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電葵穿好衣服,客氣地道謝著。臉上有著些許的害羞,畢竟她有一個傷口在有後背,換藥的時候,必須脫下身上的衣服才可以擦藥。雖然她是一個做起事來發狠無情的人,但是要脫下衣服,讓一個男人為她換藥,再怎麼說,還是會有女孩子家的嬌羞。
「不必客氣了。」反之鬼煞好似一副沒什麼的表情,語氣平淡的回答著她。
「傷口復原得都還不錯。」
「這幾天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不麻煩的。」鬼煞站直身子,「你是我的病人,我本該對你的傷勢負責到底的。」強壓下心中這些日子和電葵相逢後常莫名出現的悸動,裝出淡漠的模樣。
電葵牽起一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是嗎?」鬼煞跨開腳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口氣不以為然的應著電葵的話。
電葵凝視著他的背影,太陽照射進來的光亮,將鬼煞的影子拉得好長,「至少在我心裡,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范居堯。」
鬼煞不語,整個背影顯示著他在沉思的模樣。
電葵見他不語,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下了床,走到鬼煞的身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今天的天氣很好。」
鬼煞沒有接話,只是問著:「你也算是失蹤一個多禮拜了,不跟你們風雲幫的人聯絡嗎?」
「我從昏迷後醒來,本想立即聯絡她們的。」電葵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但是,我想還是把一些事情解決了之後,再出現會比較妥當些。」不然,以娃娃的個性,知道她沒死,八成會立即飛過來,她的個性火爆,自己可不希望有別的事情發生。
「最近龍門那邊會有一批貨要從柬埔寨出去。」鬼煞冷冷的口氣?像是很平常的下屬和長官報告消息。
電葵眉頭一皺,「為什麼告訴我?」有些驚訝。再怎麼說,居堯和她還是兩大敵對幫派的人啊。
「我做事一向沒理由的。」
「可是……」還是說,居堯是故意亂放風聲?畢竟他這個人做事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令人難以摸透。亦正亦邪,就像武俠小說裡醫術精湛的人,要不要救人,看他的心情高興,只要一高興,什麼邪門外道他也救,但心情一壞,也許連自己最親的人,可能理都不理,一眼都懶得看。
「信不信由你。」鬼煞感覺出電葵的質疑,「聽說,風雲幫裡的人已經有所行動,這一兩天就會來了。」
眉頭一挑,風雲幫的人也會來?八成是為了她而來的吧?她們還以為她死了,所以要來乘機找狂霸他們報仇。
「不過,」鬼煞的話暫時打斷了電葵心裡的思緒,「聽說連國際刑警那裡也有動作。」
「國際刑警!」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龍門四大長老一死,誰是兇手是個令人費疑難猜的謎。」鬼煞緩緩地解釋著理由,「所有東南亞有勢力的黑道,全都把柬埔寨當成是一塊肥油地,這次的爭奪地盤,被狂霸所得,已經讓很多幫派心裡不高興,而對狂霸都有所行動。這些騷動已經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如果說,這一次的出貨,有別的幫派來搗亂,那勢必是一場大風波,所以國際刑警特別注意這一次的交易,也準備緝拿殺龍門四大長老的兇手歸案。」
「這麼說……」電葵的心底有了個底,「這次龍門可是眾矢之的了?」
「可以這麼說!」停頓了一下,「而且,許多幫派來搗亂,國際刑警也可以乘機將這些幫派的重要人物抓到,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勞。」
「那……」再細想下去,電葵心微微一愣,「如果小荷那邊也派人來……」天啊!那是很危險的事情!
「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明白。」丟下最後一旬,鬼煞轉身要離開。
「居堯。」電葵也轉過身,卻沒有移動步伐,叫住了鬼煞。
鬼煞則是停住腳步,背著電葵,等著她叫住自己的目的。
「你……會去嗎?」關心地詢問。若是居堯去了,那勢必也很危險的,畢竟他是個沒有打鬥本事的人啊!雖然他的右手是復原了不少,但是,若要使出力氣打架,可能還是一件難事。
鬼煞冷笑出聲,並沒有回答地離開電葵的視線之中。
又是要人命的熱氣撲面而來。
娃娃平淡著一張臉,這次的她,並不感覺到氣溫的酷熱,對她來說,當她一踏下飛機的那一剎那,她的使命就已經開始了。既已開始,根本不會再去理會這些無聊的小事情。
跨著冷漠的步伐,她叫了部計程車,來到了一家飯店裡。
「請問一下。」她用平靜的口氣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詢問著櫃檯的服務人員,「是不是已經有一個叫蘇薇亞的小姐住進來了?」
「是的。」服務人員堆著禮貌的笑容,回答著娃娃的話,「請問,是哪一位要找她?」
「娃娃。」
「已經在房間等您了。」
「謝謝。」娃娃記下了房間的號碼,大步地跨向電梯,來到了房間前。
而她才一站在門口,門便被裡面的人打開。
「薇亞。」娃娃對著開門的人輕喚著,心裡著實佩服薇亞的耳力,「這裡全鋪著地毯,我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你還是聽得到我來了。」
「進來吧。」薇亞轉身走回到床邊,將才擦一半的手槍繼續擦拭完,「是我交代樓下的人,若你來了,通知我一聲。」才開始回答娃娃剛才所說的話,「並不是我的耳力有到這樣子的一個地步,這裡可不是古代,我沒有那麼高深的功夫,可以聽得出來的。」
「是嗎?」娃娃將肩上背著的一隻旅行袋,丟放在其中的一張單人床上。其實心裡明白,薇亞的耳力是真的今人驚訝得好,相信她剛才絕對是用感覺和聽力,知道自己已經站在門口,而不是靠飯店的服務人員告知的。
薇亞總是不喜歡把自己的本事,說出來給別人知道,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知道她的本事。