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呀,您別再問了,我們真的沒吵架嘛!」
「沒騙我?」
「這種事有什麼好騙的。」她故作不被信任的受辱樣。
「既然沒吵架,就下樓去謝謝人家。」
「喔。」她點頭,不一會兒又驚愕地抬頭。「你說什麼?」
「我說下樓去謝謝人家呀!」
「他……來了?」
「是呀,瞧人家多有心,」聽說你身子不舒服,便立刻過來探望。」
「我就是不要見他才不去事務所的呀……」她一時情急說溜嘴,引來媽咪責備的目光。
「還說沒騙我。」
「不是啦媽咪,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是也好、不是也好,總之人家來了,你得下樓招呼去。」
撤不過媽咪半強迫的催促,梳洗完後,她有些羞怯地下樓去見旌旌。
「送你。」邵更旌將一大束海芋遞給她,海芋代表純潔,正符合她的特質。
她用他遞過來的花束遮住一半的臉,」雙不擅掩飾心意的眸子狐疑地盯著地的笑臉。
「發什麼呆呀?盼盼,快謝謝人家。」顧母在一旁提醒著,同時用看待未來女婿的笑臉熱情招呼邵更旌。
「你氣色看起來不錯,可見身子好多了是吧?」
「托你的福。」她有些模大地瞪著他似笑非笑的面孔,似乎她的裝病是大夥兒心知肚明的爛借口。
「語氣有些哀怨喔,不想看到我?」
「不是的……」
「不是就好,走吧!」
「啊?」
還來不及反應,她的手便落入他的掌心裡,人也被他拉往門口走去。
「伯母,我們走了。」
「慢走哪!」彷彿兩人串通好似的,顧夫人也很有默契地揮揮手,歡送他們離去。
「等、等一下!」盼盼忙道。
「等多久?」他問。
這、這問題,她一時之間還真答不出來哪!
「邊走邊想吧!」拉著她又走。
「十分鐘!」她隨便唬弄個時間,死抓著門,怕自己被他給劫走。
「為什麼這麼久?」
「因為……因為……」
「想大便?」
「不是啦!」她又氣又羞地叫著,人家是淑女耶!
「那又是為什麼?」
「是……是……」唉呀!越急越想不出理由。
「瞧你慌的,真是可愛。」他毫無預警地親吻了她耳垂一記。
由於太過震驚,她瞬間成了僵硬的石頭人,正好讓他不費吹灰之力扛著隨身攜帶而去。
待她回神,人已在他高級的賓士牢籠車裡。
「別一副看到鬼的樣子,我又不會吃了你。」他好笑地盯著一旁委屈的盼盼,避他避到身體幾乎要貼在車窗上。
「可是……你剛才明明……咬了我呀!」
「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
「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這會兒她嘟起櫻唇斥責,展現毫無威嚇感的俏模樣。
「喔,不好笑啊?那換個笑話吧!」
換個笑話她也不會笑!顧盼盼倔強地甩開頭。
「偷偷告訴你,其實……我一直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神情一凜,顯得神秘兮兮。
「什麼?」她忍不住問,女人好奇的因子不小心作祟。
「我的名字邵更旌,諧音聽起來很像『少根筋』。」
「啊?哈哈--」她攜住口,突然想起自己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他逗笑,遂又裝出一副酷樣。「還好嘛!」
「加上其它的詞句就糗了,記得國中開學時,我那外省口音的父親遇到每個老師便說:『我兒子少根筋,請好好督促他。』」
「噗--」不小心又破功,她忙咳了一聲,告訴自己不可以笑。
「那老師還真當我是個少根筋的小孩,我父親接著自我介紹。『我是少根筋的父親,她是少根筋的母親,您是少根筋的老師嗎?』」
「哈哈哈--」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失聲大笑。
他一本正經地問:「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少根筋的女友嗎?」
噢天哪!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怎麼會有人可以完全面不改色地說笑話,而自己卻不笑呢?
僵持的氣氛被歡笑帶過,消除了她心中的隔閡,她喜歡旌旌,這是事實,無論如何他就是有辦法逗得她持續不了冷漠。
當笑聲漸歇,她沒好氣地捶他。「討厭啦!一下嚇人家、一下又逗人家笑,真不懂到底哪個才是你。」
「這樣不是很有趣?我還有許多不同面貌等待你來發掘。」
「說得好似你很了不起一樣。」忍不住斜睇他一眼。
「我最了不起的地方,你還不知道。」
「什麼地方?」
他望了她一眼,眼神變得深邃而湛黑。「你遲早會知道。」
「遲早?要等多久啊?」她俏皮地問。
「快了。」洞房花燭夜嘍!他一向厭惡結婚,然而曾幾何時,娶她已成了他最深沉的心機。
「好啊,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了不起。」
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還真是撩得人心癢癢的,要不是現在在開車,他真想將她撲倒在地,釋放久禁的慾望。
「我會讓你瞭解的。」
似承諾又似宣誓,一抹少見難得的笑容,因為她而淺淺泛開著。
一個影子悄悄地逼近,腳步雖輕,可惜頭上的髮帶洩漏了行跡,讓眼尖的梁燕綃給瞄到,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不用躲了,站起來吧!」
愛撒嬌的貓兒黏上她的肩。「不好玩,又被你識破了。」盼盼嘟著嘴咕噥。
「我用嗅也嗅得出你身上的香味,買了新香水?」
「是呀,這牌子叫『真愛』,香不香?」她像個孩子似地將手放在梁燕綃鼻子前,央求她的讚美。
「香,是美人都香的。」梁燕綃歎口氣,寵溺地慰哄著愛玩樂的地。
「燕綃姊最好了,我最喜歡燕綃姊。」
「我可不敢當,免得有人嫉妒我。」她說的是邵更旌,也不知三人關係為何會發展到這步田地,自從盼盼黏上了她,更旌眼中有意無意的醋意,著實讓她哭笑不得。
她暗戀更旌,更旌愛上盼盼,盼盼又喜歡黏她,所以她就成了更旌吃醋的對象。
「你說旌旌呀,別理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