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假扮遊戲?我是正牌的護士,請你放尊重點!快……快放手啦!」丁淳純既害怕又生氣地掙脫他的鉗制,然後趕緊解下他的長褲,拋在椅背的上衣上頭。
「理紗,你今天特別熱情,是我讓你飢渴太久了嗎?」他微帶沙啞的嗓音,戲謔著粉臉開始漲紅的俏佳人。
是他看錯了嗎?他的情婦理紗今天看起來好清純!以往連跟他上床時都還濃妝艷抹的她,今天臉上居然純淨得沒有一絲彩妝。
「我不是理紗,你認錯人了!」
丁淳純抽出一條毛巾,放入混合了酒精的水中,擰得半干之後,從他的胸膛開始擦拭他乾燥、滾燙的壯碩身軀。
「你生氣了?」神野嵐覺得很稀奇,向來只會唯唯諾諾、點頭稱是的理紗,幾時變得這麼勇敢了?「你是病人,我怎麼敢和你生氣?」丁淳純的手跳過他被黑色內褲包圍的重點部位,從鼠蹊部繼續往下擦拭。
神野嵐猝然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扯,再度將她拉到自己身上。
「啊——」她驚訝得連手中的濕毛巾都掉了。
神野嵐將整張臉埋入她柔嫩的頸項間,粗啞的嗓音喃喃低語:
「你今天聞起來特別香,我喜歡這味道……」完全不含人工香料的自然清香。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丁淳純重心不穩地趴臥在他身上,小屁股翹得高高的,雙手不停上下揮舞,模樣看起來狼狽得不得了。
「你看——」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身上惟一一塊貼身、且高高隆起的衣料上,「我想要你了。」「啊——色狼!」這根本是吃她豆腐、對她性騷擾!
她長這麼大,可還沒摸過這種東西呀!
基於工作上的需要,她看過一些病人的,呃,傳宗接代的工具,但從沒有這麼直接的碰觸,她不禁驚恐地將貼著他鼓漲慾望的手心蜷縮起來。
「呃——」神野嵐不知為何突然垂下頭,狀似痛苦地呻吟著。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
丁淳純見他低頭呻吟,立即焦急地問,沒想到才一開口,微張的櫻桃小口就被滾燙的唇佔據住。
「唔——唔——」他怎麼可以強吻她?
這下他不只是性騷擾,簡直是性侵犯了!
她驚駭地瞪大圓滾滾的眼珠,拚命咿唔地揮舞著手臂,想擺脫他那令人窒息的熱吻。
「理紗……」神野嵐用一隻大手,輕鬆地抓住她的兩隻小手,昏暗迷濛的視線裡,只看得見對他挑逗微笑的熱情情婦。
「唔……咿……」丁淳純拚命呼喊著要他放開她,但她的吶喊全被含在他的嘴裡,喊出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懂。
可憐的她不但寶貴的初吻沒了,連從未讓人碰觸過的胸脯,都叫這個好色的登徒子摸光了。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他一刻也不放鬆地吻著她的唇,大手從胸部滑過腰際溜下大腿,撩起護士服的下擺,滿含探險慾望的大手鑽向裙內。
「不要臉的倭寇!」
丁淳純忍無可忍,趁他迷亂時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揚手用力給了他一個巴掌。
清脆的聲音果然如她所願制止了神野嵐的動作,但也讓丁淳純自己嚇一大跳。
她打人了?她舉著顫抖的手,懼怕又懊悔地瞪著行兇的手。
生平怯懦膽小的她,居然在病房裡打病人耳光?
天呀!要是讓平素最照顧她的院長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失望!
「你……你打我?」
神野嵐剎那間恢復一些意識,睜大眼瞪著她,但不一會兒便像耗盡所有氣力,頭一歪,再度陷入昏迷。
丁淳純雙腿發軟地癱坐在地上,鬆了一大口氣。
她的貞操……總算保住了!
闃黑的夜隨著天色逐漸明亮而遠離,和煦的朝陽從百葉窗的縫隙間灑入外科病房內,映得滿室溫暖的陽光。
神野嵐聽見走廊外傳來走動和談話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他原以為中槍只是夢境中的片段,原來這是事實!
他低咒一聲,這輩子從未像現在這麼不舒服過,渾身像被火車輾過一樣酸痛,最令人生氣的是他變得好虛弱,彷彿連舉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昨晚侵襲他的灼熱與寒冷兩種極端的感覺已經消失,他動動手指,感覺失去的體力正開始一點一滴慢慢回到他身上。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覺得自己的左手有點麻,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像被某種物體壓住。
他轉頭一看,只見幾度將他氣昏的小護士趴坐在病床邊,正抱著他的手掌,安適地熟睡著。
他不高興自己的手掌被她當成枕頭,誰曉得她有沒有偷流口水?於是粗魯地扯動手掌,喊道:「喂!你給我起來!」
「嗯……別擔心……我馬上為你退燒……」
丁淳純發出幾聲呻吟,動了動身子,用柔嫩的臉龐摩挲他寬大的手心幾下,然後又沉沉地睡著了。
「你——」脾氣火爆的神野嵐奇跡似的沒有發火,馬上大吼將她叫起來。
一方面是因為她甜蜜的睡相,奇異的令人感到賞心悅目,另一方面則是她剛才在寤寐間呢喃說出的夢話,令他有些小小的感動。
她雖然膽小又笨拙,但倒還挺有敬業精神的,看得出她昨晚一定看顧了他一整夜,才會累得抱著他的手掌就睡著了。
神野嵐向來嚴厲苛刻、瞧誰都不順眼的眼眸轉柔了,他專注地凝視著她,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撫摸她粉嫩嫩的臉頰。
「沒想到你的膽子那麼小,睡著的模樣居然這麼可愛。」
他靜靜望著她,享受生命中難得的寧靜與祥和,但門口突然傳來說話聲以及門把轉動的聲音,殘忍地打斷他好不容易擁有的片刻恬靜時光。
他不想被人發現他正盯著這個秀逗小護士的睡相看,低咒一聲,立即閉上眼睛裝睡。
「將海,別衝動——」
川井和倉木拚命想拉住往病房裡沖的將海,但他像頭失控的蠻牛似的,他們怎麼也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