍人士都適用。

  「真是這樣嗎?」那元鴻問。

  「當然是,沒有你們中國人的餃子、麵條和烙餅,意大利人也翻不出新花樣,早在五百年前就要被餓死了。」說完兩手將他們扶進電梯。

  那琬琬兩眼圓睜地盯著他瞧,不是不信有人撒謊不打草稿,而是不相信他竟誇張到能用中文擬稿。

  狄米奇尼瞧見她一臉吃驚的模樣,很快地以法語輕聲跟她解釋,「你忘了鑰匙,齊放和那綾打電話給我,請我幫你解圍。」

  「所以你在大門口時,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笑而不答,表示同意,手朝電梯外擺了擺,請大伙光臨他的寒舍。

  那琬琬踏進他的豪華寓所後,礙於父親和懂英文的侄兒在場,不便擺出凶相,只得用法語表達意思,「幫個忙,我的中文名字是「琬琬」,不是「彎彎」,謂你發音正確一點。請問你的廚房在哪裡?」

  他似乎很欣賞她惱怒的模樣,不急著為她指引,先招來僕人伺候客人後,才回身抿嘴忍住笑意,領她入廚房,「抱歉,因為時間緊迫,電話收訊不良,再加上齊放連珠炮似的解釋,有些專有名詞聽不太清楚。」

  「謝謝你替我解圍,我想我能應付我父親,請你暫迴避一下,最好避到樓下去看你的報紙。」

  狄米奇尼不同意,「我想你會需要我。畢竟我認識齊放比你久,又是他的老闆,說服力比你強。」

  「對不起,這是家務事,我不要外人在場。」那琬琬堅持要他閃人。

  狄米奇尼只好打出王牌,「聽著,我手上有一封齊放的母親交給我的信。」

  那琬琬楞住了。「你認識齊放的母親?」

  狄米奇尼點頭,有心地附加一句,「學生時期是關係清純的男女朋友。」

  那琬琬假裝沒聽到他的解釋,將話題轉回那封信。「你說你收到她的信,什麼樣的信?」

  「她在信上告訴我,她已訂好機位,將帶兒子搭機來美國散心,人到紐約會再聯絡我,但我從沒等到她的電話,以為她改變主意了。日後發現信上郵戳顯示,她是在失蹤前一天寄出的。」

  那琬琬聽完,思索片到,精神振奮起來,「那就證明她沒有跟司機離家出走的意圖。」

  狄米奇尼完全同意,「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那就真是車禍了。」那琬琬想想又猛覺得不對勁,因為機場在桃園,她卻在動身遠行的前一天跑到東北角,那裡除了帶不出國的海產和美景外,應該沒有任何事讓她非走那一趟死亡之旅不可。直覺地,她脫口而出,「那場意外事故有可能是預謀的。」

  狄米奇尼聽了整個人僵在那裡,「你憑什麼這麼揣測?」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來龍去脈,我得先應付我父親。」

  「我幫你一起應付。」

  「嘿,這事關係到我女兒的終身大事,請你不要隨便附和。」那琬琬防賊似地看著他。

  狄米奇尼一臉嚴肅,說:「如果我當年懂事些,齊放該是我兒子。」

  那琬琬才不管他後悔莫及的理由是什麼,堅持地抗議,「我不要你介入這件事。」

  「抱歉,這事也扯上我未來的事業接班人的終身大事,我管定了,且非全程參與不可。」狄米奇尼說完,扭頭走了出去。

  此後,整個事件就被狄米奇尼所主導。那琬琬除了拿著遙控器,在他可媲美音樂廳似的陽光書房放帶子外,能說話的時候不多。狄米奇尼的中文不算差,但因為不是一個打馬虎眼的人,只要有半句聽不懂,馬上就發問。那琬琬覺得他很煩,根本不理他,惹得老父看不過去,不得不接過遙控器塞進孫子手裡,自願擔任狄米奇尼的通譯,還怪她一句,「都那麼大的人了,還不懂得發揚咱們中國女性的美德,狄米奇尼肯要你,真教人百思不解。」

  她招誰惹誰又礙到誰了?那琬琬猛瞪那個多事的罪魁禍首,警告他別再說一句話。

  狄米奇尼只好專心聽帶子,求教於那元鴻,待他通盤瞭解段意思後,還會刻意用中文補上一句,「原來是這樣子!」

  那元鴻為盡通譯的責任,也跟著附和他,「是啊!就是這樣子的。」

  一個小時後,帶子完結了,大家也被狄米奇尼的那二十來句「原來是這樣子」洗腦,可憐起齊放的遭遇。「總之,那小子有的是才華,肯吃苦耐勞,唯一教我抱怨的事是脾氣拗得不愛巴結老闆。」

  「他花心不花心啊?」

  狄米奇尼老實的說:「那麼多女人追他,要不花心也難。不過你儘管放心,我從沒看過有哪一個女孩子讓他這麼認真過,你外孫女是第一個。」

  「是啊!我就常跟我人大說,將來誰娶到那綾,一輩子的幸福是過不完的。」那元鴻說完,轉頭看了一下站在房間另一端對窗發呆的女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狄米奇尼嚼舌根。「我知道人家說愚妻不如經,但是我那個女兒笨歸笨,脾氣壞,其實是個實心眼兒。」

  「實心眼兒?」狄米奇尼問。

  「換句話說,就是認真專一於愛情。」

  「我喜歡認真專一於愛情的女人。你知道我們意大利人有句說法,一個輕佻的妻子會帶給丈夫沉重的心情。」

  「那就拜託你多擔待她一點了。」那元鴻這樣謙和地要求他,並表明該回飯店休息。

  狄米奇尼不急著送客,硬是要招待那元鴻父女和侄兒三人去吃日式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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