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考慮後,她還是掛了電話給女兒,表示當日晚上飛去紐約探望齊芳。她於翌日早上抵達甘酉迪機場,意外地發現有人來接機。
是狄米奇尼!
「Bonjour?」他以法語跟她問好。
「Chiao!」她則以意大利語跟他說再見,抱著行李箱,直直往前走。
狄米奇尼跟上來,解釋:「我沒有忘記有好消息要通知你的承諾。」
那琬琬也復敬他一句,「無所謂,我也沒指望你會打電話給我。」
「真的嗎?」
「真的。」
他雙手捧著自己的心,一臉受傷,「小姐連客套話都不肯施捨給我。」
那琬琬轉身糾正他,「小姐不是給你亂叫的,請你叫我那女士。」她人愣在那裡豎著一指,呆呆地看著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小袋琥珀色薑汁涼糖,她問:「你哪裡拿來的?
「那綾給我的,聽她提過,你小時候對著月亮許過願,只要有人拿著這袋玩意兒跟你求婚,你就非他莫屬,真的嗎?」
那琬琬沒回答他的問題,冷冷地說:「你已婚,已經喪失資格了。」
「銬。我成全我老婆、跟她簽了離婚協議書,現在是光棍。」
「你離婚了!我不信。你不是不久前才帶她到加勒比海恩恩愛愛一番嗎?」
「是有這麼回事,不過跟你想的情況完全迥異。」
「怎麼不同法?」
「她生日,我帶她去小島度假,慶祝的是我和她八年的婚姻告一段落,她則順便帶她的新歡去島上湊熱鬧。喔,那時是新歡,現在該是她的老公了。」
那琬琬不相信他會真的離婚,「你不是認為離婚是蝕本的事嗎?」
「不,討個不愛我的老婆才真是虧得慘不忍睹。」
那琬琬問他,「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當下就推翻自己先前說過不指望他來電的話。
他笑著接進她的行李箱,解釋,「那是因為我正在追你,加深你對我的好印象啊!」
「我頭一回聽聞這種歪理。」她睨了他一眼。
「歪是歪,用在你身上效果似乎不差。如果我馬上打電話去纏你,你一定會覺得我很煩,是個好色登徒子。」
那琬琬想了一下,同意他的論點。
「所以你願意考慮我剛才的請求了?」他甩著那一包涼糖。
那琬琬看著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暫時將你列入觀察對象也無妨。」
狄米奇尼聽了大鬆一口氣,挽著她的手朝自己的座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