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晶光閃過寒雅煙的眼底,她唇畔掛著笑意手執起宋南真的手指,挑逗十足地含進嘴裡吸吮,靈活的舌尖開始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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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煩躁地伸手耙刷垂落額際的頭髮,在不驚動寒雅煙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起身,隨手抓過浴巾圈圍住腰際走向客廳。
為自己倒了杯濃烈的威士忌,宋南真一飲而盡,彷彿希望藉著酒液灌進嘴裡的動作,沖淡他心中迅速蔓延的愧疚與自責!
後悔嗎?算是吧!他不該就這麼在她身上縱情。寒雅煙是不同的!她天真、她高貴,她……她是獨一無二的,該受到細心的呵護與憐愛!
而他,不過是她的保鏢。
這一場歡愛,雖然是他有過最好的經驗,但卻傷害了她,也打破了他一直以來所引以為傲的原則——不能對「客戶」出手。
這原則向來是他對下屬最基本的要求,如今卻被他自己打破了!
站在虛掩的門後,身無寸縷的寒雅煙只圈圍著被單望向客廳。
客廳裡的宋南真幾乎是不停手的飲著澄黃色的酒液。因為他毫無戒備,所以寒雅煙輕而易舉地看見他臉上顯露的悔恨。
微熏的宋南真、頹喪的雙肩,寒雅煙將一切看在眼底,淚水不自覺地緩緩落下。
為什麼要讓她看見這一幕?多傷人的認知……宋南真他竟感到後悔了。
第五章
寒雅煙幾乎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裡,靜靜地窩在窗前的沙發裡,臉上恬靜無波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究竟有何想法。
「雅煙姐,多少吃點東西吧!」小琪端著托盤站在她面前。
「謝謝你,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這句話你早上跟中午就已經說過了,沒有別的台詞好說了嗎?」小琪有些惱火了,她跺著腳,砰地一聲將托盤放在玻璃桌面上。
「對不起……」寒雅煙歉疚地瞅視她。
小琪見她這模樣,心一軟,火氣也沒了。「你是不是難過最近宋先生老是不理你,每天又這麼晚才回家?」
寒雅煙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痛,然而,她卻依舊倔強地強作歡笑,絲毫不洩露半點哀傷,「你這麼說好奇怪,好像我是南真的太太似的。可是我跟他,其實我們……根本沒什麼關係。」
「是嗎?」小琪輕哼一聲,「聽管家媽媽說,最近宋先生的衣服總會有一股香水味,甚至還有口紅印呢!誰知道宋先生每天回家前都在哪些地方,做些什麼?」
「好了,小琪,別說了!」宋南真轉過頭將視線轉向窗外,臉上滿上堅決的神情,「我已經說過了,我跟南真根本沒關係。他要跟誰在一起、做些什麼都不干我的事!我有點兒累了,你……」
「宋先生!」
小琪的驚呼打斷寒雅煙的話。寒雅煙猛一回頭看,只見那頎長俊逸的身形此刻正閒適地倚在門邊睇睨房裡的一切。
「你……你回來了。」寒雅煙匆匆瞥了宋南真一眼,復又轉開視線。
剛剛她說的話……他聽到多少?
顯然喝過酒,有點微醺的南真將他的週身襯托在一股致命的不羈氣質裡。他邁開大步,直著寒雅煙前進,「小琪,你出去。」
「可是……」小琪哪裡敢走?宋南真將所有情緒掩藏在高深莫測的面具之後,誰猜得出他究竟想做什麼?
宋南真頭一撇,停下腳步:「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
寒雅煙頓時心急,急忙來到他面前擋在小琪與南真之間,「小琪,」她強作笑容,「很晚了,你早點兒休息吧!」
「那……有事叫我。」小琪嚥了嚥口水,怯生生地繞過宋南真離開房間。
待房間一闔,寒雅煙立刻瞪著宋南真發飆,「你幹什麼嚇唬一個孩子?」
……她的眼睛在冒火呢!她知不知道?宋南真居高臨下的睨著寒雅煙,滿是酒意的他更顯狂妄,「她已經不是孩子了。」
「她是!小琪她……」
「夠了!」宋南真一把攫住寒雅煙,乍現的怒意瞬間驅逐了他眼神中濃厚的酒意,只剩下清明閃爍的晶光。「我安排她在你身邊是為了讓你多個朋友、多個傾訴的對象,不是找個孩子、找個麻煩讓你照顧的!你給我搞清楚!」
「小琪她才不是麻煩!」寒雅煙掙開他的雙手往後一退……
令宋南真感到訝異的是,她的眼眸中竟閃爍著盈盈淚光!該死的,這竟讓他手足無措?!
「你……你怎麼了?」宋南真不知該如何安撫,只得笨拙地將她纖細的嬌軀摟進懷中輕撫。
「別、別哭。」怎麼辦?他只擠得出這幾個字!
寒雅煙揩了揩淚水,倔強的說:「我才沒有哭!」
「你沒有哭?那滴在我襯衫上的是什麼?口水?還是鼻涕?」宋南真雖忍不住嘲諷,但他蒲扇般的大掌卻不自覺地順著脊柱輕柔羽翼地上下摩挲著。
「小琪她……像妹妹。」寒雅煙偎靠在壯闊溫熱的懷抱裡,控制不住內心渴望地舉起柔荑輕緩地撫上他胸膛;閉上眼,她貝齒輕啟:「南真,你有妹妹嗎?」
「沒有。」他輕輕將下顎貼靠在寒雅煙的柔髮上。
真他媽的該死!一碰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想念她的碰觸……
「有親人的感覺……其實很好,對不對?」
宋南真沒忽略她語氣中的渴望,他舉起食指抬起她的下顎,「你沒有親人嗎?」
她退開他的懷抱,撇開臉。「我是孤兒。」
「那是誰撫養你長大的?」宋南真緊抓著寒雅煙的手腕。
她拚命地想掙脫,顯示出這話題令她非常不自在,「每一個人,整個研究部所有的精英、甚至警衛伯伯,他們都是撫養我長大的親人!是的,其實我有很多親人的!嚴格說起來,我並不是孤兒!我不是……」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滑落寒雅煙粉頰;她拚命地搖著頭,彷彿想甩掉腦海中的影像,「可是他們都死了,整個寓所裡的每一個人!我的親人、我的回憶……都沒有了,全部都沒有了!」寒雅煙纖細的身軀虛弱地緩緩下移,直到整個人癱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