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沙發上的段曉暮緩緩睜開菱眼,失去光輝的瞳眸似是沉重無比。
「你怎麼了?說話有氣無力,嘴唇也發白得嚇人?」望著渾身包裹在黑長外套底下的他,她沒察覺任何問題。
直到御宿自外頭衝了進來!
耿秋澄嚇了一大跳!「御宿?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從沒見過他慌張的模樣,怎麼現在他……御宿沒理會她,「段曉暮,你身上的刀傷……」
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一個高大的身影,「耿秋澄!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
這一聲爆吼叫,令耿秋澄瞬間提起心口,「希文?」
柯希文握著手中的槍,瞇起雙眼,「我要你付出代價!」他輕輕扣下食指上的扳機。
御宿飛快閉上眼,想發動他的念力阻止。
但段曉暮比他更快!
身受沉重刀傷的他,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在瞬間矯健地自沙發上躍起,及時擋在耿秋澄面前——
「砰」的一聲槍響,震動了整座飯店,刺耳的警鈴在下一秒響起。
「曉暮?!」
耿秋澄焦急的抱住因中彈的強勁力道而往後倒下的段曉暮,她擁著他高大的身形同時倒向地毯上。「曉暮?你要不要緊?哪裡中槍了?你說話呀,曉暮!你……」她頓時心驚!
血……她滿手都是血跡?!為什麼,只是中了一槍怎麼可能……整件長外套上都是鮮血?
「段曉暮的腰部在之前就已經中了嚴重的刀傷,因為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所以你沒察覺。」御宿制住想逃走的柯希文之後,立刻閃身到段曉暮身旁。
「刀傷?」耿秋澄的視線被湧現的淚水所遮蔽,她幾乎看不見此刻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段曉暮。
「曉暮,你不能有事!你答應我,不能有事!」拂開淚水,凝望他的蒼白容顏,沒有一絲生氣,沉靜得彷彿再也不會醒來……
耿秋澄近乎崩潰的道:「御宿,救他!我求你救救曉暮!這一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要我捨棄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整個傑佛士集團我都能夠給你!」
她只求誰能救救曉暮……她絕不能失去他!
絕不可以!
尾聲
「段曉暮!看看你幹的好事!」
站在浴缸外,耿秋澄雙手插放在腰際,開口責罵的模樣活脫脫像個茶壺。
「別對病人太大聲嘛!我曾經是病人耶!也算是殘障人士的一種呢!」安適的躺在浴缸裡的段曉暮忙陪笑臉。
「殘障人士?」耿秋澄邪惡的咧開小嘴輕笑,拳頭還不時的摩挲著,「那好,我就讓你當個名副其實的殘障人士。」
「不行、不行!」段曉暮的頭搖晃的像個波浪鼓,「萬一我要是殘廢了,就不能賺錢養家,這樣,老婆大人你就沒飯吃了。」
「我不用你養!我很有錢!」
兩個月前……多虧御宿使勁全力,動用所有組織裡的靈能者為段曉暮療傷,終於順利的將他自死神手中搶回一條命。而付出代價的不是她,卻是救人的御宿……
看著全然失去所有靈能的御宿,她實在很過意不去!
但御宿卻笑著對她說: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是上天憐憫他,而賜與他的一個短暫假期。
看著御宿難得露出如此燦爛、稚氣的笑容,耿秋澄心想,也許他真的很高興有這樣的結果。
至於她,則想和痊癒的段曉暮永遠在一起。
作下這個決定,於是,她將傑佛士集團總裁的位置讓了出來,把手中她握有的大量股份賣給現任的總裁,只保留總股份的三分之一,而這三分之一的紅利對他們目前的生活而言,已經非常足夠了。
「你剛剛說什麼?」段曉暮危險地瞇起菱眼。
「啊!」耿秋澄連忙摀住嘴。糟糕!她說了家裡的「禁句」。
段曉暮驀地站起,前傾著身形,一張俊臉陰惻惻的瞟視她,「你剛剛說你很有錢?」
「我、我……」雖然說出這句話是她理虧沒錯,畢竟,婚前他們兩人曾約法三章,除非不得已,否則不准動用股利金,「你有沒有搞錯?你現在比我還凶?」耿秋澄雙手再度叉腰,又恢復茶壺狀,「是你不對!你怎麼可以把我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統統拿去買這個按摩浴缸?」她的纖纖玉手往下一指。
段曉暮順著她的手望下去,沒好氣的輕哼,「這位人客,你指的是我的『小段弟弟』。」
「你……你幹嘛不穿衣服?」秋澄臊紅了俏臉。又不是她愛指著他的……「小段弟弟」!
「我在泡澡,我還正在享受按摩浴缸的超高級享受,當然不穿衣服,你看過哪個人穿衣服來泡澡的?」
「總……總之,就是你的不對,按摩浴缸有什麼好?」
誰曉得段曉暮這時竟長手一攫,將浴池外的耿秋澄整個拉進浴缸裡!
「啊!我的衣服……」
他扣住她的下顎,俯首含住她的耳珠,「有按摩浴缸很好啊!你可知道這是我為了你而存了好久的錢才買的……在這裡,讓水流這麼沖激著……你難道不想做什麼『好事』嗎?」
耿秋澄幾乎融化在段曉暮的炙熱氣息中。
他低沉的嗓音,愛撫的手掌和吹吐的氣息……教她無法思考!
「可是……」
「我們花多一點兒時間在這兒玩玩嘛!你陪我。」段曉暮開始解她的衣扣,「我想要有個寶寶。」
「寶寶?!」耿秋澄倏地自段曉暮的懷中仰起頭,直直撞上他低垂的下顎。
「哎喲!我的媽,」曉暮哀叫,「你突然這樣撞過來很痛耶!」
「寶寶……」不提她都忘了!「我們、我們……」秋澄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嬌羞無措。
「幹嘛?」段曉暮揉著下巴,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那個……曉暮,我、我們……」
他閉上眼,閒適地重新又躺回浴缸,「想到要說什麼時再叫我。」
「我們……就要有寶寶了。」
段曉暮驀地坐直身、睜大眼,「漢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