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鬼煞的身子安頓坐進沙發裡,電葵迅速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急救藥箱拿出,走回到鬼煞的面前,刻不容緩地為他治療。
不到半小時,電葵純熟的動作,很快地為鬼煞的傷口止血,為他傷得極深的傷口縫合,上藥及包紮。
「你的技術愈來愈好了。」鬼煞低著頭,看著正收拾地上沾滿血腥的紗布和器具。「是嗎?」電葵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做著收拾殘局的動作,牽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謝謝你了。」鬼煞為著電葵替自己救治而誠心道謝著。
「不必這麼客氣。」電葵抬起眼迎上鬼煞那一雙深邃的黑眸,「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是我們的人傷了你。」
說到這裡,電葵想到了娃娃,她的手臂剛才被自己弄傷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的同伴回來了。」這時,鬼煞眼睛轉向電葵身後才踏進房門的娃娃身上。
電葵回頭,只見娃娃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娃娃。」她眼睛隨即瞄到娃娃的右手背,上面明顯的一道血痕,醒目的血染滿了娃娃的右手。沒有遲疑,她走上前拉過娃娃至急救箱邊,準備替娃娃包紮。「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翻臉,不理我了……」娃娃的聲音輕聲地從電葵的頭頂飄落。
「傻瓜,你是我的好妹子,我怎可能不理你?」電葵快速地為娃娃清洗好傷口,為娃娃包紮完畢。她的話一落,頭也抬起,接觸到娃娃那一張顯得委屈可憐的面容。
「可是你剛才真的好凶,那是你第一吹對我吼……」想到剛才電葵那憤怒的眼神,還有對她的怒吼,娃娃忍不住扁扁嘴,委屈的情緒讓她像個孩子般,酸了鼻頭,紅了眼睛,隨即淚水盈滿眼眶。
「娃娃……」這也是電葵第一次看到她哭,她精緻的娃娃臉蛋上,佈滿了許多委屈與難過樣子,像是個遭人遺棄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心疼。
電葵回想起剛才自己對她吼,實在是激動的嚴重了些。「對不起。」誠心地為自己當時失控的情緒向娃娃道歉。
「我真的不想你白白送命在鬼煞這老頭子的手裡,我才會想殺了他。」娃娃強忍著淚,不使其流下,哽咽的聲音解釋她要殺鬼煞的原因。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娃娃,」電葵拉過娃娃的手,像是大姐姐在安撫著妹妹的難過,「我也說過了,我欠鬼煞一份很大的恩情,我只能用我命去償還我對他的虧欠。」
「可是……」娃娃的話才要出口,突然一陣冷笑起。
電葵和娃娃兩人同時轉頭,只見鬼煞正用一種令人難懂的笑著她們。
「你以為我這麼想要葵的命嗎?」鬼煞迎向娃娃的淚眼以詢問的口氣說著。
「我……」娃娃收起剛才難過的心倩,面對鬼煞這敵人,連眼淚都逼回了不少,「難道你不會想殺了電葵?」她反問回去。
鬼煞再次冷笑一聲,「我要她的命做什麼?」依舊沒有回答娃娃的話,再一個問句出口。
「你……」被鬼煞的話給愣到,娃娃有些傻住,難道鬼煞不想殺電葵嗎?
鬼煞細膩的心思,不是不知道娃娃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以為我是霸天門的人,就一定會想要葵這想白白送來的命?」
「難道不是嗎?」娃娃很快地回了一句。剛才的委屈傷心全飛得精光,暴怒的細胞又開始活躍起來。
「我沒這麼殘暴無聊。」鬼煞簡潔有力的話語,也否決了娃娃的認為與猜測。
「你……」娃娃再次驚愕!鬼煞真的不想殺電葵?怎麼可能?
「你以為我殺得了葵?」鬼煞嘴邊溢出冷笑,「我連你這兩刀都閃不過了,我還殺葵。」
「鬼煞……」電葵望著鬼煞那張冷峻的臉,她也沒有想到他真的一點想殺自己的心都沒有。
鬼煞沒有接話,只是緩緩地起身,凝視著電葵,話卻是對著娃娃說:「葵是我最疼的學妹,我怎會要她的命呢?」語氣突然透出莫名的溫柔。
「學妹!?」娃娃驚訝地喊出聲,兩眼睜得老大地看向電葵。
而鬼煞則是維持他嘴角的笑,沒有再吭聲地往房外走去。
「鬼煞!」正好經過房門口的顏懷智,一轉頭看到了鬼煞,急慌慌地大喊出聲,「發生什麼事了?我剛一回到房間就看到滿地是血,還有一把刀子,又沒有看到你人,嚇死我了,你……」
鬼煞迎上顏懷智,手搭上他的肩,「回房間再說吧?」
「你……」
「我沒事。」低沉有力的回答完後,鬼煞拉著弄不清楚狀況的顏懷智離開。
而待在房間的電葵和娃娃是一句話也沒說。
「電葵……」娃娃落在電葵身上的目光是未曾移動過,不太相信的話從她嘴裡問出,「你真的是那個鬼煞的學妹?」
電葵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低低地歎了口氣:「他是我以前畢業學院的學長——范居堯。」
第五章
娃娃睜著大眼,聽著電葵的回答,簡直是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是我在醫學院唸書時,大我兩屆的學長。」電葵緩緩地解釋,對她來說,往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尤其是在和居堯多年後的相逢,她知道過去的往事是永遠藏不住的,畢竟現在已經牽扯到了這些,怎麼躲也躲不掉了。
「鬼煞他……」,娃娃嚥了口口水,「也是醫生?」乖乖,鬼煞竟然也是醫生,難怪他看起來就是沒有一般黑道人所擁有的霸氣與殺氣,反而圍在他全身上下的,只有一股令人舒服的書卷氣息。
「應該算是吧。」電葵歎口氣,沉吟了一下,「因為他在醫學院第七年的時候休學了,而一直到我畢業那年,他都沒有回來復學。」
「為什麼?」娃娃說著。第七年了耶!就快畢業了,「為什麼他要休學?就快畢業了不是嗎?」
「因為我。」電葵回答的聲音已經開始顯得沉重。想起那年發生的事件,讓她的心沉重的不斷往下墜,也在狠狠刺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